,无声地留下了释放的泪水。
月凌霜轻缓地拍着她的背,感觉那湿热的泪水如同火苗一样,从脖颈,一直烫到心头,好像要将那一辈子的泪水都流尽一般。
「哭吧,哭吧,把一切不公,一切不舍,一切不如意都哭出来吧。」
太多的想法说不出口,太多的怨恨,遗憾,用文字无法表达,用语言无法倾诉。这一切的一切都化作了珍贵而剔透的泪水,从那张清冷的脸上,滴落下来。每一滴,似乎,都是一个故事。
又或许只有哭泣,才能让月凌霜感觉到夕的真实,感觉到她的存在。即使那是因为恨,月凌霜也希望夕能够有所希冀地活着。
月凌霜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不知道自己陪着哭了多久。只知道,两个人都颤抖着依偎着彼此,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对方一样。
那是一种从心底里冒上来的寒意。那是一种对世间丑恶百态的无力控诉。
她们都没有办法入睡,即使抱得那么紧却还是浑身冰凉。即使都搁得骨骼生疼,却还是觉得不够靠近,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失去对方。
夕的心在一点一点地变得坚硬,变得纯粹。她觉得彻骨的寒冷,只能靠着指尖传递着从月凌霜身上潺潺传来的一点点温暖。就像是快被冻死的人看到温泉一样,那种依赖和珍惜,是用语言无法表达的。
或许是一种本能,月凌霜轻轻地拂过夕前额散落下来的发丝,那久久不肯闭上的眼睛里不满了血丝,那么强烈地诉说着这几天的痛苦。月凌霜的心一瞬间被揪得生疼,若说她早已感同身受,但此刻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瑟瑟发抖的夕,那种悲怆和绝望更加深沉地敲进了她的心里。
原来痛苦之上依旧有痛苦。
夕紧紧地咬着下唇,磨着干涩的嘴唇,鲜血顺着唇角漫溢出来,将那血色较淡的朱唇染上一抹触目心惊的红。
月凌霜看着夕,感觉自己的心就好像在一把磨钝了的刀下,一遍一遍地被凌迟。那种钝痛,闷生生地敲打在心尖。她终于忍不住轻柔地用指腹摩挲过夕那带血的嘴唇,揩去那鲜红的印迹。拿过一旁的水杯,呷了一口水。
凑上前,用自己湿润的双唇含住了夕的嘴唇。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一瞬间冲入月凌霜的口腔,带着夕特有的清冷,如同一把利剑所向披靡地夺走了月凌霜的所有心魄。但同一时间,清凉的生命之水被送入了夕的口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甘甜。
唇与唇的摩擦,矫揉,月凌霜的清泪顺着脸颊流下,混着清水用她的点点湿润浇灌着夕,像是沙漠中的一处绿洲,一池雨露,让许久没有得到灌溉的夕有些渴求地颤抖地更加厉害了起来。
月凌霜的舌尖灵活地顶开夕的牙关,第一次如此主动地霸道地献上自己,将所有想说的话,想表达的爱意都化作柔情似水,热情如火,将这两种极端的情绪杂糅在同一个躯干之中,彻彻底底地奉献给夕。
夕的身体因为缺少水分而变得更加地坚实,每一寸肌肤都战栗着迎接月凌霜的爱意。
窗外的黑夜显得格外地宁静,连平日里吵吵嚷嚷的虫鸣都停歇了,仿佛是隔去了凡尘俗世的一切屏障,留下了一对丽人相拥相吻,忘记了天地,忘记了仇恨。
这一个吻不是情/欲的吻,好像一种仪式,又好像在做一种求证。害怕的情绪有时候就像一只战无不胜却又行踪不定的猛兽,躲在两人内心的深处,即使靠得这么近,却还是会害怕,还是会担忧。
夕那紧绷的情绪在月凌霜蜻蜓点水般温存的吻中慢慢地舒缓下来。人有时候便是这样,若一直苦撑着,便感觉不到身体元气的流逝,但一旦触发了一个软弱的点,身体就如同兵败如山倒一样,夕发现自己竟然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睡吧……睡吧。”
月凌霜看着倦意袭来的夕卧在自己的身旁,眼帘慢慢地阖上,握着自己的手指也渐渐松懈了一些,虽然还是死死地拽在手上,但已经没有了那种疼痛的感觉。她淡淡地对着夕的耳朵说道,轻柔的嗓音有一种催眠的意味。
终于,在无限的倦意和睡意袭来,让连日来没有好好休息的夕在一片宁静的气氛中放松了下来,虽然她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月凌霜的手,另一只手也半点不松懈身侧的戮樱。但好歹她的神经没有那么紧绷了。
月凌霜就这样,感受着夕急促的呼吸声变得均匀绵长,那颤抖的身躯变得安静平稳,她看着天花板,烛光下一亮一暗的闪动,就好像自己和夕的命运一样,不知何时,会被人无情地熄灭。
月凌霜转头看了一眼渐渐入睡却仍然皱着眉头的夕,这个对他人极为戒备,对自己却掏心掏肺的女子,眉间竟因为经常皱,出现了一道浅浅的纹路。
月凌霜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时候要考虑青龙说的话了。她不该让夕为自己背上所有的负担,她也不舍得夕为了自己委屈了自己,吞了那些本不该属于她的苦。那种心疼让她宁愿承受所有的暴风雨。
月凌霜用另一只手揽过被子,在夕的肩窝掖了掖,闭上了眼睛。
她睡不着,即使夕呆坐了几日,她便陪了几日,但极重的倦意还是让她睡不着。因为只要一闭眼,那些曾经发生的,好的坏的,心痛的开心的,就如同默片一样,闪现在脑海之中,怎么也抚不开。
原来,有时候心思太过缜密,也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月凌霜时常想,若自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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