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裂开来,露出了掩在那层兽皮之下的薄纸。
那薄纸整体呈暗灰色,上面用金粉缀出一株形状怪异的果子图。
这果子生得十分眼熟。
金粉烫边,却是用暗红色的朱砂填满了果色,朱红犹如滴血。果子上用黑色的墨隐隐勾勒出了一张人面。五官印在果上,分外清晰。
阮年看着这果子,浑身都冒出了冷汗,心里惊惧不已。
这分明便是五年前在庙中,那个男人死前还紧紧握住的果子。阴阳果。
阮年呼吸有些不顺畅,伸手将那书面撕裂处挣更大了些。
阴阳果。
阴阳果在成熟之际,将会分裂为两个。一为阴,二为阳。两两本体互相排斥,却又互相融合。若食必要将阴实与阳实同时吞入腹中,否则定会身亡魂灭。
食之,起死人,肉白骨。
这确实同念安与自己讲的相差无几。
难道这本书竟是奇珍异果的记载录?若只是这样,为甚么要将它藏在这种地方不被人发现?阮年的手指轻颤,犹豫了片刻,便又将另一页皮页撕开。
这页纸同上一张又不相同,整体莹白,摸上去冰凉冰凉,十分舒适。而墨笔则是淡蓝色,勾勒出了一株巨大却又狰狞的树。
树?阮年将那页纸从中取了出来,这才发现了它下面的注解。
镇邪兽,平日体型似树,暴怒时可化为狗头双翼。血液皆为阴油,暗红色,取出可做长明灯,可保千年不熄。炖食之,可治疗筋骨断裂。
阮年倒吸一口凉气,这些上面记载的竟然前所未闻的奇珍怪物。
功效了得,却也并不是常人能够寻到和斩杀的。
阮年轻轻翻了一页,心中却莫名其妙的开始烦躁起来。这页里,又是记载了甚么?
阮年虽然很想知晓,可是手却像被甚么东西禁锢住了一般,怎么也无法像先前那般毫无顾忌地扯破。
喉咙里哽得厉害。
阮年犹豫了很久,终于是将那书页轻轻地撕开了一个小口。
只露出了一截。
长生引。
那三个大字用火漆描了边,旁边还用甚么东西印上了一个奇怪的字体。阮年看着那三个字,觉得心脏都要跳了出来,颤着手就要将那书页继续往下撕去。
终于可以知晓,这东西究竟是甚么了么?
阮年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愈来愈粗重,手指也抖得愈来愈厉害,用力了好几次,竟都只撕破了几个裂缝。
就在这时,外面挂着的风铃竟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好似有一阵一阵的风,正拼命的卷着那风铃不停的晃动。
阮年下意识地便抬头去看门外。
一抹白色的衣角一闪而过。
这是?阮年的瞳孔猛然一缩,震惊之余将手中的书扔下,短靴也来不及穿,赤着脚便追着那道人影便向门外掠去。
回廊空荡荡。
甚么人也没有。
外头的空气十分清新,伴着那仍旧在不断作响的风铃声,眼前成片的绿色景致显得分外的通透分明。
刚刚看见那抹白色的衣角,便让阮年想起了念安。
阮年握紧了手,沉默着望着那晃动的风铃。
脑子里昏昏沉沉。
阮年脚步虚浮,转身走进了阁楼内,拿起桌上的茶水便喝了一大口。只是心头的焦躁却并未因这冰冷的茶而有半分缓解。
那是谁?
阮年失魂落魄地靠在桌旁,想了很久,又只能苦笑着自嘲。当真是入了魔障,不管自己在做什么,又或者是看见甚么,都会下意识的想起那个已经离开了五年的女人。
那不可能是她。
她怎么会回来呢?
阮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将手中的茶放在了桌上。
目光略上移,便又落在了那竹席之上。只是这一眼却又让阮年觉得不对劲起来。
方才自己追出去的时候,好像是将那本书放在了床上。
只是现在,那竹席上空荡荡的。
甚么也没有。
第四十三章锦囊
阮年的视线凝在了那空荡荡的竹席之上。继而若有所思地走到了竹榻旁,抬眸间便将那层纱帐扯下,露出了那镂空木栏下的池塘。只不过是为了确认身份而暂离。但那人竟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悄然无息地进入屋内带走那本书。
阁楼是依水而建,构造虽算不上错综复杂,却也不能轻易攀爬向上,何况楼阁下便是池塘,寻常人是绝对无法点水而过,继而登木而上。但要是那人的轻功卓越,想上这阁楼也并不是甚么难事。
只是想要像现在这样悄然无息却绝对不可能。
难道是因为失落落魄而导致没有听见屋里传来的动静?阮年皱眉,这绝对不可能。虽说是因为失神而疏忽了许多,但体内的警觉性还是在的。
这人的轻功和功夫定比自己高出许多,否则不可能毫未察觉。
那么方才那道白影是故意来扰乱自己心思的?还是说这白影正是拿走那本书的人?
阮年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发怵起来。
心中思绪万千,刚想瞥过凝着池岸的眸子望向别处之时,却见着一个人自池旁的树木下钻出。
阮年轻咦了一声,便将身子往木栏处靠了靠。
那人站在池岸边,身材极为消瘦,穿着一袭青色的衣袍,立在树荫底下几欲被这片沉绿融了去。若不是阮年眼尖的话,就算他此番悄悄钻了出来,也定会将他无意间忽略了去。
看到那袭青衣,阮年觉得有些眼熟。在往昔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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