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寿宫內,文贵妃正在召见萧玉臣,而两人的面色却都不见得轻松。
“娘娘,自从那老者死了之后,靖熙王竟第一时间赶到跟前,并派遣了多名护卫好生护送着那男子携灵柩回乡,同时更将那名女子接到了府中以贴身婢女的身份细心照料着,我们的人一时间倒也找不到机会近身,只怕此事有些棘手了。”萧玉臣躬身朝文蕙奏报着,脸上亦是纠结一片。
文蕙的眸子眯了眯,双手亦轻轻的捻了捻衣襟,良久才冷笑一声道:
“看来他倒是对那女子一往情深。”这说的,就是西林铭綦无疑了。她当初下令要诛杀那师徒三人,可无奈那三人的功夫实在高深,自己行刺了两次居然都没有成功。不过倒是毁了那朵浮生花,而且无意之间将那老者给除掉了,因此也不算是一无所获。可是留下这两个人活着到底是个祸患,她当然想要斩草除根。但如今靖熙王插手其中,并且把那师兄妹两人分了开来,又将那女子贴身照看着,这倒让他们不好下手了。想到此,她颇有些愤恨,可却也一时间无可奈何,只得低垂了眸子叹一口气道:
“罢了,既然浮生花已毁,让这两人暂且活着想是也掀不起什么大浪。况且那男子如今也已经离去,只留下一名柔弱的女子大约对我们也不会有什么妨碍,姑且先停手吧!”
“是。”萧玉臣垂眸领命,却听那文蕙又道:
“不过仍旧要给我查清楚这三人究竟是何身份。派遣一些人分别跟着那两人,若有什么异动立即向我奏报。”她隐约觉得这几人的身份不会简单,毕竟除了有那般厉害的身手以外,他们还跟西林铭綦有这样不凡的牵系;更何况,那名少年护送着灵柩的去向,似乎也不再是他们三人来时的北月国了,而是东风国,这当然要引起注意,绝不能够掉以轻心。
“娘娘放心,小人一定会尽力去查探的。”萧玉臣应声着,却见文蕙的眉头一直紧皱着,便忧心的问道:
“娘娘还有什么忧心的事吗?”
文蕙听他此问抬眸看向他,却无奈的摇头道:
“如今也的确没有心思操心那几个人了,眼下父亲的麻烦,倒是令我忧怀。”她说的,自然是文功被人非议同北月勾结一事。这些事情他们都是心知肚明的,若是果真找到了证据,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而他们文氏一族休戚相关,荣辱与共,自己又哪里能不担忧呢?
“娘娘不必介怀,此事想是那靖熙王故布迷障,毕竟他耍弄这些招数,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萧玉臣出言安抚她道。
文蕙摇摇头,依旧以手抚额地焦虑道:
“他此次既然敢行此举,必定是有备而来的,否则,又如何能够这般大费周章?我担心,他倒真的是从哪里获取了证据……”文蕙的担心也不无道理,毕竟,他们文氏一党同北月勾结已久,之前西林铭綦也有怀疑过,但却一直隐忍不发,那当然是因为没有证据,所以他就算开口也形不成风浪。可此次居然大张旗鼓的提出,并且还命人大肆的渲染,所以这其中必有蹊跷。
萧玉臣正想再说些什么,却见殿外文贵妃的一名亲近女官忽然走进来禀报道:
“回禀娘娘,右相大人在外求见。”
“什么?父亲来了?”文贵妃微有些惊讶的抬眸,毕竟文功很少这样不提前命人通报一声就来见自己的,如此恐怕是有什么急事了。而看到那名女官的肯定,她思索了片刻便转眸对一旁的萧玉臣道:
“既然如此,你且先下去吧!”毕竟身份有别,所以但凡同文相议事,萧玉臣肯定是没有资格旁听的。
萧玉臣当然了解这一点,于是便施施然行礼退下了,而在他离去之时,正好同急匆匆走进大殿来的文功打了个照面,他便连忙退到一旁躬身行礼。文相看了他两眼,目中颇有些鄙夷,却也一甩袖子便走进了内殿。萧玉臣直到目送着他消失出了自己的视线,才敢抬起头来跟随着女官出去了。
“父亲,您怎么来了?”殿内的文贵妃赶紧迎了出来,伸手搀扶住自己的老父。
如今事态紧急,文功也就不再拘礼地向贵妃行礼了,而是张嘴就轻斥道:
“蕙儿,我早就说过,不要再留着那个萧玉臣,他将来总归是个祸患,你怎么总是不听呢?”眼下文功是草木皆兵,当然容不得半点的闪失,所以就逮住了错处又开始对文蕙老生常谈了。
“哎呀父亲,我心中自然是有分寸的,萧玉臣对本宫一向很是衷心,办事也很得力,如今我文氏正乃用人之际,又何必不分青红皂白地驱逐他呢?”文蕙知道文功对自己的有些做法看不惯,毕竟男女思维模式不同,她一向也不以为意。
文功听她仍旧不听劝导,只得无奈的摇头长叹了一声。不过他今日来此的目的不是这个,便也不再提了,而是抬眼示意文蕙挥退了左右,才坐了下来郑重地对她道:
“这几日想必朝堂之上的那件事,你也听说了,为父今日前来,便是要同你商议的。”
没想到他们暗杀那曹义未遂,竟然又被西林铭綦给救了,而且还好生保护了起来。这件事情一时激起千层浪,虽然眼下那曹义还没有明面上归顺西林铭綦,而西林铭綦也一副不着急让他慢慢考虑的样子,可是文功却完全坐不住了。他没想到那日曹义居然没死,而且还是西林铭綦救了他,这样一来,事情可就麻烦了。他没死,意味着自己杀他的事情他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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