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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
车内甚是宽敞,楚慎躺在虎皮软垫上,身上盖着一条厚厚的毯子,露出一张苍白的俊脸,场面,长眉入鬓,眸若朗星,虽然气色不佳,却比往日多了几分亲近之感。
姜月替楚慎到了水,递到楚慎的嘴边,见楚慎眯着双眸,一点儿都没有打算接的意思。
“不渴吗?”姜月问道。
楚慎则是凝神瞧着姜月,笑笑道:“喂我。”
姜月脸一红,想着昨晚在山洞之中嘴对嘴喂他,当时楚慎昏迷不醒,可瞧着想着这副情形,大抵是知道的。她撇了撇嘴,索性仰起头一口喝下,心道:不喝就不喝。
只是,楚慎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姜月立刻又到了一杯,扶着楚慎的身子亲自喂他,之后又用帕子替他擦了擦嘴,关切的问道:“好受些了吗?”楚慎的身子一向很好,这般虚弱的楚慎,她还是头一回见,只觉得如襁褓中的婴儿一般。
是以,对他多了几分心软和心疼。
楚慎面色苍白,却是眉眼染笑,他看着姜月担忧的脸色,叹息道:“原想着这次狩猎拿个第一,也好让你高兴高兴。”他心里吃味,却也明白姑娘家喜欢厉害一点的男人。
听着楚慎这般随便的语气,心道:孟将军这般的厉害,这第一又岂是这么容易拿的?是以,姜月俏皮的炸了眨眼,道:“我听绿珠说,这次第一还是孟将军。”至于女子组的第一,却令她有些惊讶,居然不是一向以箭术为长的秦嫣,而是头一回参加狩猎的沈宝璇。
不过,想起昨日沈宝璇篓中的猎物,也顿时信服了。深藏不漏,这沈宝璇比她想象之中的厉害多了。
见楚慎嘴角的笑意敛了敛,姜月暗道:他此刻是受伤之人,要照顾一些才是。忙凑上去亲了一口,里头颇有几分妥协讨好的意味。
楚慎知道她是在安抚自己,只觉得妻子太过可爱,不过就是一场比赛,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何况他在意的根本就不是……一想到自己幼稚的想法,楚慎觉得自己都快二十七岁了,这些举动,实在有些不符年纪。他看着身侧白白净净的小姑娘,伸手抚着她的额头。
他的手指有些凉,姜月略微咬唇,不敢说话。
这额上的伤痕她方才才看到,之前则是一直都没注意。虽然这伤痕不深,兴许过一段日子就小了。只不过她一向爱美,这些年在老王妃的精心照顾下,她身上从未留下任何的疤痕。幼时她调皮爬树,经常摔倒,近几年渐渐长大,亦是乖巧了许多,更是很少磕到碰到。
碧玺替她涂了玉肤膏,可毕竟还是很明显的,遂将额前的头发放下一些,稍稍遮住。
如今被楚慎轻轻的拨开,她只想着不希望被他看见,因此脑袋稍稍侧到一旁,小声呢喃道:“别看……”女为悦己者容,她只喜欢楚慎看到自己最美的样子。
楚慎哪里不明白她的心思,这伤痕很浅,可是她的皮肤白嫩,瞧着尤为明显。她脸上从未受过什么伤,如今令他一阵心疼,不知说什么才好。他没有再看,而是把人抱在身侧,将脑袋窝在她的颈间,顿时鼻尖萦绕着她清幽的体香,轻轻闭上眼睛,又睡了过去。
见状,姜月便替他将毯子盖好了一些。她看着身侧的男子,只觉得他此刻安安静静的,乖巧的像一个孩子。
姜月伸手抚着他的脸,从入鬓的长眉到英挺的鼻梁,之后便是薄薄的唇瓣。不管怎么看,这张脸都是无可挑剔,反倒会不知不觉被迷惑。她摸了一把他的脸,又看着他浓密的眼睫,只觉得再赏心悦目不过了。
真好看。姜月再一次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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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狩猎本是好事,眼下却弄出了这般的事情。早些年狩猎之时兴许还要一些不知死活的刺客前来行刺,可这几年却是平安无事,从未出什么岔子。
而今年,端王楚慎是皇上最看重的王爷,如今差点丢了性命。此事一出,自然是要好好寻查一番,找出行刺之人。
姜月自然也听说了皇上的举动。
他们刚回到王府,便见皇上派人赐了不少补身子的稀世良药,可见皇上对楚慎的重视。按理说,她身为王府的主母,这些东西是皇上御赐的,本因由她亲自记载入库,可是楚慎受伤,需要她照顾,这些事情她便交给了薛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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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府。
孟婵听说自家哥哥此次狩猎又得了第一名,已是见怪不怪的。不过这也是一件喜事,毕竟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哥哥,她这妹妹也是跟着沾光。可是之后又听说了端王受伤的消息,便令她有些诧异。
往日狩猎大会,端王一向极为低调。狩猎完毕,大伙儿皆是一身狼狈,可偏偏这端王一点儿都不像是去狩猎的,反倒是如同在自家的院子里闲庭散步一般泰然自若。出来的时候亦是衣袍洁净,骑着高头大马,好似清风朗月一般。
而今年,不但身受重伤,竟与端王妃一同滚下山坡。
皇上派人寻了许久,直到第二日才找到的。端王一向受皇上的重视,却难免引人嫉妒。樊城之人更是传出谣言,说是这端王是太子殿下派人刺杀的。
孟婵听了,则是急忙去找自家的兄长。只是,她见兄长神色落寞的站在窗前,瞧着颇有几分流浪狗的模样。
孟婵赶紧揉了揉眼睛。
她走了过去,站在自家兄长的身边,问道:“哥哥,阿月和端王怎么样了?”虽说有端王护着,可若是受了伤,又怎么护着阿月?阿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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