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开始凉了呢。
腿有一点点抖,她抬抬下巴,努力去克制。
禾苗的五官生的极为讨巧,瑶鼻樱唇,天生的哭包眼。
光是通过外表,何歧明就有一种想要把禾苗装进行李箱一并带走的冲动,但是他也知道,那张怯弱可怜的皮囊是假的,这人心肠有多硬,他是知道的。
那被隐藏着的眼神里,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倔意。她只是安静地站着,却令人无法小觑,甚至没来由的,让别人突生一丝畏惧。
他将伞打开,撑在她的头上。
何歧明垂眼,注视着她发梢上即将滴落下来的一颗雨滴,风轻扫过,禾苗眯了眯眼睛,雨滴就从发梢顺着脸颊一路往下滴落到脖颈深处。
喉咙瞬间有些变得紧涩,他的眼神诡谲深邃。
“你淋得样子不是一般的难看。”
他视线一转,语气极淡,“我已经决定和商家的二女儿准备订婚了。”
禾苗一动不动。
他将雨伞塞进她的手里,贴身靠近,像平时一样充满尖酸刻薄道:
“再见。”
“禾苗。”
何歧明转身离开,背影宽阔,走路的姿势脊梁挺直。
禾苗只是酸涩地眨了一下眼睛,那辆黑色的车子就带着人消失在人群中,再也看不见了。
——
下午五点。
一辆亮黑色的迈巴赫依旧准时的停到了别墅门前。
众人恭谨地低头,像以前一样在门口站成两排,管家陈伯先打开车门,下了车。接着陈伯来到车的后座正要开门,车门却先从里面打开了,何歧明从车上下来,环视了一圈众人的脸,几乎都是熟悉的。
有钱的地方,才会有人。
这个道理,他本来就一直知道。
“拿行李。”
他就说了三个字,别人也琢磨不出他的心情,但也知道男人的脾气极差,还不如老老实实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先做完。
有一个年轻人费了半天劲才搬出来,拖到地上一看,发现是一张不值钱的桌子,他也没主意了,只好问陈伯,“陈伯,这个东西到底要不要啊?”
“这张桌子……”陈伯看着眼前那张略显破旧的桌子,抬头迟疑了一下,见何歧明的表情不变,他又快速地低下了头。
这张桌子是他和禾苗在旧市里一起淘回来的。
可是现在,怎么可能会再用。
“摆到一楼的房间收着就行了。”何歧明的目光微敛,冷着脸交代完之后,他径直走向屋内,在门口随手脱下大衣,然后正要往旁边的衣架挂去时,他看到衣架上面已经挂了一件灰色男士大衣。
一个黑发男人正在对面的沙发上悠闲地喝着茶。
蒋宸往茶面吹气,然后慢慢抿了一口,漫不经心地说:“我回去该对禾苗说恭喜吗。”
何歧明面色不变地将蒋宸的衣服扔到他身边,然后把自己的大衣挂了上去,见袖口处沾上了些灰尘,他厌恶地用手弹了几下,“为什么?”
蒋宸笑了笑,“因为看见你回来了,我就知道禾苗终于要摆脱你这个变态了。”
何歧明眯起眼睛盯着他,透着冷意,“变态?”
蒋宸也懒得再装腔,反正也已经喝了三四杯了,他将茶杯往茶几上一放,“你妈和她爸还没离婚的时候,我们俩见过一次,那次之后我就派人调查过你。”
“你猜我发现什么?”
“至少法律上还是弟弟的人,每个月竟然会翻姐姐的垃圾桶,每天拍姐姐的日常照片,直到现在还放在你二楼的主卧里,啧啧,真是龌龊。”他笑嘻嘻地说,倒也看不出什么轻蔑来,同样的,也没对自己乱进别人的房间有些许的羞愧感。
男人眸中的锋利不着掩饰,沉冷:
“看来你今天是不想好好走出去了。”
“别呀。”蒋宸总算敛了神色,目露轻佻。
“你肯回来,不就已经答应我那个条件了,”他眼微沉,接着把话说了下去,“和商玥订婚,我们三家才能更加长久的合作。”
“不过,我比较好奇,你真的就这样放过禾苗了吗?”
男人冷冷瞥过,视线充满绝对的压迫。
“无非两种结局。”
“一种她来找我,我取消订婚;另一种,我和商玥结婚。”
“我上次有幸见过一次商玥,这人长得确实是真好看。”蒋宸总是不嫌事大,“不过,没我家芋圆好看就是喽。”
“你可以走了,”何歧明讽刺道,“还是茶没喝够?”
蒋宸不笑了,弯腰从沙发上拿起外套披上,他摆了摆手,说:
“真绝情。”
蒋宸是个危险分子。
并不是真的像表面那么轻浪。
男人看着蒋宸的背影离开,才慢慢撤回视线。
胸口的烫伤似乎烙印到了心里,现在开始微微疼痛。
只要不是禾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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