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着嘴,数着她能听见的声音。
“一.....二......一.......二......”
两声,为什么是两声枪响?
两声......
她心惊,伸出手抓住了岩壁。
地上的血流进了石头的缝隙间。
卫擎嘴里吐着血泡,一个两个,他擦去了嘴边的血,又吐出了一些,他有些不耐烦,索x起身,一点一点向前方爬行。
他胜利了?他失败了?
他看着地上的男人,年轻,英俊,他的身体里藏着无限的力量。
他不想让这样的力量死亡。
原本他是想让他活下来的。
卫擎在哭泣,一个曾经那么不可一世的男人竟像一个委屈的孩子般哭泣。
他死了,他死了,他的眼睛变的青白,他的嘴唇没有了颜色。
他颤抖的手慢慢伸向他。
也好,没有人痛苦,没有人会被一辈子折磨。
他也会死,很快就会死。
“你满意了?你高兴了?”他大笑。
一个黑洞却出现在他眼前。
他的眼神茫然而坚定,所以枪从未离手。
宁唯极想笑,笑不出来,哭连泪都没有。
他失去了,或许是生命或许是言言。
他理不清,他的身体在流血,每一滴血都会带走他的一份生命,或许在开完这一枪之后他就会死。
但即使死,他也要开这一枪,这样近距离地要了他的命。
“啪!”
言乐的手终于脱离了岩壁,身体快速下坠,她没有看到结果,或许原本就没有结果。
眼泪腾空而起,飞进了她的手里,她紧紧一握,碎了,变成了很多块。
她的手伸向天空,舒展然后紧握。
“极.......”
第 35 章
她做了一个梦,早晨起来依然记忆深刻,觉得有意思,便坐在床沿想了又想,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头绪,于是揉了揉薄薄的短发伸了个懒腰。
大约是昨夜睡姿不好,今早起来竟有些落枕,手心抵着脖子左右扭了扭,却没有注意脚下,只觉脚踝一暖,人便踉跄了出去。
“乐乐!”
她不怒反笑,弯腰抱起了一只白色的小狗。
乐乐未满五月,还处在幼狗阶段,所以总有股劲怎么闹也不嫌累。
于是她的沙发桌脚统统成为了她的玩具,它的利齿到那里,那里就是“死无全尸”,简直是“无恶不作”。
她却不恼,甚至饶有兴趣的看着它闹。
全因为,它,是他送的。
他是她的男友,并不是一般的男x朋友,虽说不上日思夜想那么夸张,却是唯一让她上心的男人,她晓得自己心里有他,感觉就满满的。
或许再谈上几年,等他向她求婚,她也乐意为他结束单身生活。
波澜不惊的爱情,平凡而真诚,或许这就是爱。
意识到自己想远了,慌忙洗漱,又从冰箱里拿出了昨天预备下的面包,拎起桌上黛绿的包,向乐乐道了个别就冲出了门。
夹杂在人群中,她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上班族,每天上班攒钱生活,平凡的不能再平凡。
有几个谈的来的女同事,常把她当作倾诉对象,诉苦这生活如何如何枯燥乏味甚至死气沉沉。
每每,她总劝她们,平平淡淡才是真。
于是她们就笑她,你倒像过来人。
过来人?或许吧,早年失去了父母,一人独撑的路虽难走,但索x还是坚持了下来,于是她更懂得平淡的真谛。
虽然她们不见得明白这个道理,但幸好他懂得她。
想来心就觉得暖,如今要找个懂得自己的人谈何容易,却叫她给遇上了,怎么能不欢欣。
早餐包没来得及吞掉,只得乘老板未到之际把它干掉。
她所在的公司不大,从事公路运输,生意不好也不坏,聘请的人也不多,几个小兵小虾,人际关系自然简单而单纯。
最近一位同事请了婚假,大家平摊了她的工作,没有谁计较。
“唉,这下我们这个办公室可只剩最后一朵小花了。”
有人感叹,全当工作调剂。
“最后一朵小花也快被人摘走了。”
“真的吗?真的吗?哎!宁安,原来你也有了目标了?”
他们将话题抛给了她。
她尴尬地笑了笑,感情一旦成为大众的谈资,她便不知该如何应付。
一位男同事懊恼不已,大叫,“我后悔死了,竟然没有早下手。”
大家哄笑,纷纷询问她关于男友的情况。
她迫于无奈只得就范。
“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软件工程师。”
“他长得怎么样?”那位男同事倒是穷追不舍,“若是比我不济,那我更要郁闷。”说着便哈哈大笑。
不提便罢,提到了,她才发现,自己竟没有真正的好好看过他的长相。
印象中只有他的一双眼,总是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朦胧而神秘,却能看透她的一切。
“他……”
他剪了干净的短发,皮肤很白,却不显嬴弱,因为他的唇,他的唇习惯抿成一线,坚毅而执著,看上去像个不爱多说话的人,可一旦说了必是一针见血的锐利。
他的手指修长而优雅,修剪的非常整齐,无论摆在那里都有些工艺品的味道。
“想什么呢?我们都等着听你说你的那个他,你倒好神游太虚去了,莫不是偷偷想着他,与他相会吧。”
女同事推了推她,扭了扭她的脸,假装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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