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二节与第三节中间的下课时间是用来打扫环境的,我和班上另外五位同学负责学校图书馆的清洁。
我提着笨重的吸尘器上图书馆二楼,努力拉出机身中长长的电线,插上电源,正打算开始工作,却不经意瞥见图书馆二楼阳台上似乎……躺了一个人!
角度的关系,从我站的位置看得不太清楚。好奇心驱使,我绕过重重桌椅,一步步凑近“案发现场”。
愈看愈眼熟……
“元燕京,你躺在这里装死啊?”我推开阳台的落地玻璃窗,朝那个脸部盖着一本杂志、躺在地上的男生喝道。
仰躺在地上的男孩动了动,懒懒地拿开覆在脸上的杂志,坐起身来,“小姐,图书馆里不准大声喧哗,你不知道吗?”他抱着头,一副宿醉之后的痛苦状,嗓音犹带着浓浓困意。
果然是他!
元燕京。怪胎一个。长得像白马王子,行事却是不折不扣的小瘪三作风。出身上流社会,却老是混迹社会底层。缺课时数永远比上课时数多;鼻青脸肿的时间远远多过五官完好的时间;最不幸的是,这家伙是极少数能称得上我好友的人之一。(我上辈子铁是造孽深重)
“我只知道图书馆里不准睡觉。”我走近他,蹲下来,仔细端详他的脸,“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青一块、紫一块,有些是未愈的旧伤,大部分的伤痕则明显是新近造成的。他原本俊俏的脸上伤痕累累,眼角青紫,鼻子下端有干涸的血迹,嘴角布着伤。不只脸,手臂和指关节也是瘀青处处。他身体的其它部位被衣服遮住,我看不清伤势如何,但,我想,看不见的不会比看得见的好到哪儿去。
如同穷人看不惯富人奢侈浪费,我一向看不惯元燕京老是把自己俊美的脸弄得惨不忍睹。暴殄天物。
“被痛扁啊!”燕京委屈兮兮地抚着脸,“事实这么明显,你还要问?”“废话!我当然看得出你被揍的事实。问题是你又招惹了谁?被扁成这样!”
燕京出身豪门,长得又帅,自然惹来许多异x爱慕的眼光,也因此惹毛不少同性。加上他行为不正经,老是疯言疯语、言语轻佻,标准的瘪三样,于是降临在他身上的麻烦事从来没少过。
“唉!事情过去就算了。”燕子摆摆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状。
兀、燕、京!“”呜……你……你不要恐吓人家啦。“燕京做出怯懦受惊的娇柔状,恶心死了。”你难道不晓得强迫受害者去回忆被害过程是不道德的吗?当心我去励馨基金会投诉。“瘪三本性表露无遗。
励馨基金会?这家伙连这也拿来开玩笑!我冷冷地开口:“你信不信我会扁你?”
如今我很能体谅那些动手扁他的人。打得好。
“这么凶?”燕京稍稍收敛夸张的演技,但忍不住嘀嘀咕咕:“真衰,被人揍完之后,还要挨你骂。母老虎,难怪没人爱。”
闻言,我不禁肝火遽升,“你有种再说一遍!”跟燕京说话必须冒着脑血管进裂的风险。
“是、是,我没种。”见我动气,燕京连忙露出乖巧讨好的笑容安抚道。
“我再问一次,你的伤是谁干的好事?”我耐着性子。
燕京见情势不容他继续装疯卖傻,只好不情不愿的说:“石老大那一挂的。”
怎么又是姓石的?今天难不成是“石狩真日”?每件事都和他扯上关系。
“温雪还是罗妙?”我问。
温雪、罗妙都是和石狩真同一挂的。同挂之中还有一个霍游云,斯文优雅,不会(或不屑)出手教训燕京,所以我没把霍游云算在内。
“温雪。”燕京扁嘴委屈的说。我长吁一口气。“那石狩真为什么老找你麻烦?”不解。燕京的拳脚功夫不算好(如果好的话,就不会老是鼻青脸肿),石狩真那一挂的却全是打架高手。照理说,石狩真应该不屑把燕京当成对手,但是,燕京受伤,十次有五次是拜石狩真之赐。我一直想不透关键何在。
“红颜祸水,还不是因为你。”燕京小声咕哝抱怨着。
“什么?”我没听清楚。
“没、没事。我的意思是,见怪不怪,习惯就好。反正我挨打是家常便饭,是谁出手都没啥差别。”
“身为元朝集团未来接班人之一,经常被打得像猪头,能看吗?”我放柔声调。
燕京干笑数声,连忙改变话题:“今天石老大才是焦点人物吧?”
我随即会意,脸一沉,“男生都也在传?”
“传,传得可精彩喽。”燕京掏掏耳朵,一副听了整天八卦听到腻的无聊状。
“原来男生的舌头也不短。”
八卦人人爱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现在才知道?”燕京说,“不过传来传去都是一些垃圾,又不是当事人,却讲得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似的。”
“曾参杀人。”我低头搓弄自己的长发,淡淡地说。
燕京明白谣言的杀伤力。不,或许应该说,我和燕京都很明白,因为我和燕京也曾是辈短流长下的牺牲晶。燕京是我在校内唯一的异性好朋,一男一女的友谊在男女分班的环境很容易被暖昧化,尤其燕京是很惹眼的人。我和燕京也曾领受流言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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