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她哭累了便倒在了地板上,蜷缩着身子,门铃声响个不停,她突然生出一丝渴望,她来了,定然是她来了,她急忙跑去开门,门外站的不是她朝思梦想的人,而是张卓。
张卓见她哭得眼肿,一脸泪痕,吓了一跳,忙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办公室的陈老师给我打电话说有一个女人当着学生的面打你?”
方绮绿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对待张卓,她更多的是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他对她很好,他的父母对他也很好,可她却不能报以他同等的爱。
张卓忿忿道:“你别听那个女人信口雌黄,什么小三,我爱的只有你一个,我未来的妻子只有你!”
泠伊人决定勇敢启用新人,施警幻的气质确实与众不同,跟新一季春夏服装的风格不谋而合,丹尼尔也出乎意料的表示赞成,还用了一个美好的词形容她,干净。
现在干净,以后就不好说了,正想着脑海中竟然浮现了高逸一张坏笑的脸,瞬间汗毛四起,打了个哆嗦,躲回样衣间捡节操去了。
到了晚上,她破天荒的开了一瓶红酒,邀请莫阑一起品尝。莫阑本想阻拦,但想到她这段时间夜不能寐,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的样子就心疼,或许喝点酒能助眠。他偷偷联系过远在日本的犹豫,犹豫也没办法,只拜托他一定要好好看着她。
他还是无比怀念以前的泠伊人,一颦一笑都有不一样的风采,喜欢一个人,讨厌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他常想,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配得上她,或是,她会喜欢上一个怎样的男人?
直到后来,他发现,她看着方绮绿那不一样的眼神,他隐隐的明白了什么,却从不正儿八经开口问她,她亦不主动谈及,仿佛那是属于她心里的一个美好的秘密,她不喜欢被别人惊扰,只想默默呵护。
第二天,她接到了盛凯旋的电话,她有些惊奇,盛凯旋几乎不会亲自给她打电话,以前想要见她时只会打发秘书打她办公室的座机,她放下手机,陷入了沉思。
这次见到盛凯旋,她没有以往流于表面的厌恶,而是自自然然、大大方方的坐在他对面,连笑都不再吝啬了。
盛凯旋还是一身得体潇洒的西装,面容中看不出病态,看着她淡笑道:“很久不见,你又瘦了。”
泠伊人一笑,“我最近减肥。”
很少见到她在自己面前如此自然的笑,像冬日严寒中的一米阳光,温暖人心,他看得愣了,竟然不记得搭话,半响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笑道:“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自然而然的相处了。”
“盛先生说笑了,我们之间,也谈不上什么相处不相处,我以前可是连跟您坐一起都觉得压抑呢。”泠伊人浅笑道。
“这次,你和安宇翔他们可是联合做了一场好戏,以前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天赋?”
她浅浅一笑,抿了一口红酒,淡声道:“陆氏和他们的竞争由来已久,以前可是生生耍手段从安宇翔手里抢了一块地皮,那个地方,你也知道现在开发成什么样了,我懂得不多,能帮忙就尽量帮一些,何况我实在看不惯陆氏的作风,一个商业贿赂只是冰山一角罢了。”
“名利双收的结果大家都喜闻乐见,不是么?”盛凯旋笑道。
正宗的法餐,俩人沉默地吃了一会儿,盛凯旋复又开口:“咏馨找过你?”
“你问哪一次?”她抬头问。
盛凯旋笑出声,“我怎么不记得你是睚眦必报的人?”
在那个“绑架”事件后,盛凯旋和傅咏馨的确有登门道歉,泠伊人记不大清楚了,这次也不想再提,只说:“祝你们幸福,请柬我收到了,我会去的。”
盛凯旋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喜色,只淡淡说道:“谢谢你,让我靠近过你。”
泠伊人不言,良久才说:“谢什么,我才该谢你,你帮过我很多。”
盛凯旋也不知在思忖什么,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眸凝视着她,声音消沉浑朴:“或许我不该说,你是...”
“是什么?”
“你从来没喜欢过男人?”盛凯旋换了一个说法,沉静的看着她,语气却是肯定的,似乎并不期待她的答案。
泠伊人嫣然一笑,没带有任何包袱,脑子里全然一副海阔天空的空旷自由,一字一顿,说道:“是,我是同性恋。”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人和我说最近不要出门,所以...好好码字吧
☆、就这样吧
犹豫回来了,莫阑终于可以搬回自己的小窝,享受一下不为泠伊人担心受怕,站在她身边却无能为力的美好生活。
犹豫在厨房里扭着屁股洗菜,旁边煲的鸡汤散发出诱人的香味,泠伊人在书房里写字,旁边放着一本摊开的《诗经》,行云流畅的书写,极致的精神投入,很快背上渗出了薄汗。笔一放,躺在地板上。
欢快地哼着歌曲,犹豫擦了擦手,想叫泠伊人出来吃饭,门一推,看到地上郝然躺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急忙上去扶她,“快起来,地板上冷。”
泠伊人沉默地喝着鸡汤,犹豫看她微陷下去的眼窝,淡淡的黑眼圈像倒过来的月牙环在下眼睑,心里一阵心疼,嘴上却还是不饶她:“你活该瘦成这样,不人不鬼的,你看看像什么样!”
将碗里的油一点点撇开,泠伊人淡淡然说:“我最近在吃药。”
犹豫一惊,她最近的情况他都听莫阑说了,但不知道已经严重到要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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