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总管被呛得说不话来。何清河倒是开口了,咦?这礼也见了,圣旨也传了,你怎么还不走?我可是个穷官,要打赏那是等不着喽。 快走吧,我还等着审案呢。
封总管也坐了下来,呵呵一笑道:审案?好啊,本镇管着六省军政,这儿无论军民都在本镇辖内。你审着,我来听听。
孙天羽忽然上前一步,跪下道:孩儿叩见爹爹。
封总管怔了一下,接着满面堆欢,好儿子,不用怕!有冤屈尽管说,爹爹在这儿,看谁欺负你!
何清河冷眼旁观,骂了声,无耻!喝道:过来!跪下!
这一夜迭逢大变,先是在押逆犯喊冤,然后大理寺首官一手翻开大案,狱中的犯人原是冤屈,看守的狱卒却成了死囚,现在又突然来了个受封千岁的东厂大太监,当堂认下嫌犯当乾儿子,这一波三折,让众人都晕头转向,摸不清头脑。
何清河狠狠盯了丹娘一眼,若不是她,此刻孙天羽早已伏罪,怎会惹出这么多麻烦。他擦了擦眼,沉声道:孙天羽,你可认罪么?
回禀大人,小人无罪。
何清河丢下帕子,冷冷看着他,好一副小人得志的狗奴才像!本官问你,你j佔人妻,谋害人命可是有的?
有封千岁撑腰,孙天羽被何清河喝散的胆气又回来了,朗朗说道:裴氏是丈夫死后,无以为生,自愿跟了小人。其夫白孝儒在狱中病死,自有人证,与在下并不相g。
何清河看了眼丹娘,y沉沉道:裴氏,你刚才供述是你指使孙天羽谋害白孝儒,可是有的?
丹娘不知道怎么回答,孙天羽在旁笑道:想必大人是听错了。大人也说裴氏贞洁,人所共知。怎会唆使他人谋害亲夫?
好一张利口,好一副厚脸!来人,将裴氏刚才供述的笔录拿来。
何清河将笔录扔到孙天羽面前,狗才!自己看!
孙天羽咬了咬牙,还要撒赖。封总管道:什么笔录?拿来让本镇看看。
一名小太监忙捡起文书,呈给封总管。封总管带来的随从足有百余人,此时在堂内落了辇,他坐在椅中,十几名小太监来回奔忙,流水价送来香茗、瓜果、香炉、唾壶、毛巾,另有人在旁打扇伺候,气派之大令人瞠目。
封总管用毛巾擦了手,接过笔录,一页页翻着细看。何清河斜眼盯着他,一边吩咐左右,都瞧仔细了,有人敢撕咱们的笔录,你们都记下来,回去我撞景y钟,敲登闻鼓,跟他打钦命官司。
封总管闻言笑道:何大人多心了。
何清河冷笑一声,叫住了一个递毛巾的小太监,把毛巾给我拿来!还有那瓜,也给我切一份儿。这帕子你拿着,给我洗乾净了。要洗不乾净,小心我叫千岁打你板子!
封总管位高权重,等闲巡抚也也都趋前送后地奉迎,唯恐失了礼数,那小太监从未见过有官敢在主子面前这么放肆,再看封总管只作不见,忙一迭声答应着去了。
封总管看完笔录,合上j给随从。微笑道:何大人果然是慧眼明断,明如镜清如水。
何清河面无表情,这案子你还要c手吗?
封总管喝着茶慢慢道:你错了。此案本镇原本就没想过要c手——来人,将邸报拿给何大人。
随行的小太监将一封白绫封面的折子呈给何清河。何清河掀开看了几眼,脸s突然变得铁青。
封总管淡淡道:何大人,这案子已经结案了。依狱方原供词为准,邸报明发天下。
何清河丢开邸报,冷冷道:只怕未必。这只是述功的折子,将狱中查获白莲教密信一事定为功绩。这班狱卒查获密信是实,攀诬陷害,残虐良民,j妇女诸种情弊也是实。
封总管微笑道:这个,只怕何大人要跟内阁首辅,诸大学士们商量了。
何清河道:请千岁回避,下官要再审此案。
封总管正容说道:何大人,大理寺虽然有复勘之权,但未经报批,未奉圣旨,只怕不能私自勘察已经具结的案子吧。
他的理由无懈可击,此案一经明发,皮球就踢到了内阁。 就算明知道这案子大有冤屈,何清河也只能先找首辅申明案情曲折,获准后再来复勘。此时他如果强行审理此案,已经於理不合。
何清河默然良久,叫来宁远知县,此案虽然已明发天下,但经本官察勘,其中情弊甚多。回京后本官自当向朝廷申明。为防j人逃脱,本官命你,第一,将私j女犯的狱卒:孙天羽、鲍横、刘辨机、陈泰……等一律锁拿入狱,严加看管。
第二,已审明逆匪薛霜灵押入死牢,谨防该犯越狱;第三,未能审明,疑有冤情的裴丹杏、裴青玉、白雪莲、白玉莲等人立即停刑,松去枷械,令其返家居住,由官府派人看守。案情查明前不许迁居,不许走脱,更不许加以s扰。 如有差错,本官唯你是问!明白了吗?
知县看了封总管一眼,说道:卑职遵命。
何清河吐了口郁气,然后招起随从,喝道:我们走!说完,也不理封总管,就那么拂袖扬长而去。
谋划
何清河一行走远,宁远知县一撩袍角,跪在封总管身前,请千岁示下。
封总管微笑道:是许知县吧。你辖内破获这桩大案,贵县也有训导之功,本镇lùn_gōng行赏,自然少不了你的。
知县听的明白,破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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