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枫解释的声音刚落,欧亚玲就从电话里听得‘小老弟!我又来了!开不开心?’这样一句喊叫,她听到顿时本有的几分笑退了下去,“一枫!你有事就先忙吧!我待会儿再打给你!”,她挂了,似乎听不得林芳与陈一枫在一起的声音,
也似乎是嫉妒与吃了醋,想要尽快的逃避,可纵然她每次电话挂的再快,从她郁郁的脸上也不难看出心里装着痛苦,
“一枫!如果你遇到有比我更好的!我愿意放手!”,不记得是那一个深夜,她坐在学校图书馆,面前摆着一本莎士比亚的诗歌集,向陈一枫含着泪在电话里说出了类似莎士比亚那样高尚的话,
“你愿意放手?”,他似有不解,工厂大楼上,陈一枫望着偏西的阳光,眼神里充满迷茫,
“哑铃!我们!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么!你看我们以前放学一起回家!一起去看电影!一起上街玩!一起.....!”,他似乎说不下去,眼眶红着,眉头紧锁,
“可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这个问题太难回答,有多少人希望时光能倒流,有多人放不下过去,那刻他们都沉默了,沉默许久,直到挂掉电话时说一声拜拜,此前再无言语。三年之痛,七年之痒似乎是每个爱情故事里逃不掉的,陈一枫与欧亚玲也许注定会走上这一步,宿命难改,他们也会冷战,拿着手机看着通讯录里的对方,忌讳似的都不去拨打,当年表白时的勇气早已荡然无存,当年那些美好的愿景也被现实碾碎,至此他们开始猜忌未来,在莫名的伤痛中深思结果。
一次陈一枫纺织厂出了质量事故,跟他家一起合作多年的几个老板皆找到陈一枫索赔,陈一枫是丝毫没辩驳的承担了责任,但那些老板在办公室里对陈一枫一顿说道着实让他那天上了火,说什么陈一枫太年轻,比不上他父亲沉稳,做事不着调,要再发生质量问题就取消合作等话,等一席谈判结束陈一枫就奔去了酒吧,多日以来与欧亚玲感情上的不快与事业上的不顺似乎需要好好发泄一番,他喝了一杯接着一杯,沾酒就脸红的他喝得面红耳赤也未作罢,似乎以把酒吧当成了家要宿醉于此,
时至深夜,来了一位穿着格子衬衫的姑娘在吧台边与他并肩坐下,来者是林芳,她没去制止那个已经喝的酩酊大醉还要喝的人,而是要来酒,一杯一杯的与陈一枫互灌起来,到凌晨三点多两人才出了酒吧,陈一枫把林芳送至她下榻的酒店,转身正要回去,那姑娘却突然从背后抱住了他,“别走!陪陪我!”,她像是喝醉了,脸贴在陈一枫背上胡言乱语,她此番来湘西也是有原因的,陈一枫家生产的货出了问题,也必然牵连到了林芳家的公司,她父亲在她面前因此不知一次责备过,责备林芳当初的轻率鲁莽,也责怪陈一枫的过失,
她的心里想当然的会有些难过,以致找到陈一枫就猛喝了一顿。那夜在酒店她抱住陈一枫,而陈一枫却是解开了她的手,“你们公司的损失我会补给你们!”,他说一句抬腿便走,那姑娘也许是不甘,她冲上前拦住了那年轻人,可能是酒后胆大,她抱住陈一枫脖子,对他亲吻起来,但陈一枫却是没有反应,就那样站着,对林芳的热情始终无动于衷,
“你走吧!”,她放手了,背过身,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她的眼里含着血色的眼泪,待那年轻人一声不吭的走出房门,她无助的趴床上哭了起来,那人今晚冷淡的表现对她来说多少有些伤她热诚的心。
那晚陈一枫从酒店出来,便去路边买了一包烟一个打火机,他以前是从来不抽烟的,坐在马路边的长椅上,装他拆来拆去许久也没能拆开,最后索性用大力撕了开,烟盒一撕开,香烟掉了一地,他捡起一根,叼在嘴里点燃了,吸一口呛得一脸难受,但却不舍丢弃,继续吸着,慢慢的也就平静了下来,继而他拿出手机,拨去了欧亚玲的电话,
“喂!你最近还好吗?”,电话一通,两边都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问完又都沉默了,一个坐在长椅上,面朝东望着东边天空渐白的云彩,一个在学校大楼里,面朝西,呆呆的看着西边将落得晚霞,
“哑铃!我好像有些累了!”,他伸手抹着疲倦的脸,每说两个字都要大呼的喘气,像是酒精还未消退,
“你说对了!我们的确是越走越远!也都回不去了!老天就是要故意捉弄我们!可能我们的缘分真的尽了!”,他满眸没落,神色暗淡如那刻东边天空的光,萎靡不振,“分手吧!”,话音里带着沉重的叹息,像是不舍又像是无奈,多少年的相知,一朝要把她变成过客,那份决心与勇气悲怆而又无畏,
“一枫!你是不是喝酒了?”,熟悉如她,她从他粗重的呼吸声里判断出可能是喝了酒,她问这个问题,自己的眼睛里不自觉的充盈着泪水,
“就喝了一点!我没醉!”,陈一枫说道,
“你先去休息吧!等你酒醒了再说好吗?我这边还有事!就先不聊了!”,她逃避了,以他酒醉为借口狼狈的挂掉了电话,不过她也真实的哭了,泪抹不完的自学校回到家淌了一道。在以往那些纯情的岁月里,他们不论如何嘲弄彼此,如何算计彼此,到最后总会以笑收场,而如今唯有眼泪可以慰藉。
那次在机场送林芳回深圳,林芳问陈一枫可否给她一个机会,那年轻人似乎不知道说什么,坐在车里驾驶位,低着个脑袋默不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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