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手中,余慕娴俯身朝着楚玉姝弯眉:“殿下,臣此番却是真的知错了……”
“知错却是这般的行事?”将掌中的绢花细看,楚玉姝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人。
明明心头的结已经开了,她却偏偏不想与眼前人好好说话。
谁让这冤家竟是连着两日让她劳心劳神,担惊受怕呢?
摩挲着指尖的绢花,楚玉姝眨眨眼,便见罗昌已是带着周遭的人退下了。
“昨日饮酒未告知殿下是臣的过错……”察觉到院中只剩两人,余慕娴将声音压得更低,“今日饮酒未告知夫人,也是臣的过错……”
“‘夫人’?”楚玉姝扬唇笑道,“这个词却是新鲜……但即便是新鲜,却不足以让本殿开怀……”
“是吗?”忽地在楚玉姝面前站直,余慕娴脸色一沉道,“臣一直觉得殿下是在说胡话……”
“哦?”楚玉姝眉头一蹙,“却不知本殿何时说了胡话?”
“便是殿下说臣喜欢饮酒呀!”余慕娴展颜一笑,反手便将案上的另一个酒壶握到了手中,“臣想过多次,为何殿下老说臣喜欢喝这县中酒……老说这县中酒好……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
未厌烦余慕娴说废话,楚玉姝的声音软了软:“不知是什么?”
“嗯……”撞入楚玉姝那满是期待的眼神,余慕娴顿了顿,低笑道,“臣以为是殿下喜欢喝这县中酒……”
“你——”楚玉姝蹙眉,斥道,“真是个木头……”
“是啊……若不是木头,如何能在殿下跟前呆这般久呢?”温声应过楚玉姝,余慕娴正色道,“殿下,此时是六月呢……”
楚玉姝愣愣,不知余慕娴卖的什么药。
抿唇细思无解,楚玉姝问道:“六月如何?”
“六月……六月啊……传说,春回大地百花争艳……臣想,到了六月,那逢春的枯木,也该参天了……”娴静地立在楚玉姝面前,待楚玉姝近了,余慕娴便伸手拿过楚玉姝手中的绢花,将其插到楚玉姝头顶,“绢花虽比不得金簪……但臣以为,金簪虽好,却甚是压人……”
知晓余慕娴既是在言她的情,又是说她的出身,楚玉姝蹙蹙眉,道:“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早逢春……既是跟在姝儿身侧,小哥哥需知,你早晚也有压人的一日……”
话说到此处,两人皆是一默。
待楚玉姝的视线从余慕娴手上转到其眸中,楚玉姝抿抿唇。
若是她没看错,余慕娴该是待她有情的……
余慕娴待她有情?
闭目将六月来的诸事想过,楚玉姝按捺住心头的悸动,抬眸定定地望着眼前人。
“小哥哥不必忧心姝儿……”随意地从发间拔出几根金簪掷到地上,楚玉姝低声道,“小哥哥忧心的皆是些身外之物……小哥哥需记得,姝儿从不在意这些……除此,姝儿不知小哥哥可还记得姝儿说过的找人……”
“嗯?”知晓楚玉姝所言的找人,是找“阿姊”,余慕娴抿抿唇,“可是找到了?”
“没有……”楚玉姝摇摇头,“姝儿不想找了……”
“为何?”余慕娴蹙眉。
楚玉姝答:“因为姝儿已是觉得她不是姝儿要找的人……”
“那敢问殿下要找的人在何处?”余慕娴神情一缓。
“在垠都。”楚玉姝压低了声音。
“垠都?”余慕娴将楚玉姝的话语重复了一遍,心头却是疑窦丛生。
为何不是邺城,不是昌平,偏偏是垠都?
“殿下是要寻不苦殿下?”勉强理出一点头绪,余慕娴震惊地望着楚玉姝。
“是,也不是……”楚玉姝盯着余慕娴,一字一顿道,“若是小哥哥是‘方远盈’,那姝儿此行便是可去,可不去……若是小哥哥不是她,那姝儿此行却是非去不可……”
“臣却是不懂臣的身份与殿下去不去垠都有何相关?”逼问楚玉姝一句,余慕娴眸中闪过几分复杂,“今圣康健,不知春秋几何,三殿下资历尚浅,尚不堪重任……殿下此时一去,却不知何时能返?”
“此时却不是说此事的时候……本殿既是能去,自是能返……”楚玉姝转身背对着余慕娴道,“本殿今日来只想知晓,小哥哥到底是不是那人……”
“若是不是,殿下便会弃慕娴而去?”盯着楚玉姝的背影,余慕娴抿抿唇道,“莫不是一个当世的人,比不过殿下心底的影子?”
楚玉姝喃喃道:“是不是影子……只有见到那人时才知道……小哥哥将些许事看得太容易……便会错了其中的意……姝儿待那人有意,却并非待小哥哥无情……自遇到了小哥哥,姝儿便觉自己踏在云端上……甚至姝儿昨夜还在想,姝儿此世可就是为小哥哥而来的……但姝儿却是止不住自己的念想……”
“殿下既是这般说……那慕娴却是愿与殿下言酒了……”见楚玉姝话里话外皆是迷惘,余慕娴轻叹一声,起步转到了楚玉姝身前。
她与楚玉姝,从面上瞧,似是楚玉姝是在逼她,但看得清了,又何尝不是她在逼楚玉姝呢?
轻笑自己骨子里在意些别扭事儿,余慕娴抬手饮了一口酒。
待回过昨日月下的酒香,余慕娴趁着楚玉姝不备,依葫芦画瓢地将口中酒还给了楚玉姝。
醇香的佳酿裹着楚玉姝颈中的檀香在余慕娴鼻尖发酵。
伸手将眼前人揽到怀中,余慕娴闭目。
她不过是想知,在楚玉姝心中,亦师亦友的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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