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想替她寻个好人家嫁了……如今真是害了她。”
梓玉不知该接什么好,那人又苦叹一声,道:“这宫里那么多女人,何尝不是也害了她们?朕有时候都受不住宫里的清冷孤寂,想去外面走走看看,闷在这一处,真是可怜……”言罢,他冷冷环顾四周,好似在看什么牢笼,面容萧索极了。梓玉更不知该说什么。人人都羡慕宫中锦衣玉食,可只有身处其中的人才知道这其中滋味!
——没人知道皇帝此刻心底真的冒出个惊世骇俗的打算,只盼朝政事毕,能腾出精力好好思量。
秋衡坐了一会儿,又摆驾去前头。梓玉着手彻查如贵人“小产”一事。
如贵人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特别晕沉,眼睛里的都是虚影。她隐约看到一个人坐在榻边,再眯着眼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与自己合谋的良辰。她张了张口想问情况如何,却意外地发不出声,想来是失血过多所致。——良辰之前曾提醒过她,说届时经血会多一些,但也只有这样才能瞒得住人。
见她醒了,一旁打盹的宫女忙去唤人。淑景宫的人都被带下去盘问了,如今没剩几个人在。
良辰笑道:“姐姐,陛下金口玉言你已是四品婕妤了,只待旨意下来就好!”如贵人并不关心这个,她演这么一出戏,为得可是折腾皇后!良辰看懂了她的眼神,悄声道:“姐姐,你安心歇着。陛下已着人查了,皇后也被牵连在内,你可是居功至伟呢……”
——真是满口胡言!
如贵人一直昏迷,并不懂外面具体发生过什么。可良辰之前为她请来了陛下,又为她数次顶撞得罪皇后,她相信这人,自然不会怀疑此话。如贵人松了一口气,想到皇后会因此受到牵连,面上浅浅一笑,又疲倦地阖上眼。
就听那人轻轻道:“姐姐,你睡吧,睡一觉起来,什么都会尘埃落定……”
且说梓玉奉命彻查此事,如贵人吃的用的穿的戴的无一不要查,太监宫女嬷嬷一个个都要问。王守福动作也快,当日晚膳时分便将如贵人的东西查验一遍,又将人通通盘问完,向梓玉禀报道:“娘娘,如贵人随身的这个香囊里有麝香啊!”
这个消息对梓玉而言一点都不意外,她示意王守福继续。王守福道:“良美人送的……”这个也不意外。宫里人心难测,常常面和心不合,良辰之前那么巴结如贵人,谁又知道她的具体心思?
梓玉忽然想到于萧曾提过良辰与麝香的事,于是将于萧召进宫,详详细细问他那日的对话。于萧便将那一日遇见良美人,她问什么会滑胎、什么会滋补、又道自己有麝香的事一一说了。梓玉闻言,心中疑虑愈发的多。首先,那人不会蠢到将害人的阴谋宣诸于口,到处广而告之吧?还是说,她想故意反其道而行之,让大家都以为她这人光明磊落,不会怀疑她?她究竟想做什么?怎么好似引得自己非查她不可呢?
梓玉正在盘算,于萧又道:“娘娘,微臣还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话说就是了!”梓玉最恨人吞吞吐吐。
于萧原本垂手而立,他撩起衣袍突然跪下,正色道:“娘娘,今日如贵人□沥血,微臣当时避嫌不敢多看,后来想来好似不是滑胎之血啊……”
“哦?”
这个挺意外的,梓玉讶然:“怎么可能?如贵人的脉象可是经太医院数人之手啊。”
“正是因为如此,微臣方才在皇上面上才不敢胡乱言语……”
梓玉心中有疑,连忙让王守福去叫之前替如贵人清理□的几个老嬷嬷过来问话。
“今日如贵人小产……可有什么异样?”梓玉问道。
为首的老嬷嬷道:“回娘娘的话,今日贵人送回宫的时候,里头外头都是血,奴才当时吓着了,没太在意!”她说的是实话,皇后派她们照顾如贵人,现在却横生事端,她们很怕会掉脑袋。
梓玉眉心微蹙,另一人道:“娘娘,奴婢倒是觉着有一处异样。”得了皇后的许可,她继续道:“娘娘,一般女人小产的血污秽至极,比寻常女子的经血更为……可今日奴婢大着胆子看了一眼,小主她身下的那些血就跟……”
她皱着眉,仔细考虑着措辞,方道:“就跟手腕豁口流出来的那种血似的,太干净了!”
“此言当真?”梓玉大惊。
老嬷嬷点头,她这样说开了,又有两三个胆大的附和起来。
梓玉心头愈发凌乱,难道如贵人假孕?那又怎么会小产?那些麝香究竟是怎么回事,障人耳目?为何是今天……这一个个疑问涌上心头,错综复杂,怎么都理不顺。梓玉正欲唤如贵人的贴身婢女过来问话,外头吵嚷起来,“娘娘,娘娘,不得了了,如贵人她她……”
梓玉望过去,就见一个宫女跌跌撞撞进来:“娘娘,娘娘,贵人小主她血崩不止,怕是要撑不过去了……”
梓玉浑身一个激灵,忽然觉得、寒凉无比,好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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