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窃喜道:“初苗哥哥,那你准备怎么帮我?”
秋衡一时语塞。他抽了风,居然安抚道:“朕陪你一块儿抄。”说完这话,秋衡不由又将齐梓玉暗骂一通。今天他不是不能替婉儿出面驳回齐梓玉的话,可有了第一回就会有第二次,若人人效仿,他岂不要被烦死?作为一个喜欢偷懒的皇帝,秋衡不想过多的干涉后宫之事,当然他还有其他的心思,比如一点点抓住齐梓玉的错处……而现在,懒得管的后果,就是秋衡得替齐梓玉收拾烂摊子。
是夜,皇帝宿在娴妃的宫中,挑灯夜战,奋笔疾书,苦不堪言。
锦澜和云碧是从齐府跟着梓玉进宫的贴身婢女,此时夜深了,其余宫人皆退下,她们一人捏肩一人捶腿,和以往在齐府里并无不同。梓玉眯着眼单手支头斜靠在软榻上,惬意得不得了。
见自家小姐这样一副气定神闲优哉游哉的模样,锦澜忍不住压低声劝道:“小姐,如今不比府里,老爷夫人都提醒过小姐得收敛些小性子。小姐,你白日里这样做,不是将宫里所有的女人都得罪光了?逼得那娴妃去皇上跟前告状,还不是小姐你吃亏……”
梓玉睁眼,一双眸子乌黑发亮,她嗤笑道:“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反正他根本无意娶她,说不定自己战战兢兢卑躬屈膝过着,到头来还是要被废……嘴角慢慢耷拉下来,梓玉情绪明显低落许多,眼前的两根龙凤喜烛燃得有些灼眼,她又阖上眼睑。只听云碧亦道:“小姐,你不为自己担忧,也得替府里多想想啊。”
梓玉闻言,慢慢坐起来,冷眼扫过那二人,面无表情地吩咐道:“你们都出去。”许是骄纵惯了,她板着脸的时候总有种不怒自威的肃穆,能够压得人喘不过气。
锦澜和云碧吓得连忙跪下来,纷纷认错直说自己多嘴。
梓玉又一字一顿地说了一遍,那二人才悻悻退了下去。
梓玉吹熄喜烛,望着窗外,也不知独坐多久,一人飘到床榻边,裹起薄被面朝里睡了。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隔着重重宫墙,望见那半张侧颜,她听见自己当初的心声:“原来,这就是那个小皇帝啊?白白净净的,不算难看嘛……”年少的梓玉抻着脖子垫着脚努力张望,却依旧只看见半张侧脸。待龙辇彻底不见,梓玉忽的脸红了,红得像是八月里熟透的水蜜桃,诱人极了。
十三四岁的姑娘怀了春,能想到的、会担忧的,只有未来夫君会不会喜欢自己……
隔了多年,这个问题梓玉早就找到了答案,而那人留在她心中的模样越发淡漠,以至于洞房花烛夜猛然相见,她竟没法再将印象中与现在的这两张脸对上……
翌日上午,众位嫔妃来咸安宫请安,都发现皇后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众人十分有默契地对视一眼,又偷偷往娴妃那儿瞟过去,只见娴妃神采奕奕,完全没有昨日的狼狈……众人暗忖,皇后对于皇帝的吸引力,是不是太弱了些?这场皇后与宠妃之争,似乎没什么悬念了?傅昭仪笑得越发舒心,只觉得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而其他人不尴不尬地亦跟着笑了。
梓玉并未在意座下的刀光剑影,她只是慢慢翻着众嫔妃呈上来的一沓《女诫》,待翻到其中某一张时,不觉一滞。梓玉眯起凤眸,来来回回仔细看了一遍,不禁笑了。将这张单独抽出来,她毫不吝啬地褒奖道:“没想到咱们后宫真是藏龙卧虎,不容小觑。娴妃模样虽生的柔弱,可一笔字写得却是骨气劲峭,行云流水,酣畅极了,着实不错,实在是后宫之表率。”
得了赞许,娴妃也顾不得其他,连忙喜滋滋地起身道:“谢过皇后娘娘夸奖,臣妾不敢当。”
“应当的。”梓玉微微颔首,早有人捧着预备好的东西递到娴妃跟前——这是按着惯例赏她昨日夜里伺候了皇上。娴妃又喜滋滋地谢了恩,让身后的奴婢接了过去。可接下来皇后的一句话,她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梓玉搁下手中的一沓纸,对着娴妃认真说道:“既是如此,那就劳烦娴妃给本宫及每个妹妹宫里都抄写一份,众位妹妹也好借机向娴妃多学着些。”
皇后的话音刚落,就有人憋不住笑出声来了。梓玉冷冷抬眼扫过去,就看见是正三品的舒贵嫔。舒贵嫔连忙捂嘴,起身道:“皇后娘娘教训的极是,臣妾定然趁此良机好好向娴妃姐姐多学着些。”梓玉未进宫前,舒贵嫔便与娴妃不对盘了,如今见她被皇后苦整,心里别提多舒畅,恨不得再踩上一脚才好。
其余众人亦纷纷起身,表明要向娴妃多学习,心里却不禁咋舌:皇后虽不受宠,但不好惹啊,还是继续观望观望!
娴妃脑中嗡嗡作响,面色白了又白,待缓过劲来,她才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手乏的很,一时间只怕抄不了这么多……”
梓玉笑着打断她:“慢慢来,此事并不着急。”
娴妃略微舒出一口气,皇后又道:“那就宽松至三日吧。”只见她又拿起先前那张纸,春风和煦般地提醒道:“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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