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煜把她提起来,闭上眼沉默了一会才道:“好。很好。是我看错你了。”
说完这话,他一把将她甩了出去。林月牙青紫的面庞变得苍白而毫无血色。她狠狠撞到墙上,又摔下来滚落在地,喉间立刻涌上一股腥味。然而她却顾不得身体上的疼痛,崔煜失望的眼神,令她更加心痛百倍。
她会不会真的要失去他了?
“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林月牙丝毫不顾形象,哀嚎着爬到他身边,却被崔煜再次一脚踢了出去。
“来人,把她给我扔出去。从今往后,禁止林月牙再踏入崔宅一步。若再让我看见一次。”他眯了眯眼,微微平复气息:“你们统统提头来见我!”
训练有素的侍卫从四面八方潜过来,捂住林月牙的嘴把她拖走。院子里再次陷入安静。
陈明明看了一场闹剧,兴致缺缺的玩弄着手指。身后几人还处于懵逼状态。陈明明朝他们摆摆手,示意可以告辞走了。
崔煜趁此间隙道:“陈姑娘,在下本以为……林月牙一闹,看来此事跟在下更加脱不了干系了。如此,这即墨你是一定要收下的。另外,陈姑娘可受了什么内伤?”他想起觉明说的折磨,忍不住再次细细打量起陈明明,见她脚步果真有些虚浮,额间发青,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确实像是得了什么病一样,不无担忧道:“不如再修整几天调整调整再赶路?你这样,恐怕不能舟车劳顿吧。”
“没什么大碍。我身体一向好得很,不过就是那点折磨。我还受得起,用不着调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林月牙的事,与你无关,你也用不着道歉。”
崔煜见她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不由有些担心他咬咬牙,终究还是克制着没说话,林月牙和他,早已经没有瓜葛了,她是死是活,都跟他没关系。
“我明白。”崔煜收了即墨剑,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
陈明明驾马沿官道而归,白色骏马也是难得一见的好品种。其主人脊背挺的笔直,长发被挽做一个大辫子垂在身后,一副懒省事的模样,他无声笑了。转念想起林月牙的事,心中又添了几丝阴霾。虽说不打算管她,但她到底干了什么,他还是要知道的。
“着人查查,林月牙昨天都干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掌门
明叶县距离清虚山并不远,走到半路,百里长风就带着碧池和他们再见了。白莲花泪眼汪汪的追了一个时辰才放弃。陈明明知道他们二人成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以前想让白莲花努力后再吃瘪放弃的心思彻底作废,索性也不再管了。
师父师母都不担心,她操个屁的闲心。
几人快马加鞭不到一日就回了清虚山。阔别几日的女儿终于到家,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得意弟子平安归来,白卿夫妇站在山下守了一上午,其中心情自不必多说。师徒几人见面后俱都热泪盈眶,无语凝噎了好久才进山门。
回屋草草收拾过后,陈明明被白卿叫到了书房谈话。
她到时,白卿正在抽屉里翻找东西,见她来了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招呼她坐下。
“你……都知道了吧。”白卿斟酌着开口。
“您说哪方面?”
“你的身世。”
陈明明默,眉峰渐渐聚拢,“您以前怎么不告诉我?”
白卿叹了口气,起身踱步到窗前,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枝丫没说话,此时已经进入九月,天越来越冷,到处都是一片萧条之意。
“你性子刚烈,我怕过早说了,你会承受不了。是以才一直忍着没说。但定了你做掌门的事,是我跟你师母早就商量好的。明明,你自小便天赋过人,更重要的是,你并不为此而洋洋得意,反而虚怀若谷。且胸有沟壑恢廓大度,是掌门的不二人选。然而我却没料到,莲花如此不懂事,以致你遭受此劫。不过现在看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他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递给陈明明,“诸葛璟这孩子,小时候我也见过一两回,知道是个宽厚温和的人,想来因为你爹的缘故,不会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在魔教有他护着,我安心不少。”
“师父。”陈明明心中对此嗤之以鼻,就诸葛璟那小身板,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在山下不就是她救的他么。她打断白卿道:“现在谈掌门的事,太早了吧。我还小呢。”
白卿听见这话,顿时气笑了,“小什么,我问你,你清虚剑法可是练到第九重了?”
陈明明点头。
“再有一重,你清虚剑法就到顶了。小什么!北阴剑法练得怎么样了?”
“师父!”陈明明大惊,白卿怎么知道她在悄悄练北阴剑法,不不不,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知道了竟然不生气?!
“怎么?”白卿乜她一眼,“我又不是那等顽固不化的老头。且不说你爹是陈厚,你练北阴剑法天经地义。只说剑法之事,清虚剑法太过简单,难以在江湖占据一席之地,若想要长足的走下去,必须不断吸收改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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