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率的画面仍旧定格于那个女人身上,她抱着白璟湲,缓缓消失在自己设立的传送阵内,虽说童小姐一直在对白璟湲自称是自己的现任女友,可这显然并不是事实,简听偣甚至不记得自己见过这张脸。她异于常人的尾巴自身后伸出,僵直的杵在那里,像是在警示自己,她的真实身份那般。简听偣眼神发直,到现在为止,她的脑海中突然顿生出了一个想法。
【这个制造出一堆乱子的童小姐,难道是因为正在履行着什么‘任务’吗?】
大部分时间里,简听偣并不会把自己看的太像是个人物,引人注意之类的。但是仔细考虑一下,对方身为居住在镜中世界的妖物,如果是为了什么她们才能够理解的祭祀和仪式,而去捕捉牺牲品,那大可以在人类世界下手啊?毕竟跟这里的魂魄相比起来,人类世界的家伙们更加容易制服,他们所谓的‘力量’在妖物们看来就如同一滩稀泥,好似手无寸铁的玩偶。
可那个始作俑者,却并不愿这么干。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插手着冥界的事情,甚至不惜冒着危险,直接来到简听偣管辖的土地上,也要将她的目标掳走。童小姐这样子大费周章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因为眷顾冥界这片土地?可不要说笑了。
简听偣明白,这个女人非要牵扯进特定的人物进来不可,必定不是因为些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她在椅子上坐定,重新将白璟湲被带走的往日监控从头开始,又播放了一遍,音量调到了能接受范围内的最大值。简听偣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屏幕。
白璟湲对童小姐说的那番发自肺腑的真心所言无疑最大程度的撼动了简听偣的内心世界,甚至令她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还要继续维持这种装作对白璟湲一丁点感觉都没有的谎言。但是显然,这种事情并不是当下需要注意的着重点。简听偣摇了摇头,将视线重新锁定回画面之上。
一开始,画面上,那个谎称是自己女友的童小姐神情坦然自若,她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经过彩排那般,没有出现一丝的纰漏。但当她发现白璟湲对自己提出的话题并不买单,甚至还表露出了厌恶之情时,便开始乱了阵脚,慌忙追赶,提出更高的好处,最后更是索性抛弃语言的作用,直接在行为上伤害白璟湲,将其强行带走。要问究竟是作何缘由,这个妖物如此坚决的要带走一个与任何人都没有深度交集的人?
那大抵是因为,白璟湲的确和这世界中的大部分人都交情尚浅,最多只是见面会点个头打个招呼,但这一切唯独与自己除外。与她数月的交往或许早就处于名存实亡的状态,但那终究也是不可磨灭的事实,无人有权去否认。
监控内容再次播放完毕,画面重新定格在简听偣截取范围末尾。现在,她终于令这件事重新绽出了些眉目。
当简听偣无意间发现白璟湲其实早就被带走了之后,便迅速展开了一次调查,范围包含了整个冥界。至今为止据她所知,自己的管辖范围内再无突然之间消失不见的鬼魂,目前保留在镜中世界的只有白璟湲、苏冉、孙挽清与肆。她们之间并没有太多共同点,除了都是并非普通人类的女性之外,便只剩下唯一一个交汇点。
与简听偣的熟识。
作为一个统括范围,前者无疑有些太广了。和之前的想法一样,如果妖物只是需要‘不同与人类的女性’这个类型,那么整个冥界遍地都是道行尚浅的魂魄,犯不着对苏冉这种老奸巨滑的家伙下手,那样只会令凶手自身措手不及。只有针对于后者,才能使整件事说的过去。因为不论是其中的哪一个,她们都与自己交情匪浅,甚至可以说,都是自己生命中颇为重要的存在。友人、爱人。每一个都不可能形容成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简听偣再也坐不住了,她快步走进办公室,开始在书架上开始翻找数年之前的陈旧资料。通话中孙挽清不能很好地描述始作俑者的容貌,所以她现在需要亲自去了解这个与自己有所过节的人,彻底弄明白童小姐到底有什么样的来头。
办公室中,文件工作做的不算谨慎,简听偣甚至都没有翻出一篇完整的文字报告。自己的手记中到处都是残缺了细节的片面记录,令眼下的寻找工作无比艰难。这也是她有史以来第一次懊悔,曾经的自己为什么没有按照苏冉的话那样,去认真工作几天。
翻腾了许久,她才从柜子的角落中翻到一本记载了镜中世界事物的文件夹,粗鲁的拽出来,匆匆浏览着,数年前与那些身份不明的妖物发生矛盾的事情的确被自己记录了下来,虽看起来像是随手乱画的简写概述,但仍旧顺利找到了她需要的内容。如果记录中没有出错,对方的名字是……
她的手指随着视线下移,最终停留在本页最后一行上,轻声念到:
“鳄鱼,盒子。”
不知多少年之前,简听偣才刚接手冥王这个位置,前人留下的烂摊子都是靠她和几天前来任职的苏冉去处理。那时候冥间与人类世界的关系极为糟糕,大片心怀不甘死去的冤魂盘踞在一起,扰乱了原本的秩序,所以简听偣开始利用‘系统与执行者’的体系,来平衡各种利弊。
在那时,与任务执行相关的设备并不完整,执行者也大都是能力不足的初学者,出现什么问题冥界不能及时给予援助,所以任务的成功与失败几率大都是五五开来。应付人类世界的祈愿,已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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