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拭面颊的,如今一想,她竟是忘了归还!
把方巾放在鼻边嗅一嗅,还有一层淡淡的香气,这是川子独有的气味,如她本人一般独特的味道。罢了,既是忘记了还,那便不还,且当作相识一场的纪念。至于远在日本的川子,望她安好,早日觅得良人,可待她以全部温柔,陪她走完余生。
将方巾放在一个精致的盒子中,又重新放在柜中。
而她呢,从她成为林云之开始,过去的十几年来,便一直为他人而活,以他人的身份,以他人的方式活着,从未按照她的意愿,这一切都不是她喜欢的。她要结束这让她讨厌的生活,只想寻一个对的人,筑一座城,从此相濡以沫了却余生。
小贤。
经历了这么多,如果能够等到你,我把余生活给你。
金若晖当时送的兰花已经长得很旺盛,早就不能养在卧室,小桃将它放到了花园里,任由它茁壮成长,如今已经完全不是最初小小的一棵。
“它已经长大了。”金若晖望着那盆兰花,眼中闪动一丝忧伤,看向一旁的王梓贤,“但是我与你的情感却一直停在远处,不曾长大。”
“若晖,我与你永远是最好的知音,最好的朋友。”王梓贤注视着金若晖的眼睛,“总有一日,你能够找到与你心有灵犀的那一刻,你的情感一定会像你送的这颗兰花,蓬勃生长。”
金若晖望着王梓贤温柔的眼睛,但如今那份温柔他再也不会错意为爱了,因为那根本不是。他淡淡的笑了,道:“但愿如你所说,我的感情终有一日绽放在别处。”
可那不是你。
终究不是最灿烂。
“那你呢?”他问,“何时让你心里的感情美丽绽放?”
王梓贤闻言低了低眼睫,再抬眸时仿佛那双眸之中闪动着发光的星星,她的嘴角噙着一抹可爱的笑意,道:“早便已经绽放如花。”
望着王梓贤阳光般的笑容,金若晖从心底里感到欣慰,为她展开一记笑颜,明媚而忧伤。
“那就去吧,她在等你。”
张云的车子停在锦和戏院门口,可林云之下了车子进了戏院已然半个时辰了,一点动静也没有,可把张云急坏了,少爷这是做什么去了,这半日还不出来?他耐不住性子,下了车进了戏院去。
而林云之一身黑白西装,带着顶黑色帽子,正在一个街巷,靠在墙上悠闲的等着一个人经过。据她所知,那个人每次必经这个巷口。
果不其然,在街上人从拥挤变得熙熙攘攘的时候,一个身着一袭白色长衫,围着灰色围巾,戴着低低的黑色帽子走了过来,抬头一见林云之,脚步顿时定住。双目对视,紧张而危险。
“林督办。”区俊宸强行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同林云之打招呼。
可林云之直接用枪抵在区俊宸的腹部,逼迫他就范于墙上,略带威胁的直视他的眼睛,语气命令道:“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区俊宸先是面露惊色,随后很快装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道:“我不知道林督办在说什么,我就是一名小小的地质勘测员!”
林云之用枪口抵住他的身体,道:“你认为若是我没知道些什么,会在这里专程等你,这样问你么?”说着,直接从区俊宸怀中掏出了一个信封,拍着他的脸,“你还是老实交代吧,我保证不杀你。”
区俊宸泄了气,肩膀也塌了下来,深深地叹了口气,看来林云之早就调查了他,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无奈之下,便道:“我是南京国民政府的人,潜伏在北洋政府窃取情报,配合政府推倒□□政权。我没想到,隐藏了这么久,会被你发现。”
果然如此,看来她没猜错。“那这是什么?”林云之将信封晃了晃。
“段祺瑞向日本政府私人借款的证据。”区俊宸说,这是掰倒段祺瑞的有利的一张牌,而段祺瑞是北洋政府的核心,只要段祺瑞一倒,北洋政府便是一盘散沙。
借款?林云之这时突然想通了一件事,那便是计划贺雷之死时为何宫泽川子那么笃定段祺瑞一定会相信她的话。因为她正是这次借款的经手人,手里抓着段祺瑞的把柄,便有了很大的话语权。段祺瑞肯定不能因为贺雷一个小小的警察署署长便得罪了宫泽川子,只能让此事不了了之。
原来,宫泽川子与段祺瑞之间有着这么大的合约关系。她从来没有想过。
“那赤云山呢?方塘之上,以及山下伏击。”
“不错。”区俊宸索性便将一切都说了,“那日出现在方塘外的是我,那日我正要给潜伏在山下的同志通知消息,可我没想到会刚好遇见了你们。但是,对于那日所见我绝对只字未提,至于军营里为何有那些流言,我想任谁见你与王小姐那般亲近也会多想。”
林云之心中开始有些愤怒:“这么说,山下的伏击是你们?”
“不!”区俊宸急忙否定,“我承认,那日我们的人有埋伏在山下,为了劫取那车宝藏,可是我们发现埋伏在周围的不仅仅只有我们的人,当枪声响起,运送宝藏的车子已经逃走,我们的人便已撤回。但枪声不止,显然不是冲着宝藏去的。”
那日,果然是贺雷要置她于死地!
“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既然身份暴露,那便杀了我吧,给我一个痛快,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抱歉,无可奉告。”他绝对不会出卖孙先生。
本已抱着赴死的心,谁知林云之又将信封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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