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宫人不由惊呼,她赶在惹来更多注目前跳了下来,跑到另外一头。这儿距离凰宁宫殿前较远,相对地来往的人也少了许多。
她随意张望,不预期的却是在暗处瞥见了个人影儿。
着朱红朝服者虽多,来者身形却是纤细惹眼的。聿珏好奇地定睛一瞧,在瞧清了来者脸面时,欣喜地扬起了笑!
是裴少懿!
她正欲扬手,不料她似是突遭身后来者扯动,整个人又有一半虚掩在阴影下。聿珏方寸一紧,眸子紧盯着裴少懿,想瞧清抓住她的究竟是何人,她瞇细了眼,随着脚步转移,牵着裴少懿的那人脸面也越发鲜明……
就这么一眼,聿珏登时傻住了!
将裴少懿拉进角落处私语的,不是别人,正是被皇甫聿琤视为如意郎君的——
梅穆。
***
湘君一行来到县城外郭一处偏僻所在,附近人家稀稀落落,已可见水田踪影,若无人指点,还以为自己已经远离谯县。
“就在那里!”天色将晚,湘君瞇细了眼,顺着熊二指向位置一瞧,是座占地约莫两三户的大粮仓,外观看似有些破败,门口却安排了壮丁把守,神情戒备;不消说,定是王猛私设赌场之所在。
湘君将兵器交给老余,姿态闲适地跟着熊二,“熊大哥,有劳带路了!”
两人自远处靠近便引来壮丁盘查,见那男人伸手欲搜湘君的身,熊二一手横了过来,粗声粗气的道:“老子带朋友过来见见世面,玩个几把!你这样可是让咱面子挂不住啊?”
那男人瞧湘君外貌文弱,活像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书生,又瞧瞧熊二,便放过了。“料定你们也不敢乱来!进去吧!”
粮仓里头别有洞天,除了地面上的建物之外,还挖有地窖;以此粮窖的大小推估,若是堆满米粟,别说谯县,就算是再把附近几处县城百姓都算上,也足够支应数月之久。
这么大的粮仓想必是官家所有,竟是废了,还挪作私营赌场?湘君暗自心惊,这谯县的黑幕,兴许比她所想的还深许多。
不过里头赌客的吆喝声很快召回思绪,熊二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边,压低声响道:“王猛不在这儿,有可能在底下。”
“那咱们在底下动手。”湘君跟着熊二往地窖走,忽觉一阵暖热拂面;原来底下的赌众较上头还多,而且不乏衙役等公门中人;衣着华美的地方显贵亦有之,想不到王猛此人,脸面却是忒大!
第11章10 冷情修罗凛寒心
“这么多人!”熊二似是也吃了一惊,“喂!湘君,妳打算怎么办?”即便在路上已经听闻一回计划,可这群人多得出乎意料,熊二不免怀疑,他们即便有备而来,计划能否顺利还是个未知数!
湘君也没料到底下竟能聚集近百人,她环顾左右,先注意四周烛火位置,在接触到一旁把守的壮丁时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人多更好,到时乱起来才方便动手;熊大哥,这儿可有密道?”放眼四周,多是土墙,但此处能作为赌场,想必是挖了能够及时逃脱的地道。
“我只知一处,就在里头!”
“好,那王猛……”究竟身在何处?
熊二为免引来注意,只是挤眉弄眼暗示,“里头二桌,正对着咱们,那又黑又丑的大老粗!”
终于见着了正主儿!湘君双手紧握成拳,她撇开眼,怕是自己受不住冲动,就要在众目睽睽之下上前抓他论罪。
熊二啧了一声,“他手上有刀,这里头只他有兵器!”
“无妨,在咱面前,刀怕是无用武之地。”她自信地道,忽闻其中一桌大喊“开”,一时间欢呼与哀嚎声此起彼落,赢家输家两样情。“那王猛交由我应付,熊大哥且替我守住秘道,别让人轻易通过便是。”
熊二闻言,即刻行动了;湘君观察着情况,趁着把守的人一个不留神,凑到其中一盏灯烛借了火,拿出暗藏的熏香点着了,随手抛向暗处,那熏香立刻冒出阵阵浓烟,她随手推翻其中一盏,灯油四溅!
“失火了!”她掩着脸面大喊,朝燃起的灯油又投一枚,那混杂了石灰、薪柴等易燃之物的熏香化出来的烟几乎令人伸手不见五指。
“小子!活腻了是不?”
“抓住他!”
几名王猛的爪牙纷纷抡起拳扑了过来;她双手成爪,以肘隔开一人拳头,欺身上前,“喀嚓”一声,立马卸脱了那人一臂,痛得他哇哇大叫。
瞧这些壮丁、官差的脚步便知他们武艺不精。纵使如此,湘君依旧不敢大意,相准来者之势头刚猛,她借力使力,宽袖一扬,把那壮汉甩到另外两个同伴身上,摔他们个四脚朝天;另一人则被她重击腋下,登时翻了白眼。
还清醒者并无机会再向她动手,只因地窖里烟雾弥漫,失火的恐惧迅速传开,赌客无不争先恐后的逃命,一时间你推我挤的,踩得他们哇哇大叫,连头上粮仓的群众也为之惊动。
湘君甩脱了自己制造的混乱,几个起落朝王猛袭去;那王猛起初扯着嗓子,意欲力挽狂澜,见赌客早已失控无措,这才拔起刀刃大喝,“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的兔崽子,竟来此处撒野?”
浓烟尚未触及地窖深处,湘君顺势踢翻一处灯烛,灯油带着烛焰直朝王猛而去;王猛目眦尽裂,拍案而出,那刀刃闪动,把直朝门面而来的铜制油灯轻松格开。
他瞪着湘君,犹疑了一会儿,奇道:“老子没见过你!报上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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