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神教副主教华尔用独眼望着地上的巨坑,缓缓放下魔杖。此时他的脑中有些乱,他在上一刻失控了。暴怒和伤痛让他疯狂,而疯狂是“西神之光”秘术的粮食,情绪越是暴虐,魔法释放出的威能越巨大。
他看着自己造成的痕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快意——因复仇的快意?空虚——因复仇的空虚?疑惑——他们就这么死了?
华尔忽然一激灵,一种恐怖的感觉笼罩了全身。他慌忙念咒并且集中起精力感知周围的环境,冷汗将他后背打湿。他觉得有一把长枪从四面八方向他戳来!一把长枪如何做到四面八方?他忽然觉得这个想法好傻,然后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不受控制了。
失神这状态对于一个精神力极高超的魔法师而言是恐怖的事情。副主教华尔知道一般有两种情况会引起高级魔法师失神,一种是面对精神力远超自己的魔法师,精神力受到正面冲击;一种是进入了其他魔法师的领域,这领域的规则与神志或精神力有关。
“都不是。”一个声音冷冷地响起。“这是七罪武夫特有的‘凶煞镇压’。”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副主教华尔正在思索自己失神的原因,没想到却听到了一个灾星的声音——七罪武夫杰考洛。
“我的硬币为什么会碎?”杰考洛不知何时出现在巨坑中央,蹲下来看到破碎的硬币,非常恼怒地问,“她在哪?佩妮呢?”
“什么硬币?什么佩妮?”华尔装模做样地反问。
“你杀了她?”杰考洛跳出巨坑,站在面前。两人三目相对,杰考洛已是青筋暴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刚才这里有一只怪兽失控。我为了击杀怪兽才炸了此地,它还给我留了个纪念。”华尔一边解释还一边指了指自己瞎了的眼睛。
“我把硬币给了佩妮,现在银币碎了,佩妮不见了。你杀了她。”杰考洛吼着,然后长枪乍现!
华尔副主教本就心虚,盘算着如何脱身。只见他身子一扭,周围出现了十数个自己的幻影,每一个脚下都亮起法阵,眼看这法阵即将生效,定是传送脱身一类的法阵。
杰考洛双眼通红,浑身发抖,想着自己的女儿一生命苦,还未相认就被这术士夺了性命。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大喝:“滚出来!”手中长枪豁然伸长,完全不管那些幻象,直接刺入十米之外的裁缝铺中。
“噗”地一声脆响,一道血光飙起。副主教华尔显身枪上,他的左肩被长枪贯穿,一脸痛苦夹杂着疑惑不解的表情。
“你听我说,误会啊。”华尔认为死无对证,打算死扛到底,就算死也不能吐出真相。他知道如果杰考洛有心杀自己,那这一枪一定是贯穿心脏。
“佩妮呢?你交不出她,你就陪葬!”杰考洛踏入裁缝铺,手中长枪恢复了正常大小,可是一端仍然挂着华尔。
“我不知道!”华尔歇斯底里地吼着,让自己显得无辜而无奈。
“你不知道?”杰考洛另一只手抽出一把短刀凭空一挥,一片耳朵飞了起来,正是华尔的右耳。
华尔捂着自己的耳朵愤怒地说:“一定是她把硬币丢了,被怪兽捡了……”
“编瞎话是吧?”刀光闪过,这才不是耳朵,而是捂耳朵的手少了小拇指和无名指。鲜血喷了华尔满脸,可是他却兴不起抵抗的念头。
“下八区危险,你如果因为硬币耽误救那个小姑娘……”华尔恨恨地继续忽悠。
“我信你才怪!”刀光再闪,一只手飞了出去,手上还有一根已经亮起的魔杖,“还想反抗?”
“啊!”华尔怒叫着:“你是魔鬼!杀了我吧,你就永远别想知道那个小姑娘在哪了?”
“我很想知道吗?”杰考洛狡诈地一笑,不再愤怒和疯狂。“我就是想弄死你呀!”
“你不在乎她的安危了吗?你不怕是我抓了她,让她永远消失?”华尔一脸血渍混着狰狞,他希望能说出能够威胁杰考洛的话,这样还有一线生机。一些肉身伤痛都可以通过魔法治愈,他强忍剧痛如此地想着。
“我不在乎啊。因为我知道她是安全的。”杰考洛笑着说。
“安全?怎么可能?那你还这么对我?”华尔因为疼痛和失血而眯起的眼睛忽然瞪大了,难道那个红发小女孩还在吗?
“当然。就凭你也敢来闯我家,在我家杀我徒弟吗?”一个女声飘来。
华尔循声望去,见到一个头戴兜帽的女魔法师缓缓走入裁缝铺。女魔法师怀中抱着一只白色小猫,在她身后是一个虚弱无比却得意洋洋的小胖子,一个中年大叔手中抱着红发女孩,还有刚刚被他变形的魔法学徒也完好地站在那里。
女魔法师仰起头,摘下兜帽,对裁缝铺说道:“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这里是我的家,自然不能容他人践踏,更别说是杀人了。二爪眨着眼睛看到华尔的惨状,点头表示满意。
原来刚才在萨姆被杀的时候,二爪恰巧到达此处。她正是看到萨姆的惨状,才来得及拯救其他众人。在那恐怖爆炸的一瞬间,二爪用一张巨网兜起众人撤到安全位置。
这听起来简单,可操作难度却极大。首先是一张覆盖整个地区的精神网络,这张网会起到迷惑作用,以此虚弱华尔对目标存在的感知。接着是一张能够屏蔽黑魔法的,绝对成立的防御网,只有如此才能保护众人。然后是速度,这一切必须发生在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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