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双眼一亮,他一直觉得这首歌好听是好听,可总是差点什么,现在被罗果这么一说,立刻思路清晰了许多。
于是他重新拿起吉他,略略思索之后,开始认真弹了起来。
一开始,第一小节的八个音他弹得很满,似乎是在试音,但从第二小节开始,音越弹越少,用滑音和大量的留白来代替,意境开始逐渐浮现。
就像中国画一样,大量的留白形成了无限的想象,吉他也是一样,弹得太满就显得很业余和古板,男孩很懂得这一点,在变化中,以寥寥三、四个音就能让听者陷入其中,浮想联翩。
很显然,男孩的吉他技术相当不错,他对于声音情绪的把握也很到位。
随着一个4拍的尾音结束,男孩略带忧伤的声音缓缓响起,吉他声越走越高,但为了突显人声,音强却反而有所减弱,吉他声配合他完美的声线,宛若一幅美丽的画卷缓缓铺开:
一切都太快
而我是人群中的慢动作
循着流星的轨迹
在天边找到你
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你还是老了
像身边无数陌生的人们
流星熄灭的火光
黯淡你的身影
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世界是灰色的
忙碌只是假象
是谁在天上看我们的笑话
时间是静止的
流动只是假象
是谁在天上看我们的笑话
我终于
知道了你的名字
而你已被时间埋葬
一曲完毕,两人都陷入了沉默,罗果是因为被他的歌声吸引,心灵得到洗礼,一时说不出话来,而男孩显然也对这一次的改动非常满意,依然在回味自己之前的弹唱。
那个年轻的护士更是两眼冒星星,痴痴地看着男孩近乎完美的脸。
“谢谢。”
男孩站起,走过来弯下腰,一手抓着吉他,另一只手伸出来,说道,“我叫花念雨,很高兴认识你。”
罗果全身僵硬,并不方便行动,但伸出手的力气还是有的,用缠着绷带的手与他握了握,说道:“罗果,因果的果。”
“你的烧伤很严重,我看不到你的样子,不过没关系,你的声音我已经记住了,希望还有机会见到你。”花念雨笑了笑,抓起石墩旁边的吉他袋,将吉他装好背在背上,冲着罗果摆了摆手,缓步而去。
“这首歌叫什么名字?”罗果突然问道。
花念雨身形顿了顿,片刻后说道:“就叫流星吧。”
“流星……好歌!”
罗果目送他远去,心情没来由地好了很多,真是一个有趣的男孩。
“我见过他。”护士说道。
“哦?”
“嗯,我之前不知道他的名字,还是多亏你,才知道他叫花念雨。”护士说道,“他在这里两三个月了,是送一个老人来治病的,不过没用,那个老人估计都快一百岁了,应该是即将寿终正寝了,谁也救不了。”
回到病房,罗果意外地发现于小蝶竟然在等他。
“大叔发飙了,他在宠物区杀了一个人,是一个叫做龙崎的人,他还将那天我们抓回去的那个人打了一顿,导致那人全身骨头几乎没一块完好的,差点就死了。”于小蝶轻叹说道。
“为什么?”罗果惊讶问道。
“不知道,大叔一向脾气很好,但如果他心里面不痛快,那我们就要小心了,他发起飙来很可怕。还好,黄主任已经将他控制住了,据说要无限期关他禁闭,直到他反省为止。”
“他为什么要杀人?”
“据他自己说,是龙崎砸破了玻璃囚室,试图逃跑,我们在现场看到的也是这样,但我们都知道,他是故意的。”
“我知道了。”罗果隐隐猜测,或许是因为来医院探望了自己,大叔心里面的阴暗面被翻了出来,想起了为救他而死去的朋友洛巅,心里面不痛快,这才拿宠物区的刺头出气。
罗果之前不理解为什么要设立宠物区,现在已经懂了,这些掌握了常人难以想象力量的犯罪分子,普通的监狱根本关不住,他们必须待在强磁场中,才能被压制住,而只有cit或是军方才有能力控制住他们,而军方不可能承担这种责任,cit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在于小蝶离开之前,罗果借她的手机上网,搜索那段历史,渐渐锁定了一个人物:吉鸿昌,这些都是公开的资料,很容易就能找到。
“能帮我一个忙吗?”罗果说道,“我在家里的茶几上放了一块银色圆筒状的金属,帮我拿到这里来,我把家里的钥匙给你。”
“小事一桩,我今天没有任务,晚上我给你拿过来。”于小蝶说道。
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于小蝶将那个金属圆筒给到了罗果,除此之外,还有一部崭新的智能手机。
“给你重新补了张上网。”于小蝶说道。
“谢谢,让你破费了,等发了工资我再还给你。”罗果说道。
“不用,我找黄主任报销,嘻嘻。”于小蝶笑道。
等于小蝶走后,罗果用手机仔细搜寻那段历史,他的爷爷叫做罗东,毫无疑问,这种小人物不可能在历史上留下任何痕迹,搜遍了整个网络,也不可能找到任何跟罗东有关联的信息。
但从日记上看到,他的爷爷曾经在北平陆军监狱当过兵,这是肯定的,而整个北平陆军监狱处决过的人之中,吉鸿昌几乎是最重量级的人物,很有可能,爷爷所说的先生指的就是吉鸿昌!
抗日英雄吉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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