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基地跑,帮他们弄,一大箱零件、螺旋桨和模型运过来运过去,忙得焦头烂额。然而他做的一切努力,眼下看来,只是为了让内向悲观的周野重新对生活拾起一点希望。
这个实验基地是新建的,里面的设备都很新,但是被一帮大男人折腾上几个月,就沧桑得要命了。
江垣看着做模型的周野,帮周野拼东西。
他跟周野是小学一年级认识的。江垣有很多时候觉得,这么多年来周野一点都没变,看着现在的他,就能想到他小时候的样子。
真的,一点都没变。
如果他一点都没变该多好。
江垣看着摆弄地面控制系统的周野,情不自禁地叫了他一声:“周野哥哥。”
周野一顿,抬头看他。
江垣说:“我买了咖啡,你喝吗?”
“哪儿呢?”
江垣没想到他真要,赶袋里拿了一罐咖啡出来,丢给他,结果没扔准,滑到旁边的小茶几底下,易拉罐撞在地毯上,“咚”的一声,很干脆。
周野嫌弃地皱着眉“啧”了一下,弯腰把咖啡捡起来。
江垣看着他每一个慢吞吞的动作,恍惚记起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献出人生的第一次打架——如果小学生那软绵绵挥拳头的劲儿也算打架的话,是给了周野吧。
为什么打呢,真的记不清了。但是江垣的自尊心让他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的炎炎午后,他们两个站在老师办公室门口大眼瞪小眼的样子,老师说,谁先道歉谁就可以先走。他咬牙挺着,虽然承认自己打架不应该,可是明明两个人都动手了,凭什么有一个人要“先”道歉?江垣完全不愿意理解,更不会妥协。
然而在僵持了很长一段时间之后,始终面色平静的周野却突然向他低下了头,字正腔圆地说:“对不起。”
江垣顿时觉得很没意思,哪怕知道这一幕早晚会发生,他也变得开始,从心底里瞧不起周野。于是自从那次以后,他每次见了周野乖乖叫哥哥的好脾性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来,他却渐渐地和当面他瞧不起的那个周野和解了,没有发生任何契机,只是在成长的过程中,江垣终于意识到,周野不窝囊,只是他的成熟早来了很多年。
周野放下手里的东西,认认真真喝着咖啡,他看起来总是心事重重的,但是江垣知道,他也只是“看起来”,其实周野一向是个简单干脆的人,起码在江垣面前,从来不会做无意义的掩饰。
江垣说:“你之前去小森林了。”
似问又非问。周野看他一眼:“你看到我了?”
江垣点头:“嗯,看到一个像你的人,不确定是不是。”
“我还以为你打鼓的时候很专心。”
“我只有睡觉的时候会专心。”他说完,跟周野相视一笑。
周野把咖啡放一边,继续低头弄他的东西,问道:“你们乐队解散了?”
“嗯。”
“以后呢。”
“没有以后了。”
说完这句话,江垣才发觉有点凄凉。
男生和男生之间几乎没什么矛盾,就算彼此之间有一点不满,也不会闷着,打一架就算解决了,第二天依然勾肩搭、背高高兴兴地看漂亮妹子。
对江垣来说,亲人、朋友、爱人,一旦烙在心里了,那就是一辈子的事。
父母是一辈子,周野是一辈子,还有苏阿细……只要她愿意,他可以把一辈子都给她。
从海大回来,江垣带苏阿细出去喝了点酒。他最近很喜欢喝酒,用他的话来说——“喝酒有助于乱性”。苏阿细没有规劝他,因为他不会喝多。
他也不能喝多,一点点就很怡情了。
然后做男人。
***
爸爸妈妈过完年就没有再去日本,留在南州工作了,苏阿细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这对她来说算不算好事。
不过他们的新家在东林公馆后面的小高层,这点小侥幸反而让她高兴了一把。
但是太可惜了,她家房子的朝向原因,无论从哪个窗户看,都看不到大海。
苏阿细在房间里换衣服的时候,盯着镜子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身体,白皙纤瘦的腰间有两处紫红色的吻痕,她皱了下眉毛,用手碰了碰,不疼也不痒。
门口有动静。
“阿小。”妈妈推门进来。
苏阿细立刻慌慌张张把睡衣换上。
妈妈站在门口,看她这么紧张起来,反而起了疑心。思忖了一会儿,隔着衣服盯着她的腰部,像是要把这层薄薄的布料看穿,“长疹子了?”
苏阿细一颗心跳到嗓子口,“嗯。”
“给我看看。”妈妈走过来。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没事,快好了。”
正好外面爸爸喊吃饭的声音,妈妈的脸上愁云散去一半,苏阿细逃过一劫。
晚上窝在被子里跟江垣聊天,傻乐着没听见敲门的声音,妈妈就直接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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