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便不多顾忌。
“不嫌麻烦的话,可否请教姑娘几个问题?差点忘了,我姓项,乃太原人士。”
对方听到后半句时飞快地朝她瞥了一眼,又很快敛了视线,点了点头。
虽然知道这事很可能和武林大会有关,但项玥也不知道江湖上一般是怎么问话的,索性就一股脑把问题丢出去,听起来倒像是盘问一样。
那姑娘竟也不甚介意,不知道是因为受人恩惠还是本身性子就好,她说自己姓韩,小名唤作莲儿,父亲本为附近猎户,但是前些年父母先后离世,她一人务农为生。
当项玥问及为何人所伤,她只摇头,说自己也不知道,只记得那时正打算回家,等醒过来就在这病榻上了。
“不知韩姑娘的武功为何人传授?”项玥本做认真听讲状,忽然插话。
对方一愣,过了好一阵子才支支吾吾说小时候偶遇一云游老道,被传授了几句心法强身用,只是隔了太久,已不记得那道人的名号。
项玥听此奇闻,倒是起了兴致,缠着她追问许久,直到手下说项籍和曹亚夫到了才止住,叮嘱那姓韩的姑娘好生休息后就离开了屋子。
“少庄主,您不会信了吧?”之前陪着她的那个手下随她一道出了门,没走几步就急忙提醒她,之前在屋子里时他三番五次想说话都被项玥止住了,此时终是按捺不住。
“在你看来我就那么笨吗?”项玥板起脸,之后又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只觉得那姑娘真是个忠厚之人。”
“为何?”手下本以为她要发怒,听这话倒是疑惑起来。
“只有老实人才那么不会撒谎。”
什么云游老道,连她小时候为了偷溜出庄玩编排的理由都比那真切。
见了项籍和曹亚夫后,几人合计了一番,曹亚夫表示之前交代去办的事都已办妥,又建议派些人去附近打探一下是否真的有韩姓的猎户以及先一步到来的门派中是否有弟子失踪,项玥都点头允许了,随后她留下三名手下在医馆看守便回了客栈。
那姑娘既然已经醒了,项玥之后几天就没再去医馆,而是专心逛起了姑苏城。
每天一大早就去逛集市,把姑苏城的小食一样不落尝了个遍,下午去茶楼听曲子,顺带收集几张字画,还买了把竹骨绸伞随身带着,日子倒也过得惬意。
毕竟武林大会她只是去露个面而已,加上在城里这几日听多了那对人中龙凤的利害,料想霸王山庄也无多胜算,便愈发不去在意。
不过她对燕云派那对弟子还是挺感兴趣的,算来不过双十年纪,却已声名显赫。
这几天茶楼弹唱得便是他们的故事,老板是聪明人,知道武林大会在即,最吸引人的一是少年英雄,二是儿女情深,那对人中龙凤二者兼备,无疑是最佳题材。
燕云派那双弟子的事项玥以前也听爷爷谈起过,当年讨伐五毒教,那两人最为年幼,功绩却不亚于诸多前辈们。
那个左长老是五毒教五大高手之一,加上使了一手好毒,即便是各派掌门遇上也得陷于苦战,那两人年纪轻轻却能将其诛于剑下,天赋异凛可见一斑。
项玥抿了一口茶,捻了一块海棠糕,这时候评弹先生正讲到精彩处。
“只见左长老右掌乌青,竟是使出了魔教独门五毒神掌,上来就欲致两人于死地,吕少侠初阵便遇此等高手,却毫不示弱——”
老先生水平颇高,三言两语就勾勒出情势之凶险,众听客无不竖起耳朵,即便这故事已在江湖传遍,仍免不了露出紧张之色,焦急地等待着下文。
五毒神掌根本就不是五毒教的吧,项玥皱了皱眉,咬了一口海棠糕,眉头顿时皱的更紧——太甜了。
身为北方人,她觉得姑苏城的点心虽看起来精致,但总觉得糖搁得太多了些。
说书人的故事大多有夸张捏造之处,比如那先生说吕少侠和左长老拆了五百多招,把每一回合都说得惟妙惟肖仿佛亲眼所见,而实际上到底是什么情况谁都不知道。
项老庄主和项玥说过,那时候各个门派带年轻弟子去实际上是为了料理后事,万一身死,总须得有人收纳尸骨,而燕云派那两人本是被派去清理偏殿的,那时候教主身死,教众或被擒,或溃逃,大战已经结束。
不料那却是左长老藏身之处,待掌门意识到那两人去得太久,率人赶往偏殿时,只见大弟子提着剑出来,面无血色,剑上鲜血淋漓,而师妹则紧随其后,亦是久战之后的精疲力竭。
山庄里活着回来的门人说,二人本是敌不过的,那位吕少侠甚至受了重伤,但是为了保护师妹拼死一搏,才斩杀了左长老。
吕连城从此成了江湖所有少女的心之所往,毕竟那吕少侠非但武艺高强,据传还生得英俊潇洒,叫人不喜欢也难,除了项玥——在项老爷子还逼着她练功时,动不动就会拿那位吕少侠师兄妹的名头来压她。
“你若是能有人家一成,爷爷就不愁了啊!”
那时候她极度厌恶那个吕连城,以及他师妹。
好像叫韩虞?
她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
五毒教一役后,吕连城在江湖颇为活跃,好像做了好几桩轰动的事,剿灭洞庭水寇、诛杀南山五匪、孤身赴南疆击溃五毒教余孽之类的。
就算这几年霸王山庄退隐江湖,项玥还是时不时能听闻这些事,而吕连城的师妹倒是鲜少有消息,除了五毒教那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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