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大醉,李白等到日上三杆之时才下床。盥洗之后,去到太白酒家的大堂,四周却依旧没有什么客人,似乎昨日里去那乌衣帮老巢一行并未收获太多的成效。刘香已经准备了一桌饭菜,王元宝丹砂等人都已经入座。
落座之前,李白问道:“独孤兄呢?怎么不见他的人影?”
“我在这呢!”
顺着声源望去,李白看到了持剑下楼的独孤客,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呢。李白大喜,暗想幸亏这独孤客没有不辞而别,否则想要独孤客对自己的剑道指点一二的愿望就要落空了。李白赶忙招呼独孤客入座,知道他喜欢喝酒,便又叫刘香拿了一壶好酒上桌。
李白正寻找着时机,打算拜入这独孤客的门下,却见门口有两名道士背负长剑而来,年长之人约摸四十来岁留着山羊胡,另外一人年纪轻轻看起来是二三十岁的模样。
平一、平阳二人进到了太白酒家,招呼酒保点了一些酒水饭菜。
日中正是午饭的时候,这太白酒家的大堂显得十分冷清,除却那两名道士的一桌,便只有李白自己这一桌食客了。
平阳一边与平一对饮,一边观察着李白那一桌的情形。
独孤客的感官极为敏锐,见那两个道士时不时的目光在自己这桌扫过,心中难免不喜,出声问道:“二位真人若是对我们几人所谈有兴趣,大可以过来说话,不必偷偷摸摸观望。”
平阳心中一惊,暗道这人的观察力好生敏锐,他已经尽力的伪装,不想还是被那人发现了。既然如此,平阳索性与平一起身过去。
当平阳去到那李白桌旁时,眼睛便被独孤客放在桌上的佩剑给吸引住了眼神。剑柄上犬牙交错的花纹让他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这人该不会是……?定了定神,平阳出声问道:“贫道可否借此剑一阅?”
独孤客喝下一杯酒看着眼前两人回答:“有何不可?道长既是有意,便拿去看就是。”
李白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那独孤客的佩剑剑鞘虽然看起来十分破旧,但李白知道此剑定非凡品,他早就想拿来看看,如今倒是一个好机会。
平阳小心翼翼的用左手将那佩剑握于手中,右手缓缓的将剑取出——只见那长剑出鞘之时伴随着吟吟剑鸣,日光经过剑锋的反射犹如电光下射。
平阳心中已经有了定论,将那拔出的剑锋重新没入剑鞘,恭敬的将佩剑放在桌上,道:“在下平阳,今日有幸得见第一剑客裴旻实在是荣幸之至!”
啥?什么跟什么啊?这道士在胡说个啥?李白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独孤客看着面前困惑的众人,笑问平阳:“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今第一剑客就在眼前,平阳早就打消了帮那罗厉出头的念想,这种人他说什么也不会招惹,当然,也不是他能招惹的起的。“传闻第一剑客裴旻之佩剑,剑柄有犬牙之纹,拔剑如电光下射,方才贫道看过,想必先生之剑就是裴旻剑了。”
李白算是明白了,眼前这胡须邋遢的中年男子竟然是第一剑客裴旻,原来之前这货一直都在用一个假的名号骗自己来着,好生狡猾!知道了真相,李白不服气的看着裴旻,他真想问一句: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独孤客也没有想到在这小小的昌明县竟有能认得他这裴旻剑之人,如今看着李白等人,只好尴尬解释:“裴旻已经不在了,现在有的只是独孤客。”见李白还是不太买账,裴旻只好叉开话题,问那平阳:“你既然能认得出我这裴旻剑,想必也不是昌明县人,说吧,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为何一直偷偷窥视于我?”
如果告诉这裴旻自己是来帮罗厉找回场子的,罗厉会是什么下场?结果很可能是白刃进去,红刃出来……想了一想,平阳便打了个冷颤,回答:“贫道曾随家师学来些看相的手段,今日来到这太白酒家,看先生你眉宇根骨异于常人,难免就多看了几眼。”
“真的嘛?”裴旻还未说话,王元宝便插了一嘴:“那道长看我这面相如何?是不是大富大贵之命?”
平阳一时语塞,竟无言以对。占相这门功夫是确有其事,但是问题是他并未修行,方才只是搪塞之语罢了,不免牢骚:这胖子怎么如此多事?!故作高深的掐了掐指,回答那胖子:“阁下将来定当家财万贯。”
“听到了没?!”王元宝扶了扶圆滚滚的肚子,巡视四方:“我王元宝就是富贵的命!”
“哈哈。”李白无奈的笑笑,虽然看相算命的把式直到后世还有,但是李白总觉得眼前这两名道士有不明的动机,但是想来他与这二人也素不相识啊。不过这裴旻是着实可恶,身位第一剑客,居然遮遮掩掩,不就是第一剑客么?——人家最喜欢了!李白得知了这独孤客的真实身份,这师父说什么他都是拜定了!
也算是摸清楚了对手的底细,平阳与那平一快速的用过午饭,便走出了太白酒家的堂门。
走出老远,平阳回头望望,确定自己身旁无人的时候才对那平一说:“师弟,太白酒家有那第一剑客裴旻坐镇,此事我们决计不能插手了。”
平一自然知道不能插手的道理,他心想着就算他与师兄二人想插手也不是对方的对手啊。于是问平阳:“师兄,那我们该怎么做?”
平阳沉吟片刻,回答:“依我看,我们还是去给罗厉捎带个消息,好让他打消对那太白酒家出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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