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之隔,大黑有些急躁地站在门外来回转圈,看我一眼,半站起身子来抓抓门,又看我,尖利的爪子把门抓地伤痕累累,水汪汪的黑色瞳孔也流露出乞求。
我强迫自己硬下心肠,蹲下身子抱住半人高的黑色藏獒,苦口婆心道:“忍一忍,我这是为你们好啊!你们不可以同x恋的!”
“噗嗤!”身后的陈默暴笑,我无视,继续安慰这一猫一狗,终于让它们暂时安静下来。
可是……小黑开始拒绝进食。大黑也开始吃不进东西。
情况越来越糟糕。三天了。小黑一点东西都不吃,渐渐失去力气,连叫都叫不出来了。被我的怀柔政策拖了三天的大黑终于忍耐不住了,得不到小黑温柔的回应,开始原形毕露,凶残暴躁起来。
它发疯一样到处乱窜,撞倒了佣人,撞翻了桌椅和台灯,把窗帘和床罩全部撕扯坏,整个屋子一片混乱,人们也不由得烦躁起来,两个平时关系不错的保镖还为了这事大打出手。
终于,第四天的时候,大黑疯狂了。它伏低身子,不再大声吠叫,而是冲陈默威胁般低低地咆哮。一瞬间,他的眼神变得非常可怕,那是一种经历过无数生死之战的眼神,嗜血而冷酷的,王者的眼神!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那一刻,我们好像才忽然意识到,从小被我们养大的它,并不是一只普通宠物,而是一只,高贵而危险的,藏獒!
我叹口气,取来钥匙开了门——算了,我认了,随它们了。想一下,如果有人要硬分开我和陈默……不由打了个冷颤,开始理解这一猫一狗了。
——莫非,这就是为人父母的心情吗?为孩子着想,总想为自己的孩子找到一条正常的、正确的、幸福的路,却常常忽略孩子最需要的、最渴望的东西,导致误会,导致伤心和失望。
可最终,对峙中首先认输的一方,也常常是心疼孩子的父母吧?唉……我揉揉额角,怎么觉得自己苍老了许多?
门一被打开,大黑一个箭步就冲了进去,伏在地上细细闻着,最后在床下找到了闭着眼睛奄奄一息的小黑。小黑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我眼睛一酸,伸手去抱小黑,却被大黑以警惕而抗拒的眼神制止。
只见它弯下身子,张口轻轻含住小黑瘦弱的身体,想母狼叼小崽子一样温柔地将小黑含住,然后冷漠地绕过所有人,径直回到自己的窝里。大黑放下小黑,自己也卧在一边,轻轻舔弄梳理小黑的皮毛,目光温柔而深情。它低低呜咽着,一下又一下轻舔着小黑的身体,仿佛在帮它恢复j神,还偶尔轻轻咬一咬小黑形状优美的小尖耳朵,一直一直,直到小黑挪了挪身子,张开了它那双诱人的眼睛。小黑见大黑在身边,仿佛见了亲人一样,委屈地叫着往大黑怀里蹭,可怜兮兮。
唉……是我的错。最后,它们两个在狼吞虎咽了两大盆食物之后才又渐渐恢复了j神,也结束了对我和陈默维持了一星期的冷战。
大宅中终于又出现了它们活泼优雅的身影。随它们高兴了。
第二十四章
“默?你怎么在这里?”夜晚,我泡完澡舒舒服服地从浴室出来,便看到一身睡衣的陈默正拿着一杯红酒坐在我的床边上喝,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已经知道他的目的了。
自从上次碰了我之后,他也和我确认了这种背德的关系,每天亲吻已是理所当然。可他是一个正值壮年的成熟男人,怎么会只满足于这种过家家似的亲热?对于他的暗示,我或装傻或逃避,从不答应,不是因为已经不喜欢他,而是因为……因为,些许的羞涩和恐惧。之前勾引他时胆大妄为,只是一种自悲似的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想着只要他还接受我肮脏的身体就可以了,所以才会那样随x。而如今,与对方彼此表白了心意,竟意外的羞涩起来,有时四目相对还会脸红,更何况那种事。
而且我的身体,已经永远忘不掉被男人们强迫时的痛苦和恐惧,身体本能地抗拒起来,完全下意识的拒绝,怪不得陈默沉不住气。而他现在,这个时间坐在这里,莫不是想……?不由警惕地停住步子,疑惑而戒备地看向他,像只被侵犯了地盘的小野猫,张牙舞爪,竖起了全身的毛。
陈默却只是微微一笑,轻饮浅啄着杯中红艳醉人的酒水,淡淡道:“请你喝杯酒呀!这酒可是你出生那年的呢!我特意找来的。来,过来稍微尝尝。”
……态度是没什么问题,但怎么那笑容就越看越邪乎呢?我慢慢挪过去坐在他身边半米处,接过酒,迟疑地便要喝下。
“等一下。”陈默突然伸手制止我的动作,宽大的手掌将我拿杯子的手紧紧握住,那绝对的控制力和温度让我浑身不由得发软。
他将我的手连杯子一起包在他掌中轻轻摇晃着:“喝葡萄酒不能心急的,要慢慢的摇晃,让酒与空气充分接触,将它的情感与香甜都散发出来,再慢慢品尝,一口一口细细含入口中,缓缓滑进喉咙深处……”
我仔细听着,顿觉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有钱人喝葡萄酒总要细细摇晃一番,才慢慢小口抿下,我还以为是他们故作姿态的摆谱,却原来是有说法的。
慢慢摇晃了一会,我突然惊叫起来:“呀!默!酒的颜色变深了!”竟由刚开始的浅红变为了深红,浓得像血,晶莹剔透,流光四溢,美得让人目不转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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