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鸿,你且把当日的事再说一遍,省得你这位四师弟心怀疑虑,还道是有人害他呢?”
傅清鸿听了此语,上前两步,跪了下来,众人见他如此,都是诧异。
宋清仪略一犹豫,也跪了下来。
“师父,请息怒。这件事情也不全部怪四师弟,弟子也有责任,是弟子看护不周……”
“他自己一意孤行,怪你什么?说!”
傅清鸿跪地不语,众人只道他不愿落井下石,眼见师傅盛怒之下,心忧他再不说话,恐怕会殃及池鱼。
片刻后,傅清鸿方才开口,声音晦涩。
“当日,我和四师弟……六师弟在怒水河东侧值守,见敌人人多势众,便交代他们……守好防线,便是有功,不要主动出击……可能四师弟认为我是说他修为不够吧……”
宋清仪听了,隐隐感觉不对,想起傍晚时傅清鸿告辞时说的话,又有些相信。
“然后他就出去证明自己了对吧?”向心远见大弟子迟疑着点头,又是冷笑。
“有这点志气,却不用在练功上,就知道好勇斗狠!”
傅清鸿叩头说道。“弟子身为大师兄,说话间言语不周,心里有愧,虽然师父宽宏,但清鸿愿意自请处罚。”
众弟子听他如此说,纷纷为他求情。
向心远见剩余的众弟子和睦友爱,微微颔首,但大弟子对自己要求甚严,也不是坏事。
“好。你闭门思过十天吧,山上的事情先由清羽代为处理。”
清鸿宅心仁厚,回来后力劝自己不要责罚,现在又如此为他开脱,只是好良言劝不了要死的鬼,四弟子真是自取其辱。
扫了妻子一眼,这次清鸿也受些小惩,这下你总没话说了吧。
此时真相既然明了,毕竟十几年师徒,心里难掩失望,便欲结束今天的议事。
越元婧却道:“且慢!”
傅清鸿开始解释时,听到某个名字,她便咦了一声,暗暗对此人留心。
见那人刚才开始就没怎么讲话,和他平日的性子不符,目光游移,闪烁不定,越元婧更是心头起疑。
“清林?当时你也在场,没有什么要说的么?”
孙清林脸上一白,惊惶地望了她一眼,赶紧低下头去。
“弟子……弟子见大师兄……无端受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向清芷却是突然想起什么。
“对了,我当时远远看到,是四师弟和六师弟站在一起,大师兄隔了一段距离。后来四师弟冲出去,我连忙往那边去,接着大师兄也注意到了,才赶过去的。”
众人的目光转到孙清林的身上,这才想起还有一个了解现场的当事人,而且,听向清芷所言,他应该最了解才是。
宋清仪笑道:“不知六师弟当时在做些什么?”
“我……做什么?难道……没……没拉住你……是我的错么?”孙清林怒道。
清仪见他目光遮遮掩掩,心中渐渐清晰。
“哦,师弟当时的话,现在想来,犹在耳边啊。”
他记忆零散,这话是信口开河。
孙清林不疑有诈,忍不住看了看左右,脸上青黄不定,兀自嘴硬:“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宋清仪知道自己蒙对了,摇头叹道:“我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己认错的。”
“我……有什么……错,是你自己……出去的……”他额头出了些汗,伸了衣袖去擦,却总也擦不干净。
众人见他不似往日,奇怪不已。
向心远喝道:“事无不可对人言,老六,难道你有什么没说的么?”
此时,孙清林见宋清仪面带诡异,知道中计,心里一横,反正当时只有你我二人在场,你既然忘了,我拒不承认便是。
想到这里,索性死扛到底。“师父,弟子是没拦住他,但这也怪不得弟子啊!”
言辞恳切,面带悲容,言语间冤屈不平。
向心远见他神色愤懑,似是不假,一时主意不定,却听越元婧说道:“既然如此,明日清羽和他们两人一道去太舟峰,你们两个便走一趟天心台吧。”
见师父不说话,似是默认,苗青羽躬身应了。
天心台是什么东西?宋清仪只得在识海中搜寻。
孙清林却是立刻跪了下来,知道这次是真的瞒不住了,谁知道这位师娘会小题大做,让人去天心台呢?
“弟子……弟子……”心中懊恼不已,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一下,地上跪了三个人。站着的四位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显然都不知情。
“当时,大师兄……说守好防线……就行。等到大师兄……去别的地方交代,宋……四师兄……背后骂大师兄……胆小怯战。”
他转过头来,对着宋清仪。“我……这可……没说亏你,你当时原话就是如此!”
清仪见他咬牙切齿,知道是真的,哦了一声,暗自摇头,这“宋清仪”因言获罪,还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
“大师兄……平日里对我……多有照顾,弟子……当时心中不忿,飞剑出去,杀了一个妖蝠……”、
听到这里,众人看他的眼光便是不同,驭剑当空,十步杀人,这已是金丹初期的境界,看来,对于孙清林来说,今年的青衣晋升之会,不过是个过场了。
“然后呢?”越元婧追问道。
“然后……”孙清林咬了咬牙。“弟子问他,四师兄……名字听起来就是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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