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周六那天下午,金满山把输了的七块二毛钱,从朱坤及陈昊的手中抢回去之后,赵信就一直不用担心,他们会心不在焉了。
经过了二十四小时,周密而又详尽的探讨,并且还演练了三遍之后,他们终于拿出了一份,看似十分可行,且成功率看上去非常高的计划。
怀着忐忑的心情,赵信在周日晚上的十点钟,准时躺在了床上。他紧紧闭合着双眼,却因为睫毛的剧烈抖动,展示出他内心万分的惶恐。
他害怕,害怕这个看上去天衣无缝的计划,会以失败而最终收场。
如果那样的话,那么等待薛虹的,就将是被劝退的结局。
到时候,自己也就将永远失去,和对方再次在校园相遇的机会。
光是想一想未来的一年半里,不能再次见到那火红色的头发,他就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从胸膛里,掏出去了一样的空虚。
一定要成功!
这是他在睡着之前,在心里面一直重复的话,直到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朱坤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看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就想要出声安慰几句,不过在想到今天自己也要出马之后,朱坤就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
赵信去水房洗了把脸,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昊和金满山穿戴整齐的身影,他们四个人互相对望了一会儿,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互相点头。
此时已至十二月的中旬,正是北方步入天寒地冻的时节。
天空中灰沉沉的乌云,就像是要塌下来一般,压抑的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了。
四个人迈着沉重的步伐,一路上根本就没理会过往打招呼的学生,那里面有崇拜赵信的女学生,也有咒骂陈昊的男学生。
一直走到了教务处的办公楼下,望着二楼敞开的窗户,他们知道白主任已经来上班了。
这是白主任的习惯之一,不论阴晴雨雪,来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窗户换换空气。
据说有提神的功效,不过谁知道呢?
赵信迈步走上楼梯,远远的,他从女生寝室的方向,似乎看到了一道如奔赴刑场般,悲壮的倩影。
他摇了摇头,将这道让他心碎的身影,从脑海里驱散出去,然后他再也不回头,脚步坚定的向着办公楼走去。
登上短短的几十级台阶,他们已经来到了二楼。挂着‘教务处’门牌的房门,就像是一道紧闭着的,凶兽的蛮荒巨口。
按照最后的计划,第一个进门的是陈昊,他有在市里当市长秘书的老爸,还拥有在学校里呼风唤雨的学生会主席身份。
综合来讲,陈昊打头阵是最好的选择。
和朱坤、金满山二人一起,目送着陈昊敲门进屋,赵信的心情,立刻便开始七上八下了。
很快,差不过五分钟过后,三人便见到了陈昊垂头丧气的身影。
看来,权利攻势在这个时候不好使了。
赵信冲金满山使了一个眼神,对方接到了他的示意之后,狠狠点了一下头,随即咬了咬牙,便第二个敲门进了屋。
这家伙有个在山西开煤场的老爸,家里资产是论吨计的,赵信就不信金满山把他家的煤山端出来之后,白主任还能不束手就擒。
可是,三分钟过后,金满山耷拉着脑袋,从房间中出来的样子,却像是一柄大锤子一样,打碎了赵信等人,妄图用金钱收买人心的愿望。
他看向了朱坤,对方基本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因为自己在权、钱、色这三个方面,相较于三人来说,都要有所不如。
如果权、钱不好使,那么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朱坤的色诱之上了。
朱坤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第三次,敲响了这道凶兽巨口一般的房门。
三十秒,仅仅只用了三十秒,房间内就传出了第一次让赵信能听得清晰的说话声。
“你他妈是哪个专业的?赶紧给我滚!让老子再见到你,老子绝对要把你给开除!”
朱坤像是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赵信看到对方衣衫不整的,从办公室夺门而出的样子,心里面着实产生了一股浓浓的绝望。
色,也不好使了!
他抬起头,看着头顶低垂的天花板,这里的一切,比外面那阴沉的天空,都要让他更加感觉到压抑。
他冲着朱坤点点头,毕竟对方为自己已经付出了如此之多,虽然没有成功,但该有的感激之情,赵信的心里面是一点也不少的。
站在门口,那深棕色的油漆,就像是渗进了木门里的血液一样。不用闻,就能感受到一种,让人恐惧的气息。
赵信深呼吸了一次,随即抬起手,用指关节,轻轻叩响了房门。
“滚!”
“都他妈哪来的弱智!”
“今年的学生里,智障怎么这么多!”
“妈的老子要把你们全开除!”
咒骂着,赵信面前的房门,被白主任在屋里猛地一把拉了开。
下一刻,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还是赵信先开了口。
“白主任,抱歉打扰您了,我来找您有点事。”
“哦?”让赵信始料不及的是,白主任居然冲着自己干涩的笑了笑,随即点点头道:“什么事情啊?快进来说吧。”
说着,白主任侧身,给他让出了一条空隙,他略有迟疑,随即便走了进去。
白主任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然后一边走回办公桌后面,一边用手随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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