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格格环视一周,最后将目光投在了自己的身上,并用沙哑如同破锣般的嗓子,喃喃道:“好像木乃伊呀。”
范宝儿吸了吸鼻子,恶狠狠地瞪了熊格格一眼,说:“本来想哭给你看的,让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可你倒好,一句话破坏了气氛!熊格格,你说,我是哭还是笑?”
熊格格咧嘴一笑,虚弱地回道:“笑。你哭特难看。”
范宝儿骂道:“你找抽啊?!”
熊格格直言道:“宝儿,你打不过我的。”
范宝儿的眼泪瞬间流淌了出来,她指着苏杭等人,骂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些人中,谁能打得过你?!可你,却偏偏将自己伤成这样?!熊格格,你是傻还是缺心眼儿?!你缺男人吗?你缺吗?非得和他们一家子掺和在一起,弄得一身伤!如果你缺男人,你说,我给你两个!”
熊格格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眼睛,问:“给啥样的?”
范宝儿傻了,没想到熊格格还真跟她要男人。那个……这个……她手头虽然有存货,但是并不方便拿出来显摆啊。再说,她刚才那话一出口,立刻感觉到了传说中的……杀气!太恐怖了!范宝儿不自然地瞥了白炽一眼,然后冲着熊格格哼了一声,“想得美!”
熊格格张了张嘴,撒娇道:“宝儿,渴了。”
范宝儿刚想去倒水,却见傅姜将那杯早已准备好的温水送到了熊格格的唇边。
熊格格没看傅姜,却将一整杯的温水都喝下了肚子。
傅姜问:“还要吗?”
熊格格摇了摇头,却仍然没有看傅姜一眼。
诡异的沉默之后,熊格格抬起头,看向苏杭,犹豫片刻之后,一攥拳,沙哑道:“苏杭,我……我有话和你说。”
苏杭点了点头。
傅姜突然一把攥住熊格格的手,急切地喊道:“听我解释!”
熊格格将头扭向一边,不看傅姜。
傅姜的身子微微一颤,却不肯放开熊格格的手。他说:“熊格格,看着我的眼睛,听听我要说得话……”
熊格格闭上眼睛,沙哑道:“你先出去。”
傅姜垂下头,站起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熊格格,这世上没有谁离开谁便活不下去。可是,没有你,我活不下去。你若不信,便用我的命,试一试。”转身,走出了病房。
熊格格努力控制着身体的颤抖,吸了吸鼻子,咬紧了下嘴唇。妈地!她想哭!
大家纷纷走出了病房,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病房里的空气忽然变得十分稀薄。这种稀薄,能阻止人的呼吸,要了人的x命。
空气里,有种暗流在涌动。它们缓缓地渗入人的肌肤,啃食着人的皮r,却不见血。你会觉得有点儿痒,想要狠狠地挠上几把!最好,挠掉一块血r,才是好的!
苏杭静静而立,既不靠近熊格格,也不调头离开。
他就那么站立着,不知道都想了些什么。只是,他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像张单薄的白纸一样,那么苍白,无力,一触便漏。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杭的眉毛轻轻地颤抖了一下,他缓缓抬起头,慢慢走到了熊格格的面前。他双手c入裤兜,淡淡地瞥了熊格格一眼,用一种好像事不关己的语气,说:“有什么事,你说。”
熊格格抬头,望向苏杭,未曾开口,泪水却已经奔流而出。
苏杭c入裤兜里的手,不停地攥紧再攥紧,拼命忍着为熊格格擦拭眼泪的冲动。因为,直觉告诉他,那些眼泪是为他流的。他要记住,不能忘记。
他想就那么一直看着熊格格哭,即使她哭到世界末日也没有关系,他会陪着她。但是,他终究心软了。即使熊格格受伤那么痛,那么痛,也从来没有哭过。眼下,她却对这他哭成这幅模样。他,能不心疼吗?
苏杭抿着唇,伸出手,狠狠地擦拭掉熊格格脸上的泪水,恶声恶气地说:“如果你还哭,我马上离开,不听你说任何话!”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熊格格体会不到苏杭的体贴,可此时此刻,她却分明感觉到,他那分体贴和包容,是藏在毒舌下面的。这种认知,会不会晚了些?熊格格的心里一阵发酸。有些感情,难道真的不能两全吗?是啊,感情是尊重,是包容,是真诚,哪里容得下那么多的人影绰绰?
这段时间以来,她面对三个男人的感情,终于是要对某些人说声抱歉了。
可是,为什么抱歉的话那么难以说出口?她的心为什么那么痛?!
不痛不痛,这只是一个过程而已。
熊格格用力努力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静静地凝视着苏杭的脸,喃喃道:“苏杭,不要喜欢我了,好不好?”
苏杭的身子一震,却没有搭话。没有人知道,他此时此刻,心痛如绞!若不是那么一丁点儿的自尊在支撑着他,他会掉头就跑!不去听熊格格说任何的话!
熊格格努力整理着措词,纠结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我听到你和傅姜的那些对话之后,很生你的气。可是,我却更恨傅姜。跑到后山树林里的时候,我爬上了树,又从树上摔了下来。当时,我一动不能动,就更恨傅姜了。我这辈子,从来没有那么恨过一个人,真想将他碎尸万段!”后来,我修理了四个打算去咱家放火的人,紧接着就昏死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到了危险,但却无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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