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
早就听说白萌也是个直肠子暴脾气,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居然指着太后鼻子骂太后暴戾,和太后这可不是火星遇爆竹,直接炸了?
太后被白萌刺激的暴怒,连汪李氏的话都听不进了,甚至连白萌也要打。
白萌冷笑:“太后宣民女进宫,就是为了折辱民女姐妹吗?”
太后口不择言,道:“是又如何?便是打死你,皇上又能把哀家如何?”
汪李氏急忙道:“太后,消气,消气,你忘记老爷的话了吗?”
汪李氏搬出汪益,总算让太后被怒火冲昏的头脑渐渐冷静下来。但是她又觉得,就这么妥协,很没有面子。现在她是承朝最尊贵的女人,她怎么能丢面子呢?她当皇后的时候针对太子,先帝也只是给她不痛不痒的罚俸禁足惩罚。现在即便是在一个四品官宦的女儿面前口不择言了又如何?难道还要她道歉不成。
太后转动她那聪明的脑瓜子,决定给白萌递梯子:“你一边去,这狐狸精勾引哀家的诚王,哀家召她入宫就是为了教训她的。黄花大闺女,居然如此不知廉耻,哀家是替你们家清理门户。”
汪李氏嘴角抽搐了一下。太后啊太后,你这么说,不是把白家的家风给骂进去了吗?为了白家女儿的闺誉,白萌也是绝不会承认的啊。
汪李氏看了一眼白萌,果然白萌脸色更难看了。
白萌冷声道:“诚王已经澄清谣言,表示从未和二妹妹见过面。太后何苦咄咄相逼。二妹妹虽是庶女,也是学过女德女戒,平日更是谨小慎微,恐堕了白家家风。同为女人,太后也知道闺誉对女儿家的重要,太后不但是要折辱民女姐妹,甚至要逼死民女姐妹吗?”
被吓傻的白茉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着白萌的眼神十分复杂。
白茉虽然有强大的自信,或者说,用这种盲目的自信来遮掩自己的恐惧,相信其他人都被她骗了过去,认为白萌不是她故意推下水的。但是作为当事人的白萌,肯定知道真相。
白萌应该恨自己入骨吧,为什么现在要挡在她身前保护她?
白茉看了白萌娇弱的背影,低下头苦笑。
是她想岔了。白萌保护的不是她,而是白家。她若在这里被太后无缘无故的打死,那是丢白家的脸。
至于诚王什么的……她抓住不放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原来其实是她的催命符啊。
白茉不是没有受过书香人家的教育,只是其中的道理她嗤之以鼻。
若真遵循这些道理,她的母亲就只能在乡下闭门等死。若不是像现在这样,名义上是个妾,实际上是被人伺候着的半个官太太。
想要努力往上爬,有错吗?
白茉曾经想过,任何阻拦自己往上爬的障碍她都会解决掉。
比如白萌这个嫡女。
但若这个障碍是当朝太后呢?
白茉笑着笑着,眼泪就止不住了。
白茉在被家里幽禁的时间,一滴眼泪都没流。她坚信着自己一定能够否极泰来,等到转机的出现。
这时候,她心中树立的防卫好似一瞬间崩塌了。她甚至想着,是不是最开始,她的结局已经注定了。
可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不想死在这里!
“民女……民女冤枉,民女没有见过诚王!真的没有见过诚王!”白茉的理智终于回笼,她知道这时候唯一能够救她的只有白萌这个差点被害死的姐姐。只有将自己和白家女儿的名声绑在一起,白萌才会救她。
白茉跪在地上不断磕头,磕得额头都红了:“太后息怒,民女真的没有见过诚王。民女自出生起只出过一次府,民女去的是普照庵,一直都在吃素念经,根本不可能见到外男啊!”
白萌眨了一下眼。哎呀,这二妹妹的智商终于上线了。
“太后,连诚王都说了,没有去过普照庵的后院,你何必咄咄逼人。”白萌用紧皱的眉头和苍白的小脸以及颤抖的声音,“普照庵的后院住着多少女眷,太后你难道没有想过她们的名声?”
太后也不蠢,怎么会被白萌绕进去。她冷哼:“诚王当然不会去普照庵后院,是这女人不知廉耻自己跑出来的。”
白茉继续磕头道:“普照庵不是偏远之地,若民女从后院出来,总有人看到。民女自进普照庵之后,从未从自己的院子出来。”
因为本来就是诚王半夜偷偷遛进她的院子和她互诉衷肠!她和诚王之前只是互传书信和信物,除了那首诗之外,她送的信物都是不足以拿出来当证据的。诚王送她的东西,已经被全部搜走毁掉。至于那个传信的丫鬟,也已经“暴毙”。除了诚王那边的人和她自己,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就连她自己对白府的人,都是说的外出偶遇!
太后语塞。
她当然知道诚王的确进了后院,还是半夜去的。但是这种话她作为女人很明白,说出来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怕不是当时住在普照寺后院的女人都得出家为尼,便是太后再头脑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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