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磻溪头,原地只空余一支鱼竿随水漂流,贤人不知仙踪。
父王尚不肯走,只对着这溪水长吁短叹不住吟诗,等待贤人现身……
一名士大夫奏曰,“臣启主公:求贤聘杰,礼当虔诚。今日来意未诚,宜其远避。昔上古神农拜常桑,轩辕拜老彭,黄帝拜风后,汤拜伊尹,须当沐浴斋戒,择吉日迎聘,方是敬贤之礼。主公且暂请驾回。”
言下之意是他们今天只是顺便来探访贤才,所以贤才是嫌弃他们不够虔诚才避而不见。因此,为表诚意,他们必须先沐浴斋戒,再选个黄道吉日集体出发,迎接贤才入西岐……
囧,姜尚还没死呢,是迎娶新娘还是拜祭先祖啊,还沐浴斋戒,选黄道吉日的。
酸!实在是酸!
苏苏缩在姬发身后酸得掉牙,其他人当她是姬发虏来的女奴,并未多言,只是多情的目光不时在她身上流连。
相较于惯常钩心斗角的朝歌,西岐简直可以用淳朴来形容。随着离西岐越近,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但若是在他处怕是早已被强夺了,在西岐,那些热烈的目光却会止步在欣赏,克制而热情。
苏苏原本是想深入虎穴查探对手,甚至也有长期潜伏的打算,此际想了想,还是等见过了他们的军队武器分布就走,不无间了。
“你是怕待得越久,就越会被这群呆子感染,以后会下不了手?”申公豹恢复了人形,金绣章纹的宽袍大袖随意招展,飞斜的眉眼顾盼fēng_liú。
苏苏没好气的道,“商汤和周,怎么着也要选一个吧,两面讨好终究是两头空,也枉费了你千里迢迢的过来害我。”既然选择了商,自然会坚持到底。
“想明白就好,”申公豹道,“那姬发年纪尚幼,何不让他成为你的裙下之臣?到时就算帝辛倒了,还能依附一二。”
“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苏苏飞去一个白眼,“要么,你就随我一起助纣为虐,要么,你就跟着你师兄讨伐商汤,你也别想两面三刀。”
申公豹勾起她的脸,“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与你站在一线,既然你要助商,我自然也义不容辞。”
苏苏恶寒了下,“……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肉麻的口吻说话,保持点距离,谢谢。”
申公豹一笑,“这不符合我的美学。”
“你的美学从来就没有正常过。”
他摸摸下巴,“小妲己你还是烦恼下你自己吧。你我的立场是都定了,但姜尚和寐喜他们又该如何?玉琵琶不久也要出关了,你到时该怎么面对那两个同伴?对于他们而言,你的行为无异是背叛。”
“等我回朝歌,会亲自向他们解释。”
“你确定有用?”
“若是我什么都不说选择隐瞒他们,那才是真正的背叛。”
“也罢,既然你已经拿定主意了,就随你吧。”他食指轻轻一点唇,“倒是寐喜,如今在朝歌宠冠后宫,你若是回去,也许该依附于他之下了。”
苏苏眼角抽搐了下,“那……那他与帝辛……那个……”
“莫要问我,待你回朝歌便知道了。”申公豹神秘地道,“……也许,还不用等你回朝歌,再过几日你便能知晓答案了。”
苏苏一头雾水,还要再问时,申公豹便已化作一阵清风,消失无踪。
她恨恨一握拳,“算你跑得快!”
回西岐后文王当真斋宿三日,第四日清晨,文王特地沐浴焚香,着正服,方坐上鸾舆,带着大批的聘礼浩浩荡荡的前往磻溪。
“……你父王当真不是去迎新妃。”苏苏看着围绕着鸾舆挥舞着彩旗的军队,一路上家家户户敲锣打鼓,西岐民众几乎全部出动,扶老携幼的夹道欢呼,等待大贤。
姬发撇撇嘴,“习惯就好。”
日头渐渐爬高,他们还不能走,足足等到了日落西山,远方才慢慢传来隆隆的整齐列队声。
那一日的情景西岐的百姓永生不会忘记。
文王的鸾舆当前,却唯有一个青衣道者骑马相伴,他单手控着缰绳,天边的霞云为那层翡翠色的薄纱渡上一层金红,从面上看似乎只是个青年,但风姿气度却又远非那单薄的年龄所能承载,波澜不惊的眼神带着修仙者所特有的沧然模糊感……
他们身后兵戈锵锵,军容肃穆。
蓦地!姬发单掌高举,满城百姓兵士霍然齐齐静下,下一秒,一片死寂中轰然爆发出统一的呼声——
“恭迎大贤——”
自古公亶父起,两代周王就日夜盼望着能得到一个圣人,一位武能安邦、文能治国的贤才。苏苏不知道文王为何在还未见面时就笃定姜尚就是那个文武双全的贤才,难道也是他们家的神奇第六感?
当夜文王封姜尚为右灵台丞相,赐名“太公望”。封武吉为武德将军,直属太公摩下。
夜宴之时,姬发送来红绡绫罗,金玉首饰,苏苏打散长发,细细描了个桃花妆,侍儿为她梳了个妩媚雍容的垂髻,她披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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