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死了的春风有些无奈,下车吹风去了。
差不多十点钟的时候,路面逐渐化冻,车子才重新开始上路。
一开始走得慢,到了中午,路面完全化开,汽车就开始加速。从杭州到林州方向,汽车要走十二个小时,昨天走了五个小时,今天快点儿就能在五点左右赶到林州,否则还得在路上过夜。
大概是到了白天,而且眼看今天就能够抵达目的地,车上的人也显得比昨天活跃很多。大家不再躺在床铺上,而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吃东西说话闲聊。
在春风孜孜不倦的努力下,杜十里也放下了手里的书,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同时将背包里的食物都摆了出来,边聊边吃,居然也解决了不少。
漫长的几个小时过去之后,汽车驶入了林州范围。
车上有人小声的欢呼起来,春风看着窗外熟悉的风景,也松了一口气。一转头就看到十里已经在收拾背包了,不由问,“怎么这么着急?”
杜十里平静的看了她一眼,“你不会以为昨天的事过去了吧?那男人还有几个同伙,你昨天让他当着全车人的面丢了那么大的脸,待会儿下车的时候他们未必会那么轻易让你走脱。”
“什么?”
春风吃了一惊,就要回头,却被杜十里拉住了,“别看,他们有人盯着你。”
“怎么办?”春风被她的淡定感染,眨了眨眼睛,问。
十里道,“拿好你的东西,我们到前面去等,车一停就走。”
两人背着包往前挤,一路上惊动了不少人。受到她们的影响,不少人也拎着包跟了上来。毕竟在车上待了三十来个小时,所有人都巴不得赶快下车回家。
不久之后,车就进站了。
车门一开,外面的冷空气扑进来,纪春风被寒气一激,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裹紧衣服跳了下去。司机已经将后备箱打开,她和十里取了行李之后,就第一时间离开了。
甚至为免被人追上,还特意打了个出租。
等车开远了,她才转过身来问,“你去哪里?”
“你呢?”
“我家在县城,得去汽车站看看有没有车。”春风说。
“我也一样。”
省内的短途汽车站同样人满为患。春风打听了一下,很快听说因为道路凝结,汽车站根本不发车。两人站在车站门口,面面相觑,最后决定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再说。
车站周围到处都是小旅馆,两人选了一家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要了一个房间。三十块钱一晚的单间,两个人拼房,一人十五块。
订好房间,放了行李之后,两人就在楼下的店里吃了一顿不太正宗的过桥米线。
小砂锅煮的米线,七块钱满满一碗,里面放了青菜豆芽和两个鹌鹑蛋,又要了一碟切片的卤牛肉。一口热汤喝下去,吃了两天冷食的两人都觉得舒服了许多。
虽然是大冷天,但一顿米线还是吃得满头大汗。回到旅馆,春风就先去洗澡了。脱了衣服她才发现,腰部那块昨天的确被自己搓破了皮。春风将花洒对准这里使劲冲了好几分钟,直到皮肤烫得发红,这才作罢。
有些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就算事后怎么找补也没有用。
春风甚至有些后悔当时没有直接拔刀。
单间里只有一张床,也实在算不上大,虽然春风和十里体型都偏瘦,但躺上去还是有些拥挤,免不了会有肢体上的接触。不过挤在一起很容易暖和,也就觉得夜里没那么冷了。
春风的睡相实在算不上好,自己一个人都能把被子踢下床。虽然入睡之前已经预告过,但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大半个身体都横七竖八的压在对方身上,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但大抵是一张床上睡过的交情,彼此都觉得亲近了很多。
汽车站仍旧人满为患,也仍旧大部分地区停止发车。从车站出来,春风发愁的往回走,听见杜十里问,“你去哪里?”
“回旅馆啊。”春风回答,没有车,还能去哪儿?
“回去也只能发呆。”十里说,“找个地方待着吧。”
“去哪儿?”
“你跟着我。”杜十里说完,率先往前走,春风迟疑片刻,还是跟了上去。她不太喜欢一个人待着,不管去做什么,总归还有人作伴。
两人出了汽车站的路口,也没有乘车,就顺着街道往前走,不过很快就开始拐弯绕路,半个路痴的纪春风一开始还试图记路,后来就完全晕了。
目的地是个地下室,被装修成室内旱冰场,虽然是这个季节,而且才刚刚遭了灾,但还是有很多年轻人聚在这里,音乐声和喧闹声简直像要掀翻天。杜十里在租旱冰鞋的屋子前站定了,回头问春风,“玩过吗?”
春风摇头。
两人换好鞋子,十里让春风在边缘扶着栏杆练习,自己在一旁指导。旁边练习的是几对小情侣,初学的女孩儿几乎挂在男孩子身上,尖叫声和欢笑声此起彼伏。但杜十里只是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双腿微微打开,不停的前后滑动。
春风忽然发现,她的腿很长。又直又长,站在那里冷冷清清的样子,有种别样的气质。
注意到她的视线,杜十里看了过来,无声的用眼神催促她。
纪春风用半个小时的时间掌握了这项基础技能,开始自如的在场边游走。——里面人太多,她怕进去就撞了。见杜十里始终站在自己身边,她便道,“要不你进去玩儿,我在这里继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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