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曲道:“那是他的元神吧。”
阿阮一愣,用元神催动海斗?
寒月丝毫不敢松懈,紧紧的盯着那一团青色,待那光最盛的时候,他凝神,沉沉的吐出一个字:“破!”
一道大水柱“哗”的一下从海斗中倾出,片刻就冲散了山洞里的大火。水继续往外流,一路将那修罗火浇灭。
这山洞的地势高低不平,而敖曲阿阮所在的位置正是最低点,顷刻间水就漫到了他们的腿上。
阿阮不禁打了个冷战,那水自然不是普通的水,轻易就穿透了他们的屏障,她此刻只觉得彻骨的寒冷,特别是小腿,泡在水里却是半分知觉也没有了。
敖曲一脸哭相:“人家怎么就这么命苦,不是要被火烧死,就是要被水淹死!”
阿阮觉得好笑,揶揄道:“你说你那老爹若是知道你是被水淹死的,会不会气昏过去?”
敖曲正要说话,却见寒月收了元神,踏着水面飞出了山洞。
海斗里继续溢着水。
两人一愣。
阿阮道:“他就这么出去了?”
敖曲道:“他不管我们了?”
洞内一阵嚎叫……
此时,水已经漫到了腰间。
阿阮急道:“敖曲,你不是龙么,快变成龙驮着我飞出去啊!”
敖曲泪光闪闪:“你怎么不早些提醒人家,人家现在动不了啦!”
“……”这还用提醒么?这不该是本能反应么?
阿阮又绝望了。
那水实在太过冰冷,阿阮被冻得脸有些发紫,照此下去,他们还没被淹死,就先被冻死了。
敖曲道:“我要死了……”
阿阮冷得牙关打颤,声音也有些颤抖:“你死了还有魂魄,还可轮回,我死了就魂飞魄散了!”
敖曲做思考状,须臾之后冲她点点头,道:“有几分道理,这样我便不急了。”
阿阮忽然很想哭,她觉得缩在自己旁边的这张脸很是讨嫌,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偏偏那人不知死活,继续说道:“阿阮,你放心,等你魂飞魄散之后,我一定会记住你的。”外诚恳。
“……谢谢你……”阿阮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对方还想说什么,阿阮正考虑要不要一头扎进水里时,洞口又飞进来一人。
那人进来后手一伸,便收了海斗,。
阿阮以为来人是寒月,正酝酿着臭骂他的字句,那人却飞快的掠过去,将她一把捞起,同时一张狐裘罩在她身上。
她一愣,那个声音在她耳边轻道:“阿阮,我来迟了。”
她印象里,那个声音应该是懒懒的,漫不经心的,而不是这样带着歉意,带着沙哑。
“老板……”她嗅着那熟悉的气息,不知为何,鼻头一酸,有了几分伤感。
柳三千将她揽紧,飞出洞外。
敖曲在水里哭哭啼啼,朝那个白色的背影喊道:“也救救人家……”
阿阮将下巴放到柳三千的肩膀上,对着敖曲一笑:“不要急嘛,你还有下一世的。”
敖曲泪流满面。
柳三千一言不发的将阿阮放在一座岩石上,替她掖了掖狐裘,转身。
“老板……”那只冻红了的小手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又转回去,将她的手也放进狐裘里,把她包裹的很严实,只余出一颗脑袋来。
“老板!”那颗脑袋皱了皱眉头。
他静静的看着她,等她说话。
阿阮冲他一笑:“老板,你去救救敖曲吧。”
他点点头,转身飞向洞口,眨眼间就将昏厥过去了的敖曲提了出来,放在另一块岩石上。
阿阮见柳三千又要走,张口问道:“老板你去哪里?”
那身影顿了顿,声音沙哑道:“我去助寒月,你好好呆在这里。”
“哦……”阿阮有些郁闷的看着柳三千飞走,总觉得今天的老板有些古怪。
接近辰时,天已全亮,大约是雾障散了,阿阮觉得这林子通透了些。
她拢了拢狐裘,朝不远处看去,可以清楚看到有三道身影。一白一紫一黑,不时有法术的光从中迸出,白日里看来,也觉异常绚烂。
那黑衣的应该就是那放火的修罗。从战况来看,他明显已经处于下风,不但动作缓滞,肩膀似是已经受伤。
他大概也知再打下去并无转胜的机会,这便虚晃一招,反身就要遁逃。
三人皆用的是法术打斗,此时柳三千见他要逃,左手一翻,召出一把乌黑的剑,朝他刺去。
那修罗避的狼狈,见了那把剑,不由一愣,喃喃道:“寒啸……”
阿阮耳朵尖,听到那“寒啸”二字,猜测是剑名,不由朝那剑细细看去。
那是一把断了剑尖的剑。
她从未看过柳三千用剑,她以为这样一个懒散的人是断不会用剑的,何况是这种即使断了剑尖依然杀气很重的剑。
柳三千的一招一式异常凌厉,修罗躲闪不及,手臂、腰间均被剑气伤到,血迹缓缓晕开。
寒啸剑沾了鲜血,剑身黑得耀眼,嗡嗡的颤抖着。
修罗面带恨意,丝毫不敢松懈,见剑又送来,而另一面,寒月的法术也正要打来。
他咬咬牙关,勉强避去那法术,继而迎上了柳三千的寒啸。
“哧”的一声。只见一道血雾从随着剑锋扬起,血雾间又有一物抛起,坠下。
阿阮仔细一看,忽然惊愕不已。
一条断臂。
那修罗为了脱身,竟然不惜毁去自己一只手臂。
柳三千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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