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
——“本王亲自谋划。”
——“可有人劝?”
——“随行谋臣确有指出利弊。”
她几句话问得秦政红了耳根,看着她的目光含了怒气。她笑笑示意他别忙着发怒,接着说:“所以我说,如今殿下情势算不得坏事。你虽被褫夺太子之名,但接着也没人被封为太子,只能说当初太子府的谋臣一直在尽心尽力为你做事,在高恪一手遮天的情势下也力保了此事最好的结果。殿下有没有想过,如若你如今还是太子,在情势如此不利于你时,为保你太子之位,你养了这些年的羽翼,就真的要被对方趁机一把剪除。”
秦政只略想想就明白她说的是事实,压下怒气嗯了一声:“先生说的,本王也懂。只是翻遍史书,先生可能找出一例太子被废而又后立的?废太子不仅没有重立之例,被新帝残杀倒是殊途同归。先生,本王说得可对?”
席间瞬时静得无声,顾韶对视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良久低头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再抬头神情依旧:“殿下若真想投子认输,又何必大费周章请我前来。殿下有绝地反击之心,此心神佛皆不可动摇,在下只要明白这点就行了。”
秦政从一开始笑得小声到最后哈哈大笑,终了一拍椅背:“你竟是个女子…竟是个女子…”
两人散到花园里赏花时,遇到了贺兰幼靖和高怀逸。顾韶猜今天秦政并未招高怀逸前来,所以这会才微皱了眉头,可他转眨又释然,一脸神往的看着她们那边:“有时候确实患难才能见真情,日后再与先生讲我与伏秀的事,先生只需谨记,你来此多不方便,她就是你我之间的桥梁,必要时,她可代我施令,你要遵从于她。若日后本王得了这江山,这个江山的女主人只会是她。”
临要走,秦政递了一块玉面令牌给顾韶:“你我虽是第一次相见,可已有过命交情,今日一见,可引为知己,本王以后对你有话直说。此次皇上对陈大人的恩情有目共睹,陈大人也确是为大琰江山奋战一生。以往本王不亲近他们是顾忌太子之名,如今他性命似是朝不保夕,
听闻朝廷招安之时是他率部突袭刘质,这才受了重伤,先生有空可代本王去瞧瞧他。”
这迫不及待的想收买人心,果然是虎狼之心,怜悯二字约是早被磨成渣撒进护城河。
作者有话要说:
第30章第三十章
高怀逸与顾韶同出晋王府,见着万俟春,高怀逸轻声哼了一声,这小女儿的娇态顾韶听得清楚,莫名觉得好笑,动了动耳朵,对万俟春招手:“你且先回,我要去街市上看看,殿下命我去陈府看陈大人,总不好空手去。”万俟春当即就找着了理由回她:“先生今时不同往时,身边不能没人陪着,且这送礼之事,下人自会置办。”顾韶懒得跟她耗心神,冲高怀逸眨眼:看吧,不是我不与你说话,这耳目随行,多说一句也会有心人听去传给秦政听。没必要的麻烦,何必去惹。
高怀逸还是不依,又轻哼了一声,听着是愈加委屈。顾韶投降了,没脾气的点头:“那回吧。高府小姐与我同乘一车吧?我有事向你讨教。”
车上顾韶挨了一揪耳朵,唉呀一声:“你怎愈发野蛮了,我又怎惹着你了,你看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把自个卖给晋王的事都做了。真是前世冤孽,也不知怎就这么听你的话。”这话说得高怀逸心里一疼,其实她不想拉顾韶下水,可从顾韶应下她解玉壁之围开始,一切都由不得她了,以秦政的心思,顾韶若不投入他门下,那只有死路一条,他又岂会让这样的人落入他人之手。
想来真觉哀伤,握着顾韶的手无意识的轻轻抚蹭:“是我不好,无论如何我都会护你周全。他今日同你说什么了?”顾韶被她手指撩拨得痒,抽出手来:“说他要当皇帝,然后娶你当皇后。”话音刚落耳朵又一疼,赶紧护着:“你再揪我我可下车了。”“谁让你胡说八道。”高怀逸也有气。
——“谁胡说八道了,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两人都添了气,一时都不再说话,半晌高怀逸冷清的笑了一声:“你会如他所愿吗?”这话问得顾韶摸不着头脑:“不是你一门心思在帮他?”高怀逸伸手捏住了她下巴:“我帮的是谁,你会不懂?”说着手指加力:“你在宅子里安安分分的,他在你身边安插的,可都是毒刺,别起不该起的心思。”
——“那伏秀教教我,什么心思是该起的什么心思是不该起的?”
顾韶不顾下巴疼,更加往她面前凑,越凑越近,近得高怀逸失神的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拍打在脸颊上。马车突然停下,两人迅速坐得端正,万俟春说到了,顾韶看了高怀逸一眼,见她脸颊绯红,莫名也红了脸。
对于顾韶递拜帖上门,陈以年并未给出好脸色,顾韶不在意,该行的礼数行到,候在那等主家回话。陈以年见她丝毫不受影响,这才让人上了茶:“今日家父老友沈大人陆大人前来探望,必是没时候悉心招待晋王府来的贵客,晋王心意臣已收到,望贵客代谢一声。”这是在赶客了,顾韶依然好脾气的笑着,他明白陈以年心中的感受,怎会不明白呢,在外那么些年他未尽孝道,临了回京调入兵部还是陆英廉力争得来的结果。皇帝对他们陈家,从来没有恩重如山一说。那个太保衔,只为赌天下悠悠众口罢了。
仆人出来说请顾先生去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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