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渊从来不介意别人的评价,但娘亲的话是铁令,就连在外人人敬重的莫老爷在她面前都会变成r包子,他再不愿也没办法,莫恬百般哭闹,最後还是乖乖睡到自己床上,由两位嬷嬷照顾。只是嬷嬷偷懒,总喜欢跑到镇子里看戏,等她们一走,小莫恬就抱着枕头悄悄溜到展渊房里,两兄妹又聊又笑,闹到很晚才睡。第二天展渊去晨练前,还要抱着熟睡的莫恬偷偷地放回她自己的床上,虽然有种做偷花贼的感觉,但展渊乐此不疲。
这天晚上,莫恬趴在展渊怀里,乖巧得像只小兔子,展渊用手指圈着她的黑亮青丝,安慰道:“莫儿,学琴也不错啊,等你学成了,你弹琴,我吹箫,爹娘一定会高兴的。”
莫恬眨眨眼,想象了一下两人合奏的场景,似乎也不错,她抬头说道:“那哥哥不许笑话我。”
展渊笑着点点头,亲了亲她的发顶,搂着她睡了。
第二天,教琴夫子果然来了,莫恬即使百般不愿,也不好在外人面前做出大小姐的样子,她老老实实地跟着师傅从认谱开始学,过了几天,她渐渐地觉得练琴很有意思,每天巴巴地盼着先生来,下课後,还巴不得抱着琴去用膳,莫夫人见女儿如此好学,心里很欣慰,只当女儿的确是学琴的料。
认谱後,便是枯燥的指法练习,一个时辰下来,莫恬也只练了g商角徵羽五个音调,可见琴弦能在自己的拨弄下发出声音,她还是很兴奋的,只是chu冽的琴弦总是会把她娇嫩的手指磨出水泡,右手戴了玳瑁义甲,情况好一些,但左手尤其是小指,就总是又红又肿,指甲缝里还渗着血。上课时,莫恬能忍着,等夫子一走,她就会撒娇地把手伸到哥哥鼻子底下,每次换来他心痛的眼神,她仿佛觉得那点伤也算不了什麽。
展渊最喜欢牵莫恬的小手,见她手上有伤,他心里难受得像是被油煎。当初自己练武,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是常事,他从来不放在心上,可是看见那麽一点血泡,他就恨不得告诉莫恬,不用再学了,只要开开心心地做他的妹妹就行。可是,展渊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他也不希望莫恬虎头蛇尾,虽然心里不舒服,他也不说什麽,只是在她撒娇时仔细察看她的手指,处理她的伤。
过了半年,聪敏的莫恬已得了弹琴的要领,但若想学有所成,每天四个时辰是绝对少不了的。莫恬学东西学得快,可惜毅力不够,学了半年的琴,她已经深感厌倦,开始的新鲜头也没有了。但奇怪的是,学琴似乎激发了她对周围一切的兴趣,看见毕家小姐学水墨画,她也吵着要学,谁知三个月後就把画笔扔一边去了。觉得吴家公子下棋时气质非凡,又叫嚷着要学围棋,三个月後,连棋盘和旗子都不知被她塞哪。後来觉得哥哥舞剑时神采飞扬,又缠着哥哥要他教武术,刚会了一点轻功,她反而很欣赏戏园子的姐姐们的舞姿,心血来潮又习了一个月的舞蹈。
莫夫人气得牙痒痒,恨不得把她吊起来打一顿。展渊为此也很头疼,莫恬还小,学什麽都无所谓,但要是养成了三心二意的习惯可是不好。深思熟虑後,他不得不摆出大哥哥的架势,逼着莫恬选出一样才艺好好学。
莫恬还没见过哥哥如此严肃的样子,心里有些发怵,她想了想,琴太枯燥,武术太辛苦,围棋没意思,什麽都不好,她眼珠子转了转,见哥哥桌上有一支狼毫煞是好看,便灵机一动:“我要练字!”
“选好了?选好可不许改,一定要专心练,要不然可别怪我拿家法罚你。”
莫恬点点头,心想练字有什麽难,不就是写字吗?这麽轻松的事情,一定比其他才艺好。
当莫恬站得腿发软,手也开始发抖时,她後悔极了,她没想到夫子会让她站着写字,也不知道一支狼毫握久了怎麽跟石头一样重。她偷偷瞄了眼夫子,膝盖悄悄弯了弯,正偷乐呢,一道黄金棍就朝着她的腿打去,“啪啪”两声,痛得莫恬差点哭出来,夫子严厉地训斥道:“才站了半个时辰,就想偷懒?练字不光光是为了写字好看,还是磨练一个人意志的锻炼。若要写得一手好字,身姿要正,底气要实,下手要稳。你现在再写个‘人’字看看。”
莫恬握笔不稳,在纸上抖出一朵墨花,“啪”,又是一声,先生的黄金棍落在她手腕上,疼得莫恬叫出声来,见哥哥在旁边看账本,可怜兮兮地喊:“哥哥,好疼啊!”
展渊拼命抑制住赶走习字先生的冲动,故作漠然道:“听先生的话。”
莫恬见搬不来援兵,只好乖乖闭嘴,集中j力在笔尖上,一笔一划地照夫子的话去做。
每次课下来,莫恬的手指和膝盖都是肿的,一开始她还跟哥哥赌气,把自己关在房门里不见他,展渊担心地硬闯进她房门,拉起她的手,再掀了她的裙子,见她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心疼地揉着她的手好声劝着。一来二去,她也不再跟哥哥赌气,窝进他怀里呜呜地哭了。
展渊真的慌了,莫恬自小就不怎麽爱哭,不管娘亲怎麽教训,也只是红了眼圈。最凶的一次还是因为他要跟着爹去外面跑一桩生意,那时的小莫恬,以为他丢下自己再也不回来,哭得都打嗝了。现在见妹妹哭了,心里犹不是滋味,当下就打定主意,不管爹娘怎麽说,也不顾莫恬以後x格怎样,习字先生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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