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心见赫连韬抱着李殊慈往净房去了,瞪着眼睛没反应过来,世子要替姑娘沐浴?正要开口,郑嬷嬷一把拽住她把所有人都带了下去,满眼笑意的关上房门。
净房中热气蒸腾,赫连韬笨拙的替李殊慈擦洗,也不管她的强烈反对,亲自给她涂了药,清凉温润的感觉顿时让她舒服多了,长长出了一口气。赫连韬看着又把她抱回踏上,小心翼翼的问道:“小五,你还疼不疼?”
李殊慈跐溜钻到锦被中,背对着不看他。赫连韬语气带着浓浓的愧疚和意味不明的失落:“那个,小五,你好好睡……”然后,自己也掀开被子靠过去,紧紧贴着她的后背,胳膊环住她:“明早定然就好了。”
李殊慈一咕噜转过身来,恶狠狠的咬了他手臂一口,赫连韬愣了一下,然后明白过来,喃喃道:“明早好不了?那……”李殊慈又是一拳锤过来,赫连韬连忙讨饶:“好好,小五,你说什么时候好,就什么时候好……”
赫连韬一双眼睛瞪得无辜又诚恳之极,让李殊慈也没了脾气,往他怀里缩了缩,半晌她说道:“方才我听丫头们说,先时前院来了什么人?神神秘秘的,送了什么东西?没什么事吧?”
赫连韬沉默了一会,回道:“嗯……也没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这个。”
李殊慈心想也不差这一时,便也歇了问的念头。抱住他的手臂,笑道:“咱们成亲前说好的那些话你可得记得呢?”
赫连韬一噎,气闷道:“小五,你这辈子也别想离开我,我好不容易才让你属于我,怎么可能让你离开?别的都好说,就这一条不行。”
李殊慈冷哼道:“男人果然是翻脸无情的,之前已经答应的事,过河就要拆桥。”
赫连韬扳住他的脸说道:“这怎么是无情?我哪里又是过河拆桥。你还能不懂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就是,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对别的女人有什么想法,我若是那样的人,还能等到现在?我知道你明白,你就是故意气我。”
李殊慈翻了个白眼:“你难道没听说过,女人都是不讲理的吗?”
赫连韬好笑道:“从我见到你那回,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不光是女人,就是男人也没几个能及得上你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一脸嫌弃的眼神,又一副以大局为重的神色,吩咐人把我抬上马车,我当时心里头就有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后来我仔细想想,兴许那中异样感就是咱俩手指头上牵着红线,心生感应了。”
“敢情你是喜欢我嫌弃你?”李殊慈笑着斜觑着他。
赫连韬将她揽过来,在她额前蹭了蹭,说道:“你说的在理,我就瞧不上那些假贤惠的,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把家里弄得污糟一团,倒不如像你这样爽快。再说,看上我的我都不喜欢,没看上我的我更不用去喜欢,往后我就守着你,不会给你转身离开的机会。”
李殊慈也不是真要跟他较真,最后以‘咔赤’一口咬在他唇上结束了这夜的谈话。
二人是在遮遮掩掩的慌乱声中醒来的,赫连韬自己披了衣服,两人奇怪的相视了一回,都不明所以。李殊慈耳朵灵,听出嘈杂声中有青鸽的声音。青鸽现在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娘子,等闲便不在跟前伺候,这个时候她怎么来了?“青鸽?是你吗,你进来说话。”
房门发出轻微一声碰撞,青鸽头一个从外面进来,双眼红肿发髻微乱,下巴抖动着嗫嚅了半晌也没能说出话来。赫连韬心里咯噔一声,李殊慈连忙看向蓝心几人,她们似乎也还处于震惊之中,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青鸽扑通一声跪在李殊慈面前,涕泪横流,她低低的趴伏在地上,声音闷而压抑:“姑娘,你要为木云报仇啊!”
李殊慈只觉五雷轰顶,顿时呆立在那,她原地转了半个圈又转回来,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木云不是好好的在筹备药堂吗?药堂出什么事了?你放心,我必不会让木云受了欺负,你叫木云来,让她亲自跟我说。”
青鸽心痛木云又怕李殊慈受了刺激,心中后悔自己太过鲁莽,张了张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能无声流泪。赫连韬连忙抱住李殊慈,急道:“小五,你别着急……”
李殊慈心底汩汩冒出无数寒气,她怔怔的看着青鸽,眼内的血丝越来越红,几乎要爆出血星一般。雕镂着流云五蝠的门窗投射进一道道阳光,昨夜屋内的燃尽的暖香此时还有余味,然而这一切却无法让人感到温暖,她嘴唇苍白的,如同残花凋零前那一瞬的枯败,深深呼吸,一次又一次深呼吸,才勉强压抑住:“把你知道的,都说给我听……”
青鸽悲痛欲绝,却一时也踌躇该不该对自家姑娘说实话,她看向赫连韬,赫连韬感受着怀里紧绷的身体,也有些犹豫,可他到底是了解李殊慈的。一来,能不能骗过她还两说。二来,以李殊慈的精明聪慧,这又能瞒多久?于是,他看着青鸽点点头,隐约觉着这件事同昨夜那件事有关,不由也深深的懊悔自责起来。
蓝心雪心她们见此情景,终于明白这件事是真的,不由抱在一起压抑的流起泪来。
“破晓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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