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儿……你这话,这话……”顾振陶呆了呆:“王爷的意思是?”
“王爷并未说什么。”
陆纶伦的心刚放下,顾子皓又道:“只是,这事出在王府里,若传出去,人家说的是王府的,议论的是王府,万一呈到君上跟前,咱们可能端的住?”
众人心里被他说的七上八下,顾子皓环顾众人叹息一声,道:“再者,王爷不说,是看着咱们是亲戚的份上,不会把咱们怎么样,只是那些见了这事的丫头婆子等不相干的人,怕是活不成了……到底是这许多人命。太过造孽了!”
顾子皓将‘不相干’这三个字咬的紧,紧的陆纶伦的心跟着缩成一团。“顾兄,何苦说的如此严重,不过是……”
“不过是你与家姐无媒苟合?”他冷哼一声,“陆兄觉得这是小事?这事若闹开了,家姐自然是沉塘的罪过,活不成了。然而,陆兄也难以独善其身。我家也不能白白受了这冤屈,白白毁了我家姐!让我们顾家一家办丧事!”顾子皓这话说的一点不客气,甚至带着几分杀气。
陆纶伦此时当真傻了,他看看满屋的人,最终将目光定在顾芍身上。
顾芍此时哭的杏眼红肿,几缕凌乱的发丝垂在额前,愣愣的缩着,仿佛是被顾子皓的话吓坏了,如此,竟很是有我见犹怜的风韵。陆纶伦呆了一会,上前扶起顾芍,道:“顾兄误会了,我思慕芍儿已久,早有娶她为妻的意愿,适才那桩事也是我一时情难自禁,竟做下了错事,请伯父原谅侄儿鲁莽,成全小侄与芍儿吧!”
顾振陶见他如此说,便要上前应承下来,顾子皓往他身前一站,拦住道:“陆兄,此话既出,断然难以收回。今日之事因你而起,我家姐平白受你所累,往后你若对我家姐有半分不好,我顾子皓决不会善罢甘休!”
陆纶伦有口难言,只能深深躬下身去:“是……”
第二日,顾家就举家从王府搬了出去,连带着陆纶伦,顾家的新女婿。
他二人的亲事快速而低调的办了暂且不提,此时敬王府已经万般就绪。
吉日定下的第三天,敬王府登门下聘礼。
聘车以双羊牵送,载八樽金瓶酒,装以大花银方彩胜,红绿销金酒衣簇盖酒上。加以花茶果物、团圆饼等无数。又有黄罗销金裙、缎红长裙、珠翠团冠、四时花冠及上细杂色彩缎匹帛、银锭、首饰若干。另外,金镯、金帔坠、缠臂金等三金齐整,一应物什无不郑重其事。
送聘的队伍敲敲打打,热热闹闹的游了大半上京,备受瞩目之下,欢天喜地的进了李府的大门。
李唯清带着一应人等,客客气气的接了聘礼,放在正堂之上,备香烛、果酒等物告祝天地祖先,另外各备彩缎、紫罗、金玉帕环、七宝巾环、箧帕鞋袜之类;更以空酒樽一双,投入清水,盛四金鱼,以金箸一双,玉葱两株,安于樽内,以示鱼水和谐,夫唱妇随。
接下来的日子,李殊慈无所事事,如同朝臣乞骸骨回家荣养了一般,将之前瘦没了的几两肉一口气养了回来。时而拈针绣些嫁妆,时而去聆听一番姚氏的叮嘱,日子转眼就进了十月。
亲眷姐妹开始陆续上门来看望李殊慈,并送上精心挑选的饰物女红之类添妆,与李殊慈往日亲密的不说,京中来往泛泛的贵女,竟是越往后送的越发贵重起来。如同要在李殊慈的添妆上一较高下一般。
俞宝婵少不得要调笑她几句:“公主殿下如今身份贵重,我这小小物件你是再看不上的了!”
祁柔身为李殊慈的嫂子,一直帮她待客说话。两人都不是扭捏的性子,这段日子也早就混熟了,祁柔早就听李屹说过许多李殊慈的旧事,对自己这位小姑甚是敬佩,因此两人相处的相当不错。她笑道:“你送的这对簪子,竟还说是小小物件。”
“就是!”木云咧嘴道:“你这也太谦虚了,你这小物件早把我这大俗人给比没啦!”
俞宝婵送的镶金白玉双鱼簪子,精雕玉琢,玉质上乘,更别有一番寓意在里头,李殊慈心中喜欢的不得了,只是看俞宝婵装模作样嘟着嘴,特意酸她,便说道:“小妮子别急,你到时且看我送你的添妆罢!”
俞宝婵脸颊腾地烧起来,过来搔她的痒:“好哇,你们一群人就每一个好的!”向九如今在御前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却时时三言两语羞的宝婵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两人的亲事也已经临近了。
“阿慈,咱们亲近我才和你说。”俞宝婵到底担忧李殊慈张扬太过,说道:“如今你父亲在朝中这样的声势,她们这般巴结你,对你怕是不好?”
李殊慈知道她想的什么,便解释给她听:“你放心,她们这些人的想头,宫里头都清楚着呢,东西再贵重,不过是面子情,哪像咱们是真心的交情?这礼,咱们只管当做是冲着太皇太后的面子送的,与我父亲,说有关系也有关系,说没关系,也就没关系。再说,这是添妆,将来带进敬王府去,还能怎么样?”
俞宝婵细细想了一会,便笑道:“你说的有理。”
祁柔虽然不像一般的贵女,可谈论朝政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太过了。便转移话题道:“好了,咱们不说这些。宝婵可是不知道,我这妹婿好歹是个世子爷,却生怕阿慈被人抢走了似的,三天两头的来咱们府上,府上的门槛都要给踏破了!”
李殊慈进来常常被这话打趣,已经从最初的羞臊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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