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军临走前,把祁老三叫来叮嘱了几句,又去向大师哥辞行。李从海拉住他的手说:“五弟,谢谢你在师傅师母面前替我说话。”
“师哥,你可不能这么说。师父有十个男徒弟,师母有十个女徒弟,入门不论大小,只论先后,你可见过大家什么时候相互倾轧过?虽然我们都是孤儿,但师母常说,我们都是她身上的肉,有的先来,有的后到,长到身上就没有先后了,都是肉。她和师傅对我们都是一样疼爱。”
李从海点点头。
“师母常说,万事不怕难只要人心齐。我们一伙师兄妹,跟着师父师母的时候,都是半大的娃娃。没有师父师母,我们还不知道在何处乞讨,怎样凄惨呢。”
李从海又点点头。
“师兄,我们十兄弟里头,你功夫最好,二哥最擅买卖,我呢就有点小聪明。这叫各有所长。师父常说,我们兄弟十个,就是他另一双拳头,我常盼着在大哥、二哥的带领下,我们好好帮师父、师母分忧,报答他们养我们、教我们的恩情。如今,师父师母最忧心地就是小师叔的下落,我恨不得马上就能找到小师叔……”
柱子发现城市是个可怕的地方。
因为到了城市,他吃饭就成了问题:鸟只有麻雀、燕子,太小了。兔子看不见了。鱼就更别想了,野菜都没地方挖了,他又不愿意去乞讨。
一个似乎无法解决的难题摆在了他的面前。
有生以来,他第一次感觉到吃饭竟然是个大问题。他想去找点活路挣钱,但不知道去哪找。他想学父亲街头卖艺,但身边连个帮忙吆喝的人都没有……
他只能尽量绕着城市边上走,可这不是办法啊?这样什么时候才能到云南吗?怎样才能挣到钱呢,总不能去偷去抢吧。
他走过一片草丛,突然觉得被什么东西咬了一下。他蹲下一看,却是一条蛇,他拳动如风,将蛇打死揣在怀里,备做口粮。他觉得伤口处有些肿痛,还有点麻麻的感觉,知道这蛇有毒。忙坐在地上,从身上扯下一根布条,在伤口上方约五公分的位置处紧扎,又找来一根竹片,将伤口划烂,往外挤血。抬头却见一水沟处长着大片的蛇利草,就采了些放在口里嚼烂,将水吞下肚,将渣吐出来敷在伤口处。又采了一大把揣在怀里,然后慢慢地向前挪。
走了不远,看见前面有一个小庙,门口有一大株万年青,便蹒跚着走近。
只见小庙,破而无门,顶瓦残缺,四堵墙倒塌了两面。庙里面有些破瓶烂罐,一堆干枯的树枝,一张草席。空无一人,也不知是有人住还是无人住。
柱子喊了两声,见四周也没人答应,就走了进去。他生起火,用一个破瓦罐到外面装了些水,架在火上烧。然后,用残瓦片将一跟细小的树枝刮细刮尖,在手指和脚趾间的八风穴上轻刺。
见水烧开了,他又去摘了一小株万年青,放了些枝叶在水里煮。觉得差不多了,就将汤汁倒出喝了。
然后,又去打水,刮蛇,放在罐子里煮,准备大吃一顿。突然间。他觉得头有些晕,想吐,昏昏欲睡。他想:“莫不是万年青的量放大了?”便躺下了身子,想歇会,不料竟睡着了。
癞三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他看见庙里有火光,便急着往回走。走了一会又闻到了肉香。他走进小庙,看见一个破衣烂衫的少年蜷缩在火堆旁。
“喂,你谁啊?”他问了一声,不见回答。就直奔瓦罐,看见一罐肉羹。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掰了两根树枝为筷,痛快地吃了起来。吃完肉,喝完汤,他抹抹嘴说:“好像是蛇肉哦。”
他站了起来,走进柱子。用脚踢了踢柱子。见柱子不动,他又蹲下身细瞧:“比老子还穷哦,格老子身上到处都打得是草绳。”
他看见柱子脚上有伤,就拨开上面的草药,看见了蛇咬的痕迹。他乐了:“这个瓜娃子硬是瓜得很哦,格老子抓条蛇哎,给蛇咬了。煮了肉哎又送给老子吃了。”
他又踢了柱子一脚,还是不见动静。
“当真死逑了啊。”
他自言自语道。
他想把柱子拖出去,却发现柱子很重,拖不动。他放弃了,又百无聊赖地对着柱子的脸,吐唾沫。看着唾沫从自己的嘴唇上滴下去,滴到柱子的脸上,他觉得很好玩。他又站起身,去踩柱子的肚子,却听见“噗”地一声巨响,瞬间小庙里都是臭味。
“哎呀,格老子,屎都踩出来了,臭死了!”他跳着跑了出去。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捏着鼻子走进了庙里。他看见,柱子坐在地上冲他傻笑。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又看了眼柱子:“被蛇咬了啊?”
“啊。”
“死不倒吧?”
“应该死不倒喽。”
“拉在裤儿头喽?”
“啊。”
柱子傻笑。柱子不敢动,因为他只有一条裤子。此刻里面满是污秽。
癞三也不想动,因为瓦罐被他挡在了身边,他怕柱子看见让他赔蛇肉。他望着屋顶,拿起被柱子扔在地上的万年青玩弄着。
柱子想着父亲让他背过的口诀:“蛇毒不泻,蛇毒内结。二便不通,蛇毒内攻。”他想自己已经开拉了,应该不会死了。突然,他觉得肚子又疼了起来,他站起身,刚想往庙外跑,却听见癞三也叫了起来。
“哎呀,怎么浑身上下都痒痒啊。”
“你中毒了!”柱子捂着肚子跑了出去。
“哎呀,那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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