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里昏昏欲睡,昨晚睡得晚,早晨起得早,她确实很累。
车子停下来,方文秀睁开眼睛坐起来,发现车窗开着,赵正生嘴里叼着一根烟,没点燃。
方秀文看向赵正生,刚一张嘴赵正生正好看过来,那句赵叔又被憋了回去。
赵正生埋头点上烟:“22栋三单元21楼,去吧。”他扶着方向盘,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说。
方文秀扭头看了看马路边上的小区,又回头看了一眼没有表情的赵正生一眼,开了车门下去。
这是一个位于市区规划的很成熟的住宅小区,在这里买一套一百平米以上的房子不比方文秀他们家在郊区的那栋别墅便宜多少,大门口进去的时候要登记,方文秀登记了名字,被放行进去,一路走到里面她什么也没想,也不揣测赵正生为什么古里古怪的让她来这里,或者她要见到什么人,未知的揣测的多了会乱了思维,影响行为和判断,所以她不想。
方文秀找到22栋三单元坐电梯上去按响了21楼那家独门独户的门铃,开门的是一个系着碎花围裙的中年女人,她或许来开门之前正在厨房干活,手上还带着胶皮手套,方文秀仔细看了她一眼,女人面目干净,衣衫整洁,透过半开的门往里看了一眼,她立刻就明白了赵正生让她来这里的用意。
门厅是一个走廊,走廊的一边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相框,像艺术展览一样铺满了半面墙壁,照片里的人,一个今天上午被火化了,一个几天前被她亲手推进了太平间。
保姆疑惑的问方文秀:“你找谁?”
方文秀告诉她:“我是方远山的女儿。”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个楼中楼附带局的房子,楼下的客厅占据了一半的格局,落地窗外是一个巨大的露台,窗外阳光灿烂,屋里也温馨明媚,客厅的衣架上挂着方远山穿过的西装,茶几上摆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玻璃烟灰缸,半包软中华躺在那里。
这才是方远山真正生活的地方,这里装饰的奢华而温馨,如果今天站在这里是严丽华估计她会发疯。
可是赵正生到底为什么要让她来这里呐?方文秀站在巨大的客厅里环顾四周,方文秀先听到是一阵悉悉索索的铃铛声,然后一个圆乎乎的脑袋从沙发后面冒了出来,最后一张流着口水肥嫩小脸抬了起来和方文秀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一切终于尘埃落定,方文秀长长的输出一口气,孩子像小狗一样趴在地上,方文秀走过去,颤颤巍巍的把他抱起来,举到空中,方远山死了,方家终于是没有绝后,小孩的开裆裤里露着一个小jī_jī和两个小蛋蛋。
他被养的很好,白嫩肥胖,大腿手臂上一节节的轱辘肉,方文秀把他抱进怀里像贴上了一坨软肉,温暖而柔软似乎毫无着力点软趴趴的带给身体的触感是那么的新鲜,他有多大了了?有没有一岁?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后方文秀大包小裹的从小区里落荒而逃出来,肩上扛着个孩子,身后还跟了一个保姆,她空着手进去,出来带着个孩子,到底有些心虚,赵正生依着车门在马路边等她,见她出来还给她开了车门,她什么也没说,招呼着保姆把行李放进后备箱抱着孩子上了车,方恒信趴在她肩膀上,流了一大滩口水,不哭不闹的深的她的欢心。
方恒信十个月大,这是方文秀在那屋子里找到的户口本上落实的,一个多小时里她在那房子扫荡了一遍,带走了孩子的户口本和所有的东西,其他的东西包括几本写着孩子母亲名字的存折她都没动。
赵正生从驾驶座那边上车,关上车门问方文秀:“去哪?”
方文秀看了他一眼,赵正生还是一张严肃的面孔,语气里倒是少了不耐烦的腔调。
“去凯越吧。”赵正生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发动车子开了出去。
凯越是方文秀唯一知道的本城一家五星级酒店,方文秀拖家带口的带着一堆行李很热闹的到大堂去开房,最后被人家告知开一间家庭房,一周的房费加上押金要一万出点头。
方文秀没钱了,方远山给她这个学期的生活费加学费十万全花在他的后事上了。
方文秀抱着方恒信回到外面赵正生的车边上很镇静的管赵正生借钱:“赵叔,我没钱了,你能先借我点吗?”
赵正生嘴里含着根烟,正准备点火,看了她半天忽然乐了,赵正生开门下车大步往酒店大堂而去,方文秀抱着孩子跟上。
赵正生用自己的身份证给开了房交了房钱,安顿好孩子后,又给了保姆几千块钱,方文秀再三拜托她照顾好方恒信这几天,保姆不是个刁钻的人,她知道雇主家是什么情况,知道方文秀是孩子的姐姐满口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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