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红日从天边懒懒的升起,万丈光芒倾泄而下,驱散了黑暗,带来了无限光明。
小小驿站的小小房间里,小小木床上,子然侧着身子翻着大腿极为不雅的睡着,怀中还紧紧搂着子嫣,子嫣紧紧的依偎在他的怀中,闭着双眼,美丽的脸蛋显得极为宁静可爱。
子然偏了偏头,不知手掌是碰到了哪里,脸上不由得露出舒服满意的神色。
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子然的身体变的极为理性,在该做什么的时候,绝对不会拖延,在不该做什么的时候,他绝对会不动,就比如说现在,能够赖在床上,他绝对不会起来,也不知是被窝的温暖,还是手中的柔软那般吸引着他。
相对而言,然川才是真正的理性,他从来不会将时间浪费在睡眠上,能够起床他绝对不会赖在床上,哪怕是在门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子然这才从床上爬起,揉着眼睛推开了房门,看了看炽烈的阳光,微微皱了皱眉,心想这是不是睡的太久了些。子然昨夜睡的很晚,然而一夜之后,昨晚他表现出来的某些异常已然完全消逝不见。他用力的伸了伸懒腰,嘴角微微一笑。
随即,他看见了凉棚下木桌旁发呆的然川。
略微默然,他笑着打了个招呼,回应的是然川平静漠然的面庞,看不出表情。
子然尴尬的摸了摸脑袋,然后决定不再理会这个冷酷少年,转身进屋扶着子嫣出门坐到了凉棚下木桌旁。
然后他又来到了昨夜熬肉汤的铁锅旁,刨了刨火堆生了一堆火,然后加了些清水,又去马车里取了些米扔在锅里,准备熬一锅粥。
一片沉默,子然坐在木凳上,望着远处不知想着些什么。
米粥很快就熬好了,子然盛了一碗端给子嫣,然后自己也盛了一碗蹲在凉棚外美滋滋的喝着。
虽说子然郑重的决定过自己不再试图与然川交流,但是在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端着米粥来到了然川旁边蹲着。
他认真想了相,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认真严肃的问话。
“你昨天是怎么做到的?”
“……。”然川平静的脸上带着些惘然,大概是在想你在说什么。
子然看着他的表情大概是明白了什么,痛苦的捂着额头。
“你如何开悟的?就是怎么成为修行者的。”一夜的睡眠的调整,子然看起来已经变的很正常,但这种愈正常便愈不正常,他是多么的渴望那种力量,怎么能够表现的那么毫不在意,当然不能毫不在意。
“……”然川已然默默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子然表情微微一滞,面容微涩,带着些苦笑,他知道然川想要表达的意思,他说,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我不知道。
子然打算放弃与然川交流的时候,然川说话了。
他从子然手中接过那碗米粥,喝了一口,然后说道。
“我不是很清楚我是怎么开悟的,或许那只是一种机缘,也有可能跟人的身体有关,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开悟跟你的肉汤有关,那一瞬间,我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你的战斗,你的吃饭,以及,”然川看向远方,眼中有些疑惑,他说道,“你的生活。”
子然略一默然,若有所思,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有似乎不知道自己明白了什么。
思索片刻后,子然更加不清楚自己在想些什么,有些恼火的挠了挠头,这才想起这个冰冷的似乎不会说话的男子居然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不由得好生感慨,然后他看到了然川手中的米粥喝的快要见底,一声惊呼,从然川手中抢过米粥,一饮而尽,然后用手背擦了擦了嘴,满意的摸了摸肚子。
有目的的出发,自然不会在路上的某一个点有太多的逗留,虽然子然目前的目的非常概括,去人多的地方,去那些大城市,虽说不会怎么加紧赶路,但肯定也不会玩的太久。
一路上子然除了照顾子嫣外,更多的时间就是向然川请教如何修行,虽然这个冰冷到极少说话的冰冷的男子很少回应,虽然也的确他不知道,但子然还是契而不舍的追问着,显得极为好学也极为无聊。
然川自幼无亲人朋友,这些年孤身一人一直在外飘荡,显得极为冷漠的同时也有些可怜,而在不知觉间似乎已然融入了子然与子嫣这对姐弟的组合中,坐在马车的前方的车辕上,然川一脸冷漠的不知道路,于是治好在子然乱指与杂毛马儿的带路下走了许久,终于来到了一座城市。
三人在城外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下的凉棚旁歇着,看着不远处那道城门以及如今已然显得很残破的黄土城墙,却是看不见着城市到底有多大,不过再小的城市想来也肯定会有很多新奇的玩意儿。
在这个修行者在于上天眷顾才会存在的世界里,修行者们的数量永远是很少的一部分,而这更加体现了王权的存在,无论是在哪一个时代,王权永远都是至上的,那便是代表着强大。
子然坐在马车旁的车辕上,然川坐在另一边,而子嫣便是坐在车厢里。
三人竟是直接愣愣的就这样从那道城门都已经缺了很大一块的城墙下穿过,便算是进了城,甚至他们连这城市叫做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子然呆呆的坐在车辕上,任由杂毛马儿拉着车厢缓步走着,回想了半天,才想起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城门口居然没有衙门守卫驻扎,不收进城的费用,也不查车厢内的东西,更加不看有没有通关文牒,这好像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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