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怀中。
少艾那么恐惧。她不知道世界上竟然有那么扭曲极端的占有欲,她在天苍雪白魅的眼眸中,看到疯狂的色彩。
越天城的诅咒,每代注定了会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疯狂的野兽,一个是继承人。
她拿着碗的手在颤抖。
究竟谁才是会毁灭越天城的野兽……
他——天苍雪,对清岚的这份异常的执着,对清岚究竟是幸运,还是劫数?
她不知道。以前,她也以为世界就那么简单,喜欢,怀念,失去,依然会爱着。
可是现在她不敢再说了。在她单纯的世界里,涌进了许多伤痛,她看得更远了,可是世界也不可能再恢复过往的简单纯净。
“孩子,如果有什么,就告诉阿爹吧,放心。”
她心头一热,这一年来发生的所有如洪水般袭入心窝。她害怕,她做的究竟对吗?她做得错吗?她的出现,是否改变了师傅、清岚、华羽、天苍雪……他们的命运?
而这改变,是让他们更幸福,还是更痛苦……?
手中的热粥逐渐滑入喉咙,阿爹坐在旁边。天色从淡橘转为艳阳高升,门外人声吆喝此起彼伏,木门后的小屋寂静的像另一个世界。
只有她轻柔的说话声,淡薄缓慢而真实,述说着这一年来她遇到看到的每一件事。
秦元静静听着,最后抱住女儿:“傻丫头……”
“可是……可是……”她哽咽着,几乎泣不成声:“师傅……师傅的手臂……”她摇着头,她知道时间不可能倒流,她知道,破碎的东西不是粘起来就就能复原。
可是,谁来狠狠打她一顿吧。
秦元叹口气,笑道:“这真是大大超出阿爹的预料了,没想到白皓月那小子居然挖走了我这个不懂女儿家情事的小女儿的心。哈哈,这次华羽该恨死我了!”
“阿爹!人家说正经的!”她无奈地嘀咕着。
“是!是!阿爹当然知道!呵呵!”搞半天,原来这傻丫头是在烦恼这些,果然女大十八变啊!“那么,你究竟是不明白什么呢?”
不明白什么?
是啊,她苦恼的究竟是什么?
是师傅失去的右臂?是清岚和天苍雪的未来?是对华羽的失信?是自己不够可爱的性格?
不……都不是。
其实,这些她都明白。
看着窗外已经高照的阳光,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她微启唇,晶莹的双目闪烁着什么:“阿爹,为什么他们都对我那么好?”
她虽然不甚在意,但心里也清楚,她并不是什么漂亮的小家碧玉。论样貌,她平凡的紧,莫说仙人阁里任何一位姑娘都远胜于她,即使是在家中,她平淡的小脸也不会惹来任何人的多一眼注视;论才智,她一个傻丫头只会跟在他们后面跑,除了给他们添麻烦没有任何帮助,还总要麻烦他们照顾;若论性格,她更是一个粗野的性子,从小就被阿爹当男孩般养大,常常一身汗水一身脏习以为常,哪里懂什么女儿家的端庄秀丽。
天下之大,像她这样的姑娘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该没有任何男子需要惋惜。
可是,师傅放仙人阁中个个人皆渴之的姑娘不理,只抱住了她;华羽在竹林寒冷的十月天,将衣服都盖她身上,冻得双手赤紫;清岚向她发誓承诺,今生今世,他会用尽自己一切能力来守护她,牺牲一切,在所不惜。
眼睫毛上沾染了几分湿润,她或许不聪明,她或许不温柔,她或许没有任何优点。
可却有如斯为她的男子。
她迷惑了,而难免地,开始想到些以往不曾会想的东西。
秦元突然笑了,笑得如个孩子:“傻丫头啊傻丫头,如此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反而看不清了。你从小便不轻易被别人的传闻话语迷惑,任何事情都要亲眼所见才相信,从不妄下定夺。你一心想学绝世武功,却对名震天下的越天城全然不知。人人说素仙衣武艺盖世,你偏只有自己看到才信。”
秦元笑着叹口气:“傻丫头啊,他们爱你的,便是你的天然纯净。素仙衣当年被武林中人抬为天人降世,任何武功一学就会,万千宠爱在己身,怎会不得意,偏偏又输在这武林规矩上,身心俱伤,更是恨透了这世俗定论。而华羽与你一同长大,他无父无母,跟了林镣侠女学武却又缺少天份,难免自卑,认为自己比不上其他普通人。至于清岚,依你所言,他和素仙衣的遭遇有几分相似,只是遭最亲的人背叛,谋夺走他本来理所当然可以得到的光明未来,所以满心仇恨。最亲的人都不把他当人看,在他内心深处,便是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秦元顿了顿,少艾看着阿爹,没有说话,眼神慢慢转淡。
秦元又叹:“这世间的人啊,都或多或少被世俗的规定所影响,崇拜强者伤害弱者,人云亦云。素仙衣宠你,是因为你心底没有他最厌恶的世俗规条;清岚守护你,是因为你用最平等的眼光看他,让他能重新做回一个人;华羽爱你嘛,呵呵……就是爱你平易近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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