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如何能爱上她,如何能变成我厌恶的同性恋。我意识到这件事后,开始变得恐慌,开始躲着她,开始对她更加冷淡。可内心深处的感情却开始发酵起来,莫名的渴望,莫名地想靠近,克制再克制,渴望又渴望,我感觉自己要疯了。我想逃离她的温柔,可内心深处却叫嚣着不能离开她,我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
后来孩子来了,我渐渐的将注意力转到孩子身上,总算好过了一些。奇怪的是,我印象里的优优是个极为吵闹的孩子,可那段时间在她家中,孩子却是那么的乖巧可爱,我从一开始地排斥,渐渐地慢慢靠近孩子,都是受了她的影响。她那么宠这个孩子,就像是她亲生的一般,我甚至因此忘记了这个孩子的生父是谁,只觉得这是我和她的孩子。她抱着孩子轻轻哼歌的模样竟会让我嫉妒,那歌声是属于我的,我不想与孩子分享。冒出这个念头时,我觉得一阵无力,我好像没办法逃开她了。
春节,她要回家过年。我感到了一阵恐慌,总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我开始打毛线,用这件事减轻我内心的恐慌。一开始我只打算为母亲织一点保暖的衣物,可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还为她织了一条雪白的围巾,最后竟然绣上了她的名字,为了掩饰,我只得再为她的父母亲织了两条围巾。当面给她时,看她傻乎乎的模样,我心里头一次升起了喜悦,喜悦又纠结,我只能逃开,不敢再看她之后的反应。
那个冬日,她走的那几天,我陷入了无尽的空虚和思念之中。想她,好想她,每日里都在想念,从不知道自己居然已经泥足深陷。她会发短信给我,一条一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但给我带来了不少安慰,至少我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可我不能回她,我假装看不见,却每日里都要握着手机看。大年三十守夜时,母亲逼着我给她打电话,我居然真的打了,听见她温柔好听的声音时,我差点落下泪来。喧嚣的鞭炮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当做我们的背景音,我不知自己说了些什么,但那一瞬的悸动,让我记忆犹新。
可没过几天,我迎来了新一轮的梦魇。
(五)
大年初五那一天具体发生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我只知道自己发了狂,揪着那群混蛋,拳打脚踢。他们是恶魔,要来抢夺我最重要的东西,我最后珍贵的一点财产,我如何能给他们。
一个漂亮女人出现了,声称是我的心理医生。我哪来的心理医生,根本不知道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可她身上有着一种熟悉的感觉,就像是顾凡一样,让人无端升起了信赖感。我下意识依靠了她,然后在派出所里,我看到了风尘仆仆赶回来的顾凡。
她说,她是我的律师。我知道她是学法律的,这一点并不意外。但让我意外的是,她居然喊那个心理医生“学姐”,那一瞬我忽然想明白了,她这样照顾我,其实不单纯出于对我的感情,她其实是受了我母亲的委托,她也是心理医生,这一切都是个骗局,她其实是在治疗我。怪不得,怪不得她总是喜欢观察我,其实她是在研究我。我感受到了欺骗,她骗我,她居然骗我,我内心骤冷,凉彻刺骨。那种感觉,甚至盖过了再次被张裕成一家骚扰的愤怒。
我决定搬出她家,我无法接受她欺骗我的事实。
那晚,我收拾好行李,发现她不在。我本想立刻就走,却在路过楼梯口时,听到了谈话的声音。她在和那个心理医生的女人说话,她们的对话,我一字不落地听到了。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哭诉时的字字句句,都像是飞焰打在我的心头,灼得我心痛不已,难以呼吸。于是一大早,我便跟着她的学姐逃离了她家。
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我都过得浑浑噩噩,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努力地配合那个心理医生治疗,我知道自己病了,这个病也必须好,因为我要打官司了。可我想要治愈这病,却并只是为了这个,其实我心里明白,更多是为了她,这是她的心愿,她想看到一个健康美好的我,我如何能不如她愿。可是我却没办法靠近她,我告诉自己,我配不上她,她是那么好,可我却又是什么?我不再否认自己爱上她的事实,我只是依旧无法和她在一起,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自卑,觉得自己不知廉耻。
官司打完了,一切都结束了,那天法院外分别,我以为这就是永别。可没想到她居然打电话过来,说还要再来一趟。我怀着忐忑的心情,也或许是预知到了什么,总之那天我劝母亲去医院陪父亲一晚,母亲答应了。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的安排,内心的矛盾使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大脑与身体都不同步了。
她来了,和从前一样,在楼下徘徊了很久才上来。我紧张极了,手心都在冒汗。我客气地招待她,就像我们是陌生人一样。我能感觉出她很难过,又似乎有话想对我说。我简直不能更紧张,期待与逃避让我快要难以呼吸了。
她进了母亲的房间,抱着孩子说了会儿话,她哭了,哭得很伤心,我真的好难过,捂着嘴不敢出声。她出来时我急忙躲到走廊尽头,她没注意到我,反而进了卫生间洗脸。我站在走廊尽头等她出来,内心的挣扎和纠结难以言表。
她出来时,和我隔着走廊对望了很久,我才调整好情绪,喊她吃饭。餐桌上的气氛难以形容,我几乎要窒息。终于她放下碗筷,我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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