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家里人!”
洪父内心在咆哮着。
是家里人!!!
洪父大力推开化妆间的门,握着拳头,忍住怒火,将担忧他而跟进来的秘书室长赶出去后——
热泪湿润了眼眶。
他是一流大公司的会长,没错,所以他遇事处理果决,冷静,有时候做出的决定甚至可以用评价说是狠辣。
但是当他遇到家庭问题的时候,他其实却并不能像对待自己的手下一样,可以立刻下刀切除死肉,快速痊愈伤口。
因为他也许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但是他却与任何普通人家的丈夫一样,爱着自己的家庭,并且愿意付出一切,来保护它。
这也是为什么申女士明知其实他在外面的“鬼混”一直都没有结束过,但是却依然在年过三十、将遇四十的时候,仍然愿意为他生下名叫莫奈的小女儿。
他爱着自己的家庭,包括里面包含的家人们。
可当他听到,他的家里正有一个家人对自己的两个儿子恨之入骨,以至于要对他们下死手的时候……
他慌乱了,他不知所措,内心一团乱麻。
他知道,自己的两个儿子在家人们眼里,其实一直都是带有陌生感的“外来人”,但是他也坚信着,时间会填平一切的沟壑,也迟早会让一家人真正的在一起。
但是,这一切都被毁了!
洪父双手握拳抵在洗手池的两侧,眼眶泛红,额发零碎,他无声地流着眼泪——就像当初,在绝路中决定送出自己心爱的两个儿子的崔父一样。
在这一刻,两个父亲的身影惊人的相似。
他在不甘,在痛恨命运的不公。
但同时,洪父也在痛恨着家人的不忠。
痛恨着,组织这个阴谋的人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让他心悸,让他慌乱,让他进退两难。
洪父最后仰着头深吸了一口气,将眼泪憋回去,再深呼吸好几口,握拳的手掌摊开,撑在池子两侧。
在刚刚,他已经将一个父亲、一个丈夫该有的眼泪流尽,而现在,他要以一个一家之长的身份,来冷静地解决这个家蠢蠢欲动的尖锐矛盾,以最有效的方法来遏制、来消融。
洪父睁开眼,皱着眉,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的眼睛。
现在,第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来了——
这个案子,查,还是不查?
查,将是一个他所挚爱的家人作为可耻的谋杀者入狱,带给家族耻辱与耻笑;
不查,将无法遏制这歪斜的苗头,也无法给受害的两个还幼小的儿子安全保障,更不能像他承诺的那样不能给他们出一口气。
但却能避免家庭的破碎与受辱……
怎么办?
洪父难得在这种问题上不知所措。
他的思绪在飞速的旋转着。
不查!
洪父眼睛一眯,在纠结了许久之后下定了决心。
不能查!
洪父心里想明白了。
但是却不能放任这种事情就此过去!
至少,要知道幕后的人是谁。
“会长niida,夫人来了,现正在小少爷处。”
就在洪会长已经在心里轻轻的决定了这件影响甚大、牵涉甚严重的事件的处理结果时,化妆间外传来金室长的声音。
“夫人”两个字瞬间就点亮了洪会长心里一直遗忘的角落。
洪会长整理衣服的双手一震,停顿了一会儿,又恢复过来。
他神色自然地扭开化妆间的门把手,踏步出去。
“夫人来了?还有谁吗?”洪会长站在化妆室不远处停了下来,点头允许生活私人秘书拿走他刚刚在化妆室拿出来擦脸的手巾,递上一张干净的新手巾。
金室长神态不变,仍旧低着眉应道:“内,还有大小姐nimida。”
“大小姐?泰萝?”洪会长的眉毛瞬间就皱了起来,他伸手接过新手巾。
申女士的到来,提醒了洪父,如果非要在家里,找出一个一定会于“双子被杀”的可能事件中,得到最大的利益的人,那个人,无异于就是申女士了。
首先,从身份上来讲,双子洪泰成、洪泰旻,是洪父从外面领回来的、对外称是慈善养子,其实是私生子的两个小儿子。
在这方面上,这个家的母亲——申女士,与泰成、泰旻两兄弟有着天然的对立属性。
但是自从泰成两兄弟来到洪家以来,申女士对他们的态度即使算不上慈爱,但在洪父看来,这至少也说不上是冷淡。
所以,洪父对申女士会雇人杀自己疼爱的两个小儿子的这个可能性,仍然不能完全相信。
但是其次,在利益的方面,泰成、泰旻两兄弟,又的确,与申女士所出的泰均、泰萝,甚至是莫奈这三兄妹,有着未来直接的财产纠葛。
在官方名义上,泰成、泰旻两兄弟或许是并没有股份的大份额继承权的,因为在官方名义上,泰成、泰旻两兄弟是洪家的慈善养子;
但是几乎海神集团的上层领导们都知道,在事实上,泰成、泰旻这对双胞胎兄弟其实是洪会长在外面带回来的亲生子,所以在血缘关系上,他们其实可以获得的股份份额是和海神集团的长子泰均、长女泰萝是几乎等同的——只要权威机构的dna鉴定书能够出现在某些重要场合,并得到验证。
即便洪父现在一点都不想去想起这个话题,他也不得不承认有这种可能——
如果长子泰均不成器的话,从韩国上层人仍然深入骨髓的来自中国的儒家思想想来,次子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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