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本桥身为千鹤多年的主治医师,他当然清楚千鹤为什么想回家。
“不要怕。”他轻声说,“医院并不可怕的。”
闻言,千鹤呼吸一窒,隔了一会儿,她静静地回了一句:“我没有怕。”
她并不是在害怕,她没有怕,如他所说,医院并不可怕,她之所以不愿在医院里多留,只是因为她纯碎的不喜欢医院这种地方,是她的心在排斥医院。
“那就好。”陆本桥点了点头,眉宇十分温和。
千鹤抬眸看他:“你去忙吧。”
薄唇微动,陆本桥原本还想再说什么,见千鹤已经移开了视线,他勾了勾唇,道了声:“好。”
陆本桥很快就离去了,一时之间,病房里就剩下千鹤和护士两人。
年轻的女护士轻手轻脚地整理着病房内的小药柜,生怕发出什么大声响惊到了面色苍白的少女。
千鹤一边听着一旁传来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一边背靠着升起的床板上发起了呆。
过了好一会儿,护士柔声提醒了一句:“小姐,您坐了这么久了,要不要躺回床上休息一会儿?”
千鹤回过神来,没有拒绝。
护士就将升起的床板降了下来,又给千鹤调整了枕头,这才扶着她慢慢躺了下来。
千鹤每次恐男症发作后,浑身都会没力气,这就导致她每次从病症发作时必会引起的昏迷中醒来后,别说下床走路了,她就是想开口说话都会没有力气。
好在这一次昏迷醒来后,浑身脱力的症状都有所减轻,她能在昏迷醒来后就开口说话就是最大的改善了。
因为下午练习走路耗了不少精力和体力,千鹤的头才挨上枕头没多久就彻底昏睡了过去。
等千鹤迷迷糊糊地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
彼时,陆本桥正拿着一本医书坐在病房窗边的沙发上,静静地翻阅着。
千鹤转动着略有些呆滞的眼眸。
“醒了?”陆本桥第一时间发现她醒过来了,忙放下手中的医书,站起身来。
千鹤抬眸看他,没有说话。
陆本桥走近病床,在床畔边坐了下来,一边轻声道:“感觉怎么样?”
“比、比昨天好多了。”千鹤咳了一声,想起什么,她又问道,“怎么样?”
陆本桥知道她问的是她的体检结果,于是,他点了点头,含笑着回答:“没什么问题,倒是体内免疫力有所增长。”
他的回答在千鹤的意料之中,所以,千鹤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你脸上的疙瘩都退干净了。”陆本桥继续道,“再打两瓶点滴就可以结束这一次的输液了。”
闻言,千鹤垂眸去看自己的两只手,右手手背已经撤掉了输液的针头,贴了不下四片的创可贴,左手手背还在输液,扎着针头的针眼因为长时间的输液已经发肿淤青了,只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疼。
但千鹤似乎没有什么感觉,仿佛她眼下所看到的这两只手并不是她的手一样,听了陆本桥的话后,她只是平静地点了点头。
等千鹤把陆本桥口中所说的两瓶点滴打完后已经是傍晚时候了,护士小心翼翼地将针头从千鹤的手背上拔出,青肿的针眼里立即渗了血丝出来。
见状,陆本桥眼角微抖。
护士面色一白,忙不迭用棉签按住了针眼,止住了血,口中连声道歉。
针眼出血这样的事,千鹤从小到大遇见的次数没有上百也有大几十次,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就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什么。”
千鹤虽然这么说,但护士心头仍旧紧绷,惶恐不安地看了陆本桥一眼。
下一刻,她就听见陆本桥静静地道:“这样的小事都没办法做好的话,那就不要做了。”
果然!护士面色更白。
陆本桥只当没看见,柔声问向躺在病床上的少女:“晚上想吃点什么?”
因为输了太多的药液,千鹤嘴里又涩又苦,她没什么食欲,所以也没什么想吃的。
最后,千鹤的晚饭吃的是一如既往的白粥。
陆本桥陪她一起用了白粥,配着肉松和咸菜。
吃饭的时候,千鹤默了默,半响才开口:“我晚上回学校。”
闻言,陆本桥手下一顿。
“我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不是吗?”千鹤淡淡地道,“晚上回宿舍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休息一天,后天就可以上课了。”
说到这,她抬眸看向他。
在她的注视下,陆本桥没有半点迟疑地点了点头:“好,待会儿吃完饭,我就送你回学校。”
听见他这一句话,千鹤的胸口起伏了几下,一个没忍住,挥手就打翻了桌上的碗。
白粥洒了一地。
有几滴粥水溅到了陆本桥的裤子和鞋子。
千鹤深呼吸了两下,强硬地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好意思,手抖了下。”她的声音恢复了平静。
陆本桥毫不在意地道:“没事,粥洒了,我再帮你盛一碗。”
“好。”千鹤道,面色平静如水,上一秒那个发情绪打翻粥碗的人仿佛与她无关。
晚饭过后,陆本桥言而有信,开车送千鹤回了英朗男子高校。
回英朗的路上,千鹤双唇紧抿,一直没有说话。
等车驶进了英朗,停在了男生宿舍大门前时,陆本桥才拿出了一小瓶药片递给千鹤。
“拿着。”他说,一边细细地嘱咐着她要注意哪一些细节,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一路来她的不对劲。
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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