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了吧?我怎么就胡言乱语了,是你在质疑皇上的裁决,是你怀疑皇上被我这个妖女蛊惑了神智,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左将军,左小姐。”
左将军手里的剑开始晃荡,锋利的剑尖沾染上几滴腥红,她看向面前的这个女人多了几分忌惮,“不愧是妖女,牙尖嘴利本将军自认不是你的对手,这一次就放过你。”
左将军将宝剑收回剑鞘,脸上带着一丝忐忑,正准备匆忙离开,只是衣袖却是被人扯住。
“将军为何这般匆忙,本宫还有几句话想和将军说呢。”依云突然靠近,贴在她的身上,温热的气息叫她有些厌恶。这个女人的举止如此轻浮,真不明白皇上怎的就对她另眼相待。
“妖女,本将军都已经绕过你了,怎的如此不知好歹,难道还妄想收买本将军在朝中为你说话吗?做梦。”左将军的立场很是坚定,她恨死这个女人了,恨不得一剑戳死她,可惜她不敢也不能。
那个人将眼前这妖女护得如同眼珠子一般,她冒不起那个险,不敢用十几年的姐妹情去赌那所谓的爱情。
“将军别气嘛,本宫有皇上怎敢劳烦将军呢?不过将军若是有这个心思,那本宫不胜感激。”依云紧紧地贴了上来,一双大眼里满是春水盈盈的望着左将军,好似眼前那个人是她心爱之人一般。
她平日里也是这般?这样勾着皇上,甚至将身子贴上去,然后…左将军告诉自己不要想下去,明知道那种事情兴许早就发生过,可是没有切身感受她便能阻止她胡思乱想,可这般挑逗却是险些叫她大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崩断。
“妖女,请自重。”不能动手,妖女还是大齐的公主,不能在皇上还未平息国内的纷争前再給她增添麻烦。
“哈哈~”依云从左将军的身子上离开,嘴角带着一丝轻笑,“将军不是一直在说我是能够蛊惑人心的妖女吗?怎么没有被我乱了心神呢?还是将军自认定力比皇上更好。”
左将军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那个女人笑得花枝乱颤,她真想一下子拧断那个女人左摇右晃的脖子。
居然敢戏弄她!
“将军,爱一个人并不是禁锢,更不是大包大揽,尊重才是建立长久的爱的基石。”依云突然间的严肃叫左将军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却又被依云的话打得个措手不及。
“妖女,你若是在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刚被放进剑鞘的剑再度拔了出来,剑芒铮铮似乎在表达主人的怒气。
“将军,你这是妒忌对吧,你就是妒忌我得到了皇上的心不死吗?你以为陪伴皇上出生入死,她这一生最为看重的人便是你?如今皇上突然‘变心’了,你接受不了便要逼迫她娶男后对吗,因为你知道男人从来都不是你的威胁,是吧?”依云突然间变得咄咄逼人。
“没错,我和皇上形影不离,多番出入沙场,你能有我了解皇上吧,你能为她挡住前方的箭吗?你什么都不会,你只是一个米虫,一个侵蚀皇上灵魂的蛀虫。”
依云的话就想一把尖刀生生的剥开左将军的心,这个女人出现后,皇上就变了,她和皇上的距离也愈发的突显,她好恨好气,凭什么这个女人什么都不会做,却能心安理得享受皇上的一切荣光?她更不允许那个女人夺走属于她的特殊位置。
“孲孲。”不知何时言清早已经站在她们的身后。
“皇上。”两人立即跪下,左将军心里惶惶,方才的对话皇上究竟听去了多少?
她的秘密还能…
言清将依云扶起,抚摸着她脖颈上的一抹残红,眼里划过一丝心疼。
左将军埋头不起,紧紧地攥着拳头,尖锐的指甲深深地陷进手心里,黏黏的血液叫她觉得烦躁不已,心里好像住了一头饕餮,快要控制不住内心的洪荒之力。
“起来吧。”言清看着那个一直低着头就是不曾看过他一眼的人无奈的叹气,“就是再生气,也不能这般伤害自己。”
将手心掰开,两个半月儿的指印正在出血,带着泛白的肉色,看上去极为恐怖。
言清接过依云递过的手帕,细心的擦拭,一点一触,动作温柔至极。
左将军觉得全身都好像被电流走过一样,酥酥麻麻的,她想要收回,却又舍不得这片刻的温情,皇上有多久不曾这样和她亲密接触。
触及到左将军的目光,言清脸上难得的划过一丝愧疚,“孲孲,我一直都是把你当做妹妹的,从未想过你会对我生出这般心思的,但是我已经找到我的幸福,我希望你也能幸福。”
面对她一直当做妹妹的亲人,言清说不出什么狠话,但也不会因此放弃依云。爱情和亲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她真的不愿意伤害这个孩子。
左将军脸上划过一苦涩的笑容,其实在皇上首先扶起那个女人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实际上她一直都是没有机会的,或者说有过只是因为她的胆怯和踟蹰而错过了。她对于依云的责怪何尝不是对自己曾经的懦弱的批判,痛恨自己的怯步不前。如今这个肿瘤被彻底的挑开,她再也没有顾虑,是该到了放手的时候,放过彼此吧。
“谢皇上的抬爱,是微臣自障了。”左将军朝着那两人深深一躬,转身出了皇宫。
长长的宫道上只有那一个孤寂的背影,一阵风吹起她的腥红的披风,将她的背影烘托得悲壮而又潇洒。
翌日,朝堂上再无人提起立男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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