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十三分,火车开入东郊车站货场停下,这里是本次货运列车的终点。为了不引人注意,梁洪通知各车厢人员暂不下车。他在等待,按照事先约定,六点三十分,特种分队解决钟楼上的机枪。
夕阳眼看就要落山了,西面的钟楼沐浴在夕阳余晖中。梁洪清楚马克沁机枪的威力,如果任其肆虐,这里恐怕要付出几百甚至上千人的生命。目光扫视,按照早就熟悉过的地图标识快速熟悉地形,顺利找到军火存放的仓库,远远看去,门口有哨兵持枪警戒,他估计很可能还有暗哨潜伏。布尔人擅长偷袭作战,第一次布尔战争就是靠偷袭连连得手,打得英军措手不及,按道理他们也应该长于防范偷袭。
很快,各连连长被召集过来,简要地布置了作战任务。登车之前,虽然透露过可能会发生战斗,并且做过相应预案,但此刻真正的战斗即将来临,他还是从许多人脸上看出难以抑制的激动。练兵千日用在一时,他需要的是一支有朝气敢战斗的军队,希望接下来的战斗中,这支队伍能迅速成长。
约定各连等待他发出信号,快速集结,待夺取军火仓库后立刻武装起来。各连连长分头回到自己队伍的车厢中,召集班排长做战前布置。身后铁皮车厢里,上百名卫队士兵手握各自武器,等待出击的命令。梁洪看着自己的手表,秒针一圈圈转动,分针正在向六点三十分靠近。整列火车的士兵都在等着他的命令,而他却要等待那声轰然巨响,如果没有,就只能按最坏的打算,用鲜血和生命为代价去夺取胜利。
钟楼在火车站办公楼的上面,一层是货运营业厅,二层是火车站办公室,三四两层才是真正的钟楼。谍零三悠闲地走进营业厅,站在货运须知的标示牌前,假装在阅读。两名特种兵站在他身后,四下打量楼里的各处。门口两名特种兵装作另外一伙,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打盹。
营业厅已经下班,此刻只开了一个值班窗口用于回答问询。见他们厅里停留了有一阵,值班员走出来询问他们有什么事情,话语里带着驱赶的意味。
“有洗手间吗?我们方便一下马上就离开。”谍零三客气地问道,顺手递过去一枚五先令的银币。
值班员本来是要张口拒绝的,见到递过来的银币,眼睛立刻放出光芒。他的日薪不到一英镑,五先令也称一克朗,差不多他工作三个小时的薪水。
“有,那边就是。”
迅速接过银币,手指着洗手间方向。
“麻烦带我们过去一下,怕我们自己乱走不合规矩。”
谍零三客气地提出新要求,值班员略踌躇了一下,看在银币的面子上同意了。
值班员在前,三个人在后走向洗手间,到了门口,值班员站住,示意到此为止。
“谢谢”
谍零三很绅士地致谢,顺手有从兜里摸出一枚银币递过去。值班员两眼再次放光,精神头都放到了银币上,却没注意另外两个人一左一右已经把他挤在中间。就在他手接过银币的一瞬,一个人突然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个人拔出匕首狠狠捅入他的左胸,而后像戳气球一般拔出再捅入。他想喊,可惜嘴巴被捂得很紧,想挣扎,两只胳膊被死死扭住。
值班员最终被拖入洗手间,尸体扔在地上,汩汩而出的鲜血顺着地漏流进了下水道。
三个人拔出短枪,飞快地向楼上跑去。二楼楼梯旁的房间门锁着,这个房间的正上面,就是三四两层的钟楼。谍零三掏出一根弯曲的铁丝,熟练地在锁孔中轻轻转动。咔嗒,一声锁簧的响动,门锁被铁丝捅开。几个人冲进房间,十公斤新达纳从背包里取出来,堆在靠墙的沙发下面,然后点燃长长的导火索。出了房间,谍零三回手关上房门,又用原来的锁头重新锁上。正要赶紧逃走,就听楼道另一边有人喝问。
“你们是干什么的?”
一位戴着眼镜的小老头,从到楼最里面的房间出来,恰好看见正要往楼下跑的几个人。没时间多啰嗦了,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逃生,三个人几乎同时抬手开枪,近距离十来颗子弹,瞬间就把火车站的站长打翻在地。
飞快地跑下楼梯,再跑出这座建筑。守在楼门口的两名特种兵见状,也默契地跟着一起跑,他们不敢停留,笔直向前,尽可能往更远的地方跑。
时间过了预定的六点三十分,计划中有五分钟的容错空间,超过这个界限将默认任务失败。三十一、三十二,分针每跳动一次,梁洪的心就狠狠紧缩一次,他不愿意看到惨重伤亡,尤其这些还是他亲自带到异国他乡的同胞。
三十三分,梁洪再次痛楚地皱了下眉头。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随之而来,脚下的大地仿佛也伴随巨响震颤。抬眼望去,西边高耸的钟楼就像被巨手猛然拔起,在空中向上跳动一下,而后如同折断的旗杆,訇然倒下。
“动手!”
梁洪大吼一声,拔出两支短枪,带头向铁道另一侧的仓库冲去。
“站住!”
哨兵发现了异常,端起了步枪,拉动枪栓。不过梁洪的手比他更快,两支手同时扬起扣动扳机。四五十米的距离,子弹接二连三打中身体,哨兵就像被风吹动的树枝一样摇摆着,在倒下前终于扣动了扳机。步枪打响了,枪口却是斜指天空。
梁洪还在继续向前奔跑,距离仓库大门越来越近,但是本能告诉他,距离危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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