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喉咙干渴难耐。
桑榆抽出自己的手,卫律从这动静中醒了过来。
俊冷的脸上,每一根汗毛,每一条纹路都透露出喜悦,“你醒了。”
桑榆点头,“我……睡了……”
“先别说话,我去给你倒点水。”
清凉的水流缓解了喉咙的干涩,桑榆这才说道:“我感觉我睡了很久。”
眉毛完成一个喜悦的弧度,卫律握住她手,“你睡了八天,今天是第九天,睡过了一场大战。我们已经从芜城到京城了。”
“京城?这里是……”
桑榆眼睛扫向四处,这和她在将军府的卧室一点也不同。
“这里是京城郊外的一处院子,我们暂时住在这里。”
“你怎么受了伤,还有好几处。我昏迷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大事吗?你说我睡过了一场大战?”
卫律这会儿坐在床前,桑榆发现不止是肩膀上,她的手臂上,腰间都缠有绷带。
“你因为子虫昏迷。桑家叛乱,带着四十万大军进了京城。我连夜带着你回了京城……交手的时候受了一些小伤,不碍事。”
简略地讲了一下桑榆昏迷期间发生的事,卫律轻描淡写地带过自己身上的伤。
桑榆醒了,吕安带着药箱过来检查。
之前身上有被子,手被卫律握着,桑榆觉得没什么。
这会儿吕安手指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桑榆才发现,她的皮肤糟糕得不成样子。
这比昏迷前起码黄了两个度,凸出的骨头看着简直吓死个人。
她那一身白嫩嫩水灵灵的肌肤跑哪里去了?
难为卫律握得下去,桑榆欲哭无泪。
“子虫已出,夫人身体需静养,补充营养。我会开一些补身体的单子。除此之外,夫人每天还需喝药膳,慢慢调理。”检查完后,吕安说道。
“嗯,下去开药吧。士兵们的伤势怎么样?”卫律问道。
“京城大夫众多,能救的都及时救了过来,将军,放心吧。”吕安应道。
吕安走后,桑榆把手缩回了被窝里,“律姐,有镜子吗?我想看看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
“不难看,就是太瘦了。吕安的话你也听到了,现在是要多吃,补充营养。”
从一旁的梳妆架上取下铜镜,卫律掌在桑榆的面前。
桑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的r_ou_都没了,整张脸缩了一小圈,眼睛嵌在脸上,大得有点吓人。连圆润的下巴都变尖了。
“就是太瘦了,我抱着你,就怕把你给捏坏了。怎么变成了那么小一个人。”卫律放下铜镜,说道。
这情话一本正经地从她嘴里吐出来,配着微皱的眉头,别有一股味道。
桑榆笑了起来。
醒来就好,好歹有命,这已经是万幸了。
……
天色正好,院子里的槐树结果,在地面洒下一片浓荫。
桑榆站在槐树下,仰头看着一树的槐果,透过槐果细小的间隙,能看见头顶湛蓝的天空。
她醒来后,卫律和她就回到了将军府。
叛党一事牵连甚广,人被斩首后,家也要被抄了。
从一户官员家的后院里,抄出了一条白鹿。
辰昊把它送到了将军府里,原话是“你们两个都是受伤之人,这白鹿补身体,自己叫厨师杀了做了。”
不仅是白鹿,皇宫里的各种名贵珍稀药材,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等等,源源不断地送到将军府。
这些还只是小头,卫律立下大功,大赏是必须要有的。不过要等到把叛党都清理干净了,再来行封赏一事。
一场假传圣旨,把百姓弄得晕头转向。
明白把救国的大英雄当成了谋逆之人。将军府这些天不仅有皇上的赏赐的东西,百姓自发送来的东西堆满了将军府大门外的台阶。
因为将军府不收,大家就只能放在外面。
几天过去,卫律还是让人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将军府所在的巷子本来比较僻静,这些天从各个地方跑来玩的孩童,从巷头追逐着跑向巷尾,欢声笑语洒落一地,桑榆在前院时常能听见。
卫律的凶名的形象,不知不觉中悄然改变了。
这里面辰昊做了许多,当年山城事件的真相,被披露了出来。
桑榆偶尔出去路过茶馆时,能听见说书先生抑扬顿挫,说的都是卫律。
台下一片叫好声。
“穿得有点少,起凉风了。”卫律从屋里出来,给站在槐树下的桑榆披上一件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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