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我只道你阿娘疯了,才会同她定下约定,将你带走,除非起事之日,我和你这辈子都不会踏足天都的,彼时年轻气盛,只妄图用离开来叫她后悔一二。”
和很多的说书人说的别无二样,楚聿安和白淳璇的爱情很美丽,相识在一个夏日,一个文采卓绝,一个风华绝代,即使白淳璇并无建树,楚聿安还是义无反顾的嫁入了白家,背负了笑骂。
“同你阿娘成亲之日,我们许下了海誓山盟,你出生之时,我们种下了紫藤树,以期阖家团圆,我以为一辈子就会那样过了……当年若是她不曾去上榆,大概也不会是这番情形了。”
楚聿安是无比后悔的,在这些年的日日夜夜里他都是对那事心存悔意,若非白淳璇为了做下政绩,也不会跟随先帝去上榆,那一行,似乎成了他们所有人的转折点。
“那年我同她说,做个闲散的国公并无不好,可是,她如何都不听劝,只说这偌大白府就剩她支撑了,若是再无政绩,往后有了孩子,我们一家人还如何过。”
当年楚聿安与楚家是闹翻了,嫁到白家后,断了和楚家的往来,而白家只剩下白淳璇苦撑着国公府,新帝登基若是无政绩,她这个国公就得剥爵了,所以怎能不急。
“现在说来,活了这些年,也便是那几年最为快意了。”
第97章
没有人生来便渴望乱,在楚聿安一心甘于平凡的时候,是白淳璇打破了他的生活,让他走上了弃文从戎的道路,拼搏了这么些年,无非就是要做到两人最后的约定。
以自己全力,助白瑾登基。
“所以阿萝,为父现在是绝对不能收手的,如果卫明贞能胜,我甘愿俯首称臣,可她不行的话,只能成王败寇。”
“阿爹!”
楚聿安挥手制止了白萝想要说的话,将视线移开,落在了方才闭上的窗户,生硬道:“这些道理,你很小的时候我就教过你了,成败不是由天,而是看人。”
“可是阿爹,卫明贞她根基不稳,她拿什么来抵抗?你有数十万的兵权,只需挥挥手,朝中泰半的大臣都会听随,你让她如何……”
现在的局势十分明朗,比白萝说的还要恶劣几分,卫明贞若是想要继续,根本就毫无胜算的。
“阿萝,这场斗争是不能避免的,若要为帝,如果连这一关都过不得,她还谈何?”
楚聿安走了,白萝却一夜未眠,父亲的决定,卫明贞的后话,这桩桩件件堆起来都让她极为头疼。
“大清早坐在这里作何?”
踏着晨雾而来的白瑾,一袭麻白孝服穿的得体,微拢成髻的长发随着清风而扬,立在冬青树旁,温婉的容颜不复以往的淡然。
白萝抱腿坐在栏杆上的,瞥眼看了看白瑾,便收回了视线,平静的回道:“想些事情。”
“很冷的,还是回屋去吧。”
不曾纹绣的麻布鞋踩了踩地上的结霜,白瑾便说道,可迟迟不见白萝动作,便无奈的走了上去,手中还提着一个竹篮子。
身体上的冷,又如何比的过心中的冷呢?
低头看着结了薄冰的小池,白萝便再一次陷入了沉思,全然将身边的白瑾视为了无物。这样的举动,无疑叫白瑾心寒,勉强着笑意坐在了白萝的身侧。
“我给你带了些你爱吃的小东西,看看吧。”
精致的小竹篮子里细心的铺垫了好几层,才一掀开便能看见搁满的食物,有白萝最喜爱的糕点蜜饯,为了找到这些东西,白瑾也是下了一番心思的。
“阿萝,你看看呀,你以前最爱吃的李记,有糖心丸子,还有酒酿的,瞧你近来好几日都吃的不多,所以我才去找了这些来。”
白瑾絮絮叨叨的将篮子里的东西一一报给了白萝,不时还偷偷打量着对面人儿的态度,直到话说完了,却也不见白萝动容分毫,握着篮子冻的发红的五指下意识收紧。
“阿萝,真的,真的不要这样对我,我只是太爱你了……”
是呀,她没有错,白萝也没有错,错就错在,一个爱了,一个却不爱,在这场角逐中,谁都会受到太多伤害。
白萝低侧着脸,根本看不清表情,不说话也不理会,余下白瑾看着她无可奈何,想要伸手去碰触,却又怕白萝的恶言相向,她不想破坏这个美好的清晨。
“阿萝,你同我说句话吧,我想听你的声音。”
回答她的是无声的寒风。
“算了,你不说,那我来说,还记得你小时候吧,特别爱吃……”
只有在面对白萝的时候,白瑾才会放下一切,时而会发狂时而会低下,要的无非就是白萝的一个眼神一个笑而已,可是白萝太吝啬了,这些东西宁愿给卫明贞,都不给她分毫,叫她如何甘心!
“你走吧,我不喜欢听你说话。”
“嘭”一时没拿稳,手中甚沉的篮子就打翻掉到了地方,脸色不太好的白瑾立刻蹲了下去,笑着边捡边说:“瞧我这手,太不小心了……”
“你走!”
还蹲在地上捡糖花的白瑾立时一顿,颤着手将糖果捏紧,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白萝此时的表情,咬着唇切齿道:“阿萝,你知道自己有多残忍吗?”
白萝用手胡乱擦拭了脸颊上的泪痕,看着一动不动的白瑾,冷声道:“对你,我必须残忍!”
以白瑾日前的撕破脸皮的脾气,她一定会大怒的,可是这次她没有,将打散在地的小食一一重新装了回去,如同今晨来前一般,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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