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听得心不在焉,纵使这九溪把一曲绝曲‘风花雪月’注解地头头是道。一下午课,谢良青就拉着薛勾往外楼外的一处阴处,小声交谈起来。
“问过白姑娘了?”
“嗯”
以谢良青对薛勾的了解,这一幅没有明说后话的样子,也便是在表明就算是她也是没有问出个所以然来。
“天色渐黑,我先回院子收拾晾晒的草药了”
“好”
薛勾与谢良青互行作别之礼,尔后一人向北一人向南。当她回至北院之时,屋外的晾晒的几框子草药已一一收人拾在屋内一角,应是这白斐礼见天色已黑,先她一步做了这收拾的事儿。
入了夜的天,风有些微凉。薛勾在一番梳洗过后,披上了一件单衣。端着几包自制的香料,迈着步子走到这白斐礼的屋前。扣了扣门,为早些她一人收拾草药的道个谢。
屋门一开,里头的白斐礼先那是一惊,后侧身请她进屋。白斐礼的屋子比此前印象中干净清爽许多,但仍是比她的房间来得些潮湿,下次给备些干料来。
“这是一些亲制的香料,挂于床前些许的微香能使你安然入眠”
白斐礼接过这递来的香料,当着薛勾的面拆了这其中的一包,放置在一个红色香袋子里,直接挂于床前。这一系列举动,没有多言倒也是让薛勾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二人一阵闲谈过后,薛勾想起这午课的手机还未整理,便借故离去。她一路走至自个儿的屋前,天是愈发地透凉。待过些时日,向师傅提议下山给斐礼添些厚实的衣裳。
一阵凉风飘过,薛勾不禁打了哆嗦,背后一阵阴凉,站立一个人。
“谁?”
她被那人箍住双肩,不得动弹。
“薛姑娘何时也能送我一些香料?”
温热的气味儿在薛勾的耳畔萦绕着,午课师傅的话在她脑中漂浮‘情窦初开’‘饱受相思’,此时的薛勾心间不禁有些痒痒的。
“秦将军怎么会在此出现?”
应是二人距离过于亲近,这周遭的空气她竟觉得有些闷热。
“薛姑娘不是说邀了凤良赏这空留山各景,一接到消息我便马不停蹄地赶来”
此话正是她白日同那匪寇之言,这秦凤良是从何处听来?难道说在她身旁一直都有这楠石女将军的耳目?
“你莫要多想,凤良只不过念起从未拜见过九溪居士,为了这礼数特意来此。”
说完,秦凤良绕到她跟前轻轻地扣了下薛勾的额头,玩笑地打趣一番。见其衣衫单薄替其拉紧了单衣,目送薛勾进了屋。
☆、第二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审了一个晚上,我的日更(a),强迫症
昨夜的一次照面,惹得薛勾一夜未合眼。这一天一早便被二五的叫出门去参加早课。早课一般仅仅只有半个时辰,一时对前一日午课的手记分享个人的见解,‘乐理’亦可弹奏。二是这刚有人外出回来,若有奇闻趣事可主动同大家讲述。
薛勾前一段日子不在师门,刚巧又从外头回来。今日九溪便让她做这‘献丑’之人。她抱着那雁归琴,盘腿坐在九溪牵头,面向着各位师兄弟。
她抬起手,开始拨弄这《风花雪月曲》的第一调弦。薛勾的手指纤细,顺着记忆深处的弦谱子,一处一弦地拨弄。每一拨,每一按弦都恰到好处,力度贴合地刚刚好。
薛勾不经意地一瞥,发现这一堂的早课来了位外人,那人便是秦凤良。此人也正抬着头,不眨一眼地望着她。她一时有些慌神,差了份力。曲子有些细微的变调。她立马调整好心态,将琴音拨回正轨。
一曲子作罢,众人拍手称快。人群中有那么一两个人听出其中的错音,给足薛勾面子,没有明说。
“第二调中错了三个音”
九溪作为一门之师,品赏门徒的表现,错的就指出,该表扬地表扬。一向不在此事上偏袒任何一个徒儿。
“徒儿技拙,献丑了”
薛勾站起身子,抱着雁归琴,面对九溪行礼。随后小步退到位子上,坐姿端正地听下一位师兄演奏,或者讲述奇闻异事。
凑巧的是她的位子刚好是在这秦凤良的边上。她一坐下,放好雁归琴。秦凤良便扯起薛勾的一处衣角,人微微地向她靠近。轻声细语地说道。
“弹奏第二调时,你是不是瞧了我一眼”
说完一下子又缩回脖子,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身旁的薛勾像是没有听清似得,一副心无旁骛地听着前头的上水师兄的阐述。秦凤良有些懊恼地再次扯了扯她的衣角。
扯一下,没有反应。扯三下,仍是没有反应。那就连续扯五下,薛勾转过头来。
“昨夜入睡得太迟,谱子没记住”
薛勾说的话很平淡,眼神中快速飘闪过的一丝不悦,证实秦凤良的确有些烦到她了。
“前些天贺已国的大皇子来楠石求亲,求的是音华公主。国主应了这场求亲。不料音华公主同宫中伶人暗生情愫,私自偷跑出宫。可知为何我要同你说这番话?”
这一席子话在薛勾看来,秦凤良无非是想告诉她。此次现身于空留山,定是这位音华公主正在空留上一代露了行踪。拜见九溪居士,只是一个字面的借口。暗下是将音华公主带回楠石,两国结成联姻。
贺已国为独立小国,无论曲与还是楠石两边都不得罪,公有商贸往来。这次的天平倒向楠石,下次可不知道这小国会用何事将天平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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