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林在青石板铺成的道路上躺了很久才艰难地爬起来,他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对小女孩微微一笑。
这一笑却又让小女孩哭了起来。没有少年脏兮兮手掌的约束,小女孩的哭声很大很响亮。
顾林忙安慰道:“我没事,回去之后也不要对别人说我被打了。”
小女孩全然没有听到顾林说的话,只是呜呜的哭个不停。后来在小女孩终于停止哭泣之后,顾林才带着小女孩向啸虎镖局走去。
那时顾林连完整的外衣也没有,而且已为此事延误了两个时辰。
回到镖局之时,镖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虽然没有发怒,也没有仔细地询问发生的事情,显然是不在乎发生的事情,但在临走之前,他对顾林说:“我不希望下次你还是空手而归。”
镖头的话让顾林在这个夜晚深思了很久,他又是待天彻底黑下去什么声音也没有时才睡着。
第二天的阳光依旧明媚,昨天留下的伤疤已痊愈不少,但身上仍隐隐传来若有若无的疼痛。
顾林仍旧在这一成不变的时间里提着篮子来到素阳城的街市中,小女孩仍旧跟在顾林的身后,但眼睛不时向每一个阴暗的拐角里看去。
这一天是平静的,顾林安然把篮子提回啸虎镖局的府邸之中,但这丝毫没有改变镖头看顾林时的眼神。因为这次顾林显而易见是没带有任何的伤疤的。
小女孩在这一天显得特别疲惫,脸上的粉红犹如被暴雨打散般失去了色彩。
她变得憔悴了许多,是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憔悴。
常年身居镖局之中的小女孩还是第一次见到素阳城不为人知的丑陋的一面,这给她幼小的心灵带来了很深的阴影,使她在安静的夜晚睡不着之时总会浮想到顾林嘴角带着鲜血的模样。而那宁静如水的眼神和淡淡的语气却又使小女孩产生安宁之感。所以在这段记忆淡去之前,小女孩睡觉前总是会梦到顾林微笑的模样。
接下去的几天都是平静的,顾林在无事之时来到镖局的练武场。
他只是安静地坐在练武场一棵有年代的大树旁,全神贯注地看着练武场中人的一举一动,其中顾林的视线留在大汉身上的时间最长。虽然他没有把肚中的气体凝聚在眼睛里,却还是让大汉忍受不了顾林的长久注视。
这时顾林才知道大汉原来也有羞涩的一面。
大汉为了避免这种羞涩在大家面前显现,拉着顾林的小手把顾林领到了练武场内。大汉手心中的粗糙让顾林有一种熟悉又疼痛的感觉,所以大汉下午教导顾林的话他也全没听到,只是蹲着马步在立在原地许多时辰。后来蹲到将近黄昏之时,大汉才察觉到顾林的异常,他摇动顾林的身躯,倔强的顾林一动也不动。后来在大汉焦急呐喊顾林一声时,顾林突然直直的面朝天空倒在地上,脸颊流淌着被夕阳映红的泪水。
小女孩在这几天也不再是无事可做了,歇息之后镖头给她安排了读书识字的课业,所以她也不再每天跟在顾林的身旁,陪伴顾林在喧嚷的闹市中穿梭。
顾林在无事之时也会去陪她听一两节的课。这对他来说无非是在晚上时可以让脑袋有事可去回忆,而不再是胡思乱想的虚度彻夜的年华。可有过目不忘能力的顾林轻松温故完白天所学东西之时,等待他的仍是充斥火光与光怪陆离色彩的难以抹掉的夜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之时,突然产生一种束手无力之感。可是后来他才发现即使是很晚才能睡着,只有短短几个时辰的休眠时间,白天却丝毫不减他旺盛的精力,同时他也可以可以感受到身体的成长。
后来的每一天顾林都是在四处寻找可以消磨时间的过程中度过的。除了每天清晨去采购食材之外,他的身影也常常出现在练武场,不过大多数他还是坐在一旁,安静地看着大家的一举一动。每到下午之时,他也会和小女孩一起去听私塾老师的讲课,因为是以书童的身份,所以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地就进入了私塾之中。
私塾之中学子年龄大多同小女孩一般,也同顾林一般。
在顾林眼中,这里除了讲课先生之外,其他人使他产生一种格格不入的不舒服之感。
这种感觉使顾林在除小女孩之外很少与其他人交流,尽管一些身着华丽衣衫之人也不屑与书童身份的顾林交谈。
那些明显公子小姐之人倒不遮掩地把这种不屑之意表现在脸上,这让顾林看到了一种不算成熟的傲慢。
顾林倒是对同等身份的其他书童留有很大的关注,尽管一些书童也很热情地同顾林交谈,但顾林始终以寥寥的屈指可数的字词来表达自己不愿多说话的意思。顾林看的更多的是自己能够识别多少的字词。但当某一天顾林发现书中所言也不尽然符合自己的思考方式的时候,他开始用一种不分对错的态度来看待私塾先生奉若神明的书籍。这就需要更多的思考时间,如此顾林也以一种忙而不乱的节奏生活着。
这时每到夜晚他也有了充足的可以为自己带来困倦的东西的去回想了。
在这种夜晚冥想持续了一个月之时,顾林再次闭目竟感知到虚空中存在着眼睛看不到的东西。那是犹如萤火虫般漂浮在空中的荧光点。
这种柔和的荧光点和顾林肚中气体差不多,不同的是肚中的气体要比这些光点庞大得多。
顾林在这个圆月之夜开始了第一次触摸这些光点。但他的触摸只是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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