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片天地,都有一个传奇,或是许许多多的传奇。
神武大陆,南灵域,大明王朝,北冰郡,天楼城外十里,断水山上,金光寺。
寺庙已经很破,每天来烧香晋佛的人却仍是络绎不绝。
寺庙里有只有三个和尚。一个是修佛多年的老禅师,另外两个是老禅师的徒弟,平日寺庙的事务,便都由这两个徒弟打理。
大徒弟净德。二徒弟净尘。
二徒弟拜师之时,看着从小就被老禅师收养还不到四岁的未来师兄,无奈的笑笑。
那时的老禅师大约也是他这个现在的年纪,看着跪在蒲团上的他。
“舍得吗?”
“舍得。”
“甘心吗?”
“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不是的,我又何必强求。”
“不后悔?”
“不后悔。”
在这一问一答中,二徒弟正式拜师,法号净尘。
在刚入寺庙的前几年,净尘在没事所做的时候。最喜欢在当时还不算破落的寺庙中来回踱步。而时间,也在他的步伐中慢慢流逝。
岁月流逝,流出一缕清泉,流出一阵芳香。齿月年轮依旧,只剩下他苍白的脸,无奈的守候。回忆流沙,谁都看不到他的身影,谁都听不到他的脚步,一切都在流逝中进行,在流逝中爆发。
在他拜师的二十一年,他依然像往常一样。诵经,打坐,烧水,吃饭,笑迎求佛之人。
这一天,天降大雨。雨珠不停地击打在地上,他已经所见为常。清心寡欲。寺庙的大门被慢慢推开的时候,他正在闭目打坐。
进来的是一位行商模样的中年人,胡子留的又长又黑。眉目之间仿佛有种不凡的气息。
那中年人进入寺庙大堂,看见那巍峨耸立的大佛,和那闭目养神的净尘。默默的跪在蒲团之上。只不过他跪向的方向,是正在闭目打坐的净尘。
“臣平乐候,宇文乐昂,拜见殿下。”
简简单单的十六个字,似乎毁坏掉了净尘修行多年的佛心。他有意拒绝着这个令他陌生的称谓。不予理会。
“臣平乐候,宇文乐昂,拜见殿下。”那中年人再次开口。
“我不是什么殿下,我只是一个和尚,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施主认错人了,还请速速离去。”
“臣平乐候,宇文乐昂,拜见殿下。”中年人再次开口。
“臣平乐候,宇文乐昂,拜见殿下。”
“臣平乐候,宇文乐昂,拜见殿下。”
中年人一直没有抬头,跪在蒲团之上,好像不是很累。
“我已经一无所有,我连天下都可以放弃,他还要什么。”净尘终于开口。
中年人想必也是通达世故之人,灵敏的听出了净尘口中的怒气。便连忙开口说道:“殿下息怒,皇上登基之后,其实也是有些愧疚的。”
净尘稍稍抬起头,又再次落下,开口道:“别说了,现在的我,只想安安稳稳的当一个和尚,难道这都不可以吗?”
“可是,殿下的存在,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还有,殿下加入了佛宗。”中年人语气稍有些加重。
“这里只是一座普通而又破落的寺庙,不是你所谓的佛宗。”净尘依然闭目。
“如果老臣没有看错,殿下已是天武境吧。”中年人稍稍抬起头。
“我可以自废修为。“净尘说道。
“殿下修炼到天武境,实属不易,再进一步便可破碎虚空,享受万世福果,自废修为岂不有些可惜。”中年人依然跪在蒲团之上,上身却已直起,双手合拢朝向净尘。
“他想要什么?”净尘
“殿下修为如此神速,想必是有玲珑塔的帮助吧。”
“玲珑塔不在我这里。”净尘急忙的回答。
“在哪里?”中年人也是打算问到底。
“不知道。”净尘终于睁开了眼。
“殿下想必明白,二十年前的那场大战,皇上身受重伤,而今,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现在,也只有玲珑塔,方可为皇上续命。”中年人用一种略带哀伤的语气说道。
“玲珑塔,有缘人得之,他不是有缘人。”
中年人似乎看出了自己坚持下去的结果,便再度开口:“既然殿下如此固执,老臣只有告退。不知殿下是否需要老臣传言与皇上?”
“怎么多年了,我已不想再争。毕竟,他比我适合当这个皇帝。”净尘说完,双眼明亮如炬。
“老臣告退。”中年人起身。
寺庙大门开了又关,雨珠一直在下。却越来越小。
中年人走后,禅师走进大厅。净尘起身。
“师父,我想我该走了。”净尘行礼。
“走吧,走吧。”老禅师对着净尘回了一礼。
三日之后,人们发现,几乎是在一瞬之间。金光寺被夷为平地。金光寺内三位师父不知所踪。
十年后,金山寺旧址重新盖起一座寺庙。富丽堂皇。名曰大金光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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