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玄比曹徽大一岁。
景初六年:司马玄和曹徽奉旨成婚,司马玄十七岁,曹徽十六岁,司马玄也是这一年受封超品侯爵的,这时候她老子司马修还只是个袭父爵的侯爵,官拜二品将军,统率北境军。
景初八年:
皇帝灭曹克曹征父子,司马修因功受封庆徐王,曹徽被牵连获罪。
但因为司马玄是钦封的超品侯爵,所以皇帝不能不顾司马家而杀了曹徽,于是只好将她贬去万安寺。
(她父兄犯谋逆大罪,按理是株连九族的,但曹徽的姑姑是皇后,曹徽是荆陵侯府的夫人,所以不能出现株连,只能将曹徽软禁)
景初十四年冬:曹徽因为河州万安寺大火而“意外”离世,时年二十四岁。
景初十五年冬(也就是现在):曹徽二十五岁,司马玄二十六岁。
第6章 第六章
从皇宫回荆陵侯府的路上,司马玄一不留神打了个喷嚏,将同坐在马车里的留生吓得把脑袋低得更甚。
自家主子自打从宫门里出来就一直面色阴沉,留生更是在外面见到庆徐王府的车架了,此刻的心里不禁又多端了几分小心。
“上次让你办的事如何了?”司马玄抱着胳膊靠在马车上,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疲倦。
留生松了口气,面露喜色回到:“已经找好了,各种手续也齐全,按照主子您吩咐的,亭台楼阁一应具备,假山石是从云州运过去的,后头地方大,另僻了一小块土地出来也不显得促狭,旁边还有个养着肥鲤与荷花的水塘呢!”
司马玄敛眉,沉吟片刻,温声道:“去一味茶居。”
“是。”留生应声,抬手将马车车门开了个缝准备给车夫传命令。
“吁!吁——”马车却稳稳地停了下来,车夫的禀告声先留生一步从外面传进来:“主子,方勇来了。”
方勇?他来做甚?
得到司马玄的点头示意后,留生伸手将马车车窗拉开,果见近卫方勇手里牵着一匹马,正神色焦急地站在马车旁。
“何事?”司马玄开口,声音沙哑,略带鼻音。
方勇朝四下看了一眼,向车窗这边走近几步,抱拳向车里的人行礼,低声禀告:“禀主子,周管家派小的急寻主子归府——大姑奶奶来了,眼下在内宅里。”
司马玄微一拧眉,旋即就明白了过来,她三两步跳下马车来,也顾不得许多那刚开始愈合的伤口,翻身便跃上方勇的马,直奔荆陵侯府而去。
大姐姐这是中计了?乖乖,要坏菜呦!
……
在司马玄的记忆里,即便是接曹徽回来之后,厝晚轩里也从来未有过过分的热闹或者是冷清的时候,甚至说整个荆陵侯府都不曾有过什么大喜大悲的起伏,大体上总是无波无澜的。
于是,当司马玄心里盘算着最坏的打算迈进厝晚轩的门槛后,她立即就嗅到了这座院子里的异常气氛。
“二公子您回来了啊,”司马英的乳母郑嬷嬷从台阶上迎过来,向司马玄微微欠身算作行礼。
司马玄是庆徐王府的“嫡长子”,而因着上面还有个姐姐司马英,所以府中老人儿都唤她一声“二公子”。
那厢,待司马玄走近,郑嬷嬷拉了拉司马玄的广袖,示意司马玄弯下腰将耳朵凑过来。
司马玄照做弯腰,只听郑嬷嬷在耳边压低声音道:“夫人只是在里面同那位说话,不曾给过那位一星半点而儿的为难,公子进去了莫要和夫人硬着来,公子晓得夫人的脾气,忍两句就过去了。”
“劳嬷嬷费心了,孤晓得分寸,”司马玄弯着腰扶了郑嬷嬷一把,抬手把旁边候着的听竹招了过来:“你扶嬷嬷去梢间里歇脚,再唤几个人从旁候着,嬷嬷乃是孤与大姐的乳母,切不可怠慢。”
“是,主子,”听竹扶着郑嬷嬷,缓缓朝梢间那边走去:“嬷嬷您这边请。”
直等到听竹扶着郑嬷嬷进了梢间,司马玄这才泯着嘴舔了一下后槽牙,挑帘进了厝晚轩的明堂。
……
赵氏天家立下大晁国至今虽不到八十个春秋,但司马家前后却已有十一人为守晁国疆土而血洒北境。
司马家祖上乃是前朝大将,因前朝覆灭而被太/祖武帝招安,那时大晁方统全国,内忧方平外患便起,北方匈奴整日秣马厉兵虎视眈眈。
于是司马氏受封二品军侯,率军北上,就一直守在了国土最北、科济尔草原以南,替天家与匈奴抗衡。
后来天下渐定,百废待兴,北境有司马家坐阵,经历大小百余仗,司马玄的祖父及三位嫡亲叔祖父、三位嫡亲叔父数位司马家男儿,以及北境军无数儿郎血洒济科尔草原,终换来匈奴各部里民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报怨。
而天下渐安的结果,就是世人对司马家以及北境军的遗忘,而遗忘之下,则是北境军经历的数次取消旗号之争。
直到十年前,当今天子为夺回行政大权以巩固宝座,而谋划了一场搅动天下的血腥屠戮,继承父爵的司马修司马德祖审时度势,抓住机会一举翻身。
司马修是个有手段的人,包括当初让曹媛容嫁入司马家,这也是他的一步棋。
甚至,除了那个十岁之时就敢在国宴之上舌战三国使臣的曹媛容,司马修就连自己的亲生子司马玄也算计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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