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也出国了“柳怀玉转头看她,接着又说“班长进了学校,真替他累得慌,他咋管住那嘴!“
她笑了。
“你和那小女朋友什么时候分的手“安宁拨弄了下乱糟糟的头发。
“没过多久。有想做的事情了,没时间谈恋爱。再说,早就说了嘛,和她们谈恋爱不过是为了证明机能还未老化···“柳怀玉把烟灰弹进烟灰缸里,一只空啤酒罐。
“也挺好。“安宁仰头枕在床上。
“嗯”柳怀玉仰面躺在床上,靠着她的头发。过去的她总有股草木的清新味道,他不说话了,好像在回忆。
上一次遇见发生的事故,两个人都不提。柳怀玉忍不住想,她会怀念吗
安宁早就知道他和她不会长久。听他说起过那个女孩儿,也见过,她就像一张照片,她的好,她的美都明明白白地。可他喜欢的是一首诗,喜欢文字的背面,喜欢去挖掘,喜欢过程。
“真是好久不见了,是吧?”安宁问。
“两年了。”
“这么快?”安宁吃惊地问。
“嗯,是呀。”他清淡地回答。
两年前见过一面,就几乎两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联系了。自己的不甘心为什么能被拖拽得如此之久,柳怀玉跟自己说是因为责任。呵,责任,又是个唬人的把戏。
“晚上不好打车了,你就住我这里吧”说着,安宁起身在衣柜里翻找床单被罩。
“你有女朋友了?”柳怀玉问,重新站回了窗台旁边。拉开一条儿缝儿,楼下的灯还亮着,樱桃树直直立在院里头,一声不语。窗台上的鱼缸一丝波澜也没有。
“没有”回答斩钉截铁,她和她们的关系很简单。“拉上帘子!大晚上的不要打开窗帘!“她突然紧张起来。
“要不,我住你弟房间吧”柳怀玉没预料到情绪的突然转变。
“我没他屋子钥匙,而且他不喜欢别人睡他的床。呵呵,他倒是喜欢睡别人的床。”安宁重新换了床单,又翻出一床厚厚的被子铺在床边的地板上,地上的杂物被踢到门后,堆成了小山。
浮现在柳怀玉脑袋里唯一的词是“我们”。这场景曾经无数次如梦,现在就这么摆在眼前。
扑上去是男人唯一该有的想法。
“浴室出门右手边,我没有睡衣,就委屈一下直接裹着浴巾出来吧。“安宁指示。
柳怀玉再次从浴室出来时,杜云正往楼下走,依旧火冒三丈。柳怀玉想要解释一下,安宁在身后慵懒地喊道“快进来!怎么这么久~“柳怀玉闻声望去,她全身不着一丝,靠在门口,丝毫不避讳,反而更像是展示。杜云停了下脚,立马快步下楼。
重新站在小屋里,柳怀玉感到尴尬。
“你的鱼呢“柳怀玉找问题试图缓和气氛。
“死了“安宁在门后穿了件背心儿和短裤。短裤是真的短,盖不过她腿上的伤疤,一道道,颜色比皮肤本身浅。但是伤口当时一定很深,所以能看出凸起,甚至还能看到阴影。腿上的旧伤疤,和脸上的新伤不是同一时期的,而且也不是同样的原因造成的。
是呀,当然是死了。
“怎么直接养水修炼吗“
“不是。“安宁停住动作,继而恢复。
“你收我为徒吧“柳怀玉脱口而出。
“你六根不净,不适合修炼。“
好多年前两人之间就有过相类似的对话。那时她孤傲,坚毅,像一头鹿;他幽默自由,像一阵风。而现在风聚成了云朵,鹿丢了魂魄。
“那你呢“柳怀玉本不想问这样的问题。
安宁枕着胳膊仰面躺在床上,不说话。
柳怀玉挨着安宁的床边躺在地上,一样仰着面。屋顶不高,昏黄的灯吊挂在中间,显得房间更小了。在如此局促的环境里压抑着,好人也要生出病来。
“你和安楠楠真的没有再联系了“柳怀玉问。
“嗯“
“她好像过的还不错。“
“你还喜欢女的“柳怀玉问的是“女的“,不是“她“。
安宁哼了一声儿,想也没想。
“她在国外呆了半年吧,好像还挺辛苦的。“柳怀玉接着说。
“哼“安宁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书桌上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安楠楠曾经寄回来的书。每本书最后一页都会签上心情,还有一句“love you“,安宁是不是地翻看抚摸那些礼物,仿佛在重新汲取她的光,却从来不敢主动联系她。安宁需要个结果,最好是快乐的,可安楠楠不能承诺,连快乐也不能够承诺。
人真是贪心。当初安宁什么都不想,就像陪在她身边就觉得满足。可知道她的心意后,安宁反而委屈起来,于是想要的更多。如果不贪心,就像最开始,她此时此刻可能身边依着的是另一个她呢。
“你是猪吗,一直哼哼。“柳怀玉伸手够到床上,怼她。
床上的她嘿嘿嘿地笑起来。
他伸手摸到她的手,攥进手里头,她的手凉的像被冻住了。
她笑够了,于是停下来,她的手还冰。她反手攥住柳怀玉的手腕,摸到他的脉搏,健康,有活力,充满生机。安宁不怕他,也不会觉得他讨厌,他和那些男人不同,他干净的像水。
“我爸又要结婚了,比我大不了几岁。前凸后翘颜值高。“柳怀玉突然说到,“都要六十岁了,我也真是服他。还特别领着在我妈跟前转悠,你知道我妈看后怎么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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